第二十三章 考完出來

第二天的下午，李問提前把前面劃分出來的題目都做完了，考的算法對一個學 過現代奧數的他來說，并不會太難。律法他平日也會翻看，對大的律法條例都是 記在腦子裏，雖然算法和律法所占的比重不是太多，但是也是要考的。

今天的天氣是越來越冷，在凍了一個黑夜和一個白天之後，考場裏面已經有考 生熬不住倒了下來，被人擡了出去。

考場的考生幾乎都是在青壯年的年紀，年輕人的子骨還算好，勉強還能 杠杠凍。年紀稍大一些的，就是這裏面倒下去的頭一批人了。

連卷子都沒有答完的考生，幾乎是可以肯定沒有機會考過的了。

三年又三年，有許許多多的人在科舉這條路上考了一輩子，都沒有考過。但是 即便是如此，後面還是會有更多的人在科考這條路上前仆後繼，在相對和平和穩定 的年代裏面，讀書的人是越來越多，也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參加科舉的考試。

這個天氣李問也覺得冷，但是還在可以忍的範圍之。如果連他都倒下，這 個考棚裏可能都沒什麽人還能坐在這裏考試了。

把卷子裝進去袋子裏，為了避免有什麽意外，李問都是把袋子掛在睡覺的床頭 。天氣冷他就不想做飯了，晚上照常是烤的饅頭夾醬吃，一連是吃了三四個才停 止，喝了一點水，肚子就飽了。

和許多考生一樣，天一黑李問就上床睡覺，一覺醒來是第二天了。

這是鄉試的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的考試，等考完今天就能出去了。一想到考 完今天就能出去了，李問的心是有一團熱火在燒，早早的醒來他就開始燒飯了。

在考場的考生們是天天一早就在飯香味中被熏醒。

一到吃飯的時候就有香味飄過來，他們只能拿著難以下咽的幹糧在吃，一邊吃 一邊在心裏詛咒那個來考試都天天燒東西吃的家夥，問題是他們許多人還不知道是 誰在考場燒飯。

吃了一頓飽飽的臘飯，李問就開始坐下來答題。

他前面的題目都已經做完了，只剩下後面的策問沒有做。

策問即議論，學生據考試出的題目發表見解，提出對策，按照現代的作文要 求，就是寫一篇議論文。策問所涉及的範圍比較廣，可從政治、文化、教育等等各 方面去考慮，可議論比較強，但是相對的想寫出一篇出彩的文章難度也比較大

在過去的一個月的時間裏面，傅院長是天天訓練他寫文章他這段時間也能在 一天之就寫一篇文章出來。

想上輩子的語文考試，是兩個半鐘的時間就要做一篇卷子了，其中不到一個鐘 的時間來寫一篇文章還不是那麽的過來了。對李問來說，寫文章并不是太難的事 ，想想當年宋士讓他寫的檢討書，還要有文章、引經據典，寫作文這事兒真的是 太簡單了！

第一天拿到卷子的時候，當時李問看到這個題目心裏就有了一點想法。此次策 問所出的題，要說和南邊水災的事無關，也多的沾一點邊，策問問的是和國計民 生相關的問題，這對李問一個現代人來說，關乎國計民生的問題并不算是一個太難 回答的問題。

負責他們這一次監考的主考人是陸長平陸大人，從傅院長那裏拿到關于陸長平 這個人的文章書信，李問回去有詳細的讀過，對這個人也做了一番分析。

從陸長平這人的政績來看，早年的陸長平還是比較有想法的一個人，到了中晚 年後人就漸漸的沉澱了下來，政績上也沒有太突出的表現，做事比較穩固，這和一 個人的年紀和閱歷有關。

從各方面了解了之後，李問猜測這一位陸大人是一個可以接新想法和新事 的人。若是他一個十幾歲的考生寫的文章老氣橫秋，也不見得那一位陸大人會欣賞 了，綜合他所有對陸大人的分析，因而他可以在文章上表現出一點新的想法，怡當 的表現出一個年輕人做事的沖勁和想法。

在確定了方向之後，李問就開始落筆，漸漸的進狀態之後，思緒如水般不 斷的從腦子裏湧現出來。李問發現自己越到後面，思路就越清晰，手上的落筆就越 快。

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李問就把文章的腹稿打出來了。

在專心答題的李問并不知道，這一個上午又有好幾名的考生被人擡出去了。

和他一起同坐在臭號旁邊的考生等于是放棄了此次的科考，對面的那一位仁兄 已經被臭味熏的暈倒了，被人擡出去了。沈子敬拼了一條老命，熬的兩眼通紅，終

于在考試的第三天的中午，沈子敬就把卷子上所有的題目做完了。

答的如何他已經不去管了，能做完題目已經是不錯了。

把卷子收了起來，等待到鐘有人來收卷。沈子敬就鑽進去被窩裏面睡覺，這會 兒他整個人都已經是昏昏沉沉，能撐到現在靠的完全是一意志力，一躺下去人就 失去了意識，昏睡過去了。

此時的李問打完了腹稿，把卷子收起來放好，了一個懶腰，先把午飯解決掉 。早上還剩下的米飯，剛好夠下午的這一餐，今天考完就能出去了，不用再呆在這 個鬼地方。

今天也不像是前兩天吃了午飯就打困，可能是想到考完就能出去，在這種心理 的作用之下，吃過午飯，休息一會後，李問就開始把答題謄寫到卷子上。

時間在筆尖不經意的過去，到最後一個字落紙，整篇文章就寫完了。李問檢查 完了一遍，沒有什麽問題，等到墨水幹了之後，他把卷子裝到袋子裏面去，好口 ，等著人來收卷。

這個時候考場還有不的考生的題目是沒有答完的，熬了三天兩夜之後，許 多考生的眼皮都是一片青灰，面蒼白，握著筆的手都是在發抖的。

能撐到現在的不考生都是憑借著一意志力坐在這裏，熬不住的都已經被擡 出去了 0

哪怕到了最後的時刻，還是有考生熬不住倒下來，被差擡了出去，只能等三 年後再來了。

“咚咚咚——”

以擊鼓聲開始，同樣以擊鼓聲結束。

擊鼓聲一響起，不管有沒有答完的考生，都要停下了手上的筆，把卷子裝好， 等著差來收卷了。在考場，不尊重考場規則的考生，一律都是以作弊論，是 以也沒有人敢在鼓聲響起之後還繼續答題。

答的好與不好，都已經結束了。

“吱——呀一”

貢院的大門打開，考場裏面的考生一個個的排著隊從裏面出來，經過三天的考 試之後，一個個出來的考生都是面發白，走路的腳都是飄著的。

也不知道這三天的時間裏面，這些考生們都在裏面經歷了什麽。

李問是在第一批從裏面出來的人，相比于別人而言，李問的狀態看起來還算是 好的。起碼在裏面的三天時間，李問是吃好睡好，只是在裏面三天都沒有梳洗，任 誰看起來都不是一副太好看的樣子。

“爺，在這裏。”知道他們家爺今天就考完試能出來了，李早早的就過 來貢院門口等著了。他們家爺一走出來，李一眼就看見了。

聽到悉的聲音，李問擡起頭，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李。

兩名跟來的護衛過來幫他提東西，李問把東西給他們，鑽上了馬車，“走吧。

”他現在只想趕回去洗個澡，換一服，他已經三天連臉都沒有洗過了。

“是，爺。”

考完試後，蘇元從裏面出來，門外是等著他的仆人。蘇元在和沈子敬約定的地 方等他，等了許久才見到沈子敬出來，人一靠近他就聞到了一很臭的味道，“是 什麽味道？”

“……”沈子敬兩眼無神的看著蘇元，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坐在臭號的旁邊

“呵呵……”蘇元幹笑了一聲，他真不是嫌棄沈子敬，蘇元說道，“我們趕 回去吧。”

“回吧。”在臭號旁邊坐了三天，沈大爺已經是有一種生無可了。

一輛馬車往傅府的門前過來。

傅府的管家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馬車回來，就知道是李公子去考完試回來 了。

李問下了馬車，和管家打了一個招呼。

“院裏已經讓人給你備了熱水和準備好了飯菜，李公子你先回去洗個澡換一 服，再吃點東西。老爺那裏說了，讓你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再去他那兒。”管家 是奉了他們家老爺的話來這裏等人的，把他們家老爺的話對李問說道。

“好的，替我跟先生說一聲，我明早就過去。”這會兒他這麽一副鬼樣子也不 好到傅院長那裏去，免得一臭味熏到了傅院長，還不被傅院長打出去。

李問謝過了管家之後，就往他的院裏回去了。

浴桶裏放好了熱水，了服之後，李問就把自己泡在熱水裏面。李過來幫 他洗頭發，平時李問都不用小書幫他做這些事，只不過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爺，我給你發上的水。”李拿著巾又是幫他們家爺頭發。

若不是這古人說什麽發制于父母，連頭發都不能隨便剪，李問早就想 把頭發鏟了寸頭了。不過他還是會的把頭發剪短一點，若不然這個頭發都能 拖地了。

長發就是麻煩，洗個頭發半天都不能幹，這破地方連一個吹風筒都沒有。

曾經的李問，絕對沒有想過他有一天會蓄了這麽一頭長發。

“哎……”李問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爺，你嘆什麽氣啊？ ”該不會是卷子沒做好吧？李在心裏擔心，不過卻 是不敢問出來。

“沒什麽，趕的隨便就好了。”

“哦哦，爺你再等等，這就好了。”

在他住到傅院長這裏之後，李問就畫了圖紙，在詢問過傅院長的意見之後，讓 工匠把他這個屋子和傅院長那個屋子都砌了壁爐，通了管道，只要壁爐這一燒起來 ，整個屋子都是熱乎的，這和在考場裏面吹冷風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洗過澡出來，李問讓李給他把頭發幹，外面擺了一大桌的飯菜，可以去吃 飯了。

“爺，我讓廚房那裏給你熬了姜湯，你喝一碗驅驅寒吧。”聽說那考場裏面 可冷了，李讓廚房那裏幫忙熬了姜湯，知道他們家爺不喜歡喝這個，他還往裏 面放了不糖進去。

“……”李問，接過小書端來的姜湯，著鼻子一口幹了。

今天廚房那裏才會給他準備了很多菜，平時李問要回來自己院裏吃飯，都是吃 的很簡單，不會說這麽多的菜，不然吃不完也是浪費。

“坐下來一起吃吧，不用站著。這麽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李問坐下來，

拿了筷子就大開口的吃了起來。他吃飯不習慣有人站在一旁伺候著，因而往常李問 也會經常讓李和他一起吃飯。

“哦，好的爺。”李想了想，就坐下來陪他家爺一起吃飯。

羊燉的蘿蔔湯，紅燒，獅子頭……都是他喜歡吃的菜。

菜方子是他給的廚房那裏的，他還略指點過廚房裏炒菜的廚房大娘怎麽炒菜才 好吃。大娘這幾年的廚藝有了很大的進步，做出來的東西很不錯。

這幾年傅院長的食量也見長了，不會像以前那樣，每頓吃的三兩口飯。說來還 不是因為東西不好吃，不合胃口。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從他來了之後，李問總能三不無時就想起什麽新鮮的吃食 ，每每想起有什麽好吃的，想吃的，李問就跟廚房炒菜的大娘提。雖然他手能力 一般，但是見別人做過，理論上他多還是知道一點的。

等吃過飯後，坐在壁爐前烤了一會火，等到頭發幹了，李問就爬回去屋裏睡覺 去了，吩咐了一句，“我去睡覺了，天塌下來都別喊我。”

“知道了，爺，你放心去睡吧。”李給他們家爺蓋好了被子，出去往爐 子裏面扔了柴火進去，整個屋子就更暖和了。

這個大爐子一燒起來，他睡覺那屋裏也會跟著暖和，李知道這是他們家爺 對他好，放哪都沒有爺對伺候的仆人這麽好的。李知道他跟了一個好主子，所 以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伺候他們家爺。

一躺到床上，李問就睡著了，對外面的一切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