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審問

九月一過，就是十月了。

十月一到，這天一天冷過一天，秋快過去，冬天要來臨了。一旦冬，天氣寒 冷，外面大雪紛飛，因而他們要趕在冬之前給城外的流民安排一個住，這兩天 李問一直都在忙這件事。

見到第一批的房屋已經搭建起來了，李問的心并沒有因此而到輕松起來， “先安排老婦們住進去，生病的人員另外安排一個屋子，不要與沒生病的人員 住在一起。把生病的人數報上來，後面安排郎中過去給人看看。”

“另外把所有的人手都調過去建房子，盡快在下雪之前把房子蓋起來。”

若不然大雪一來，外面還不知道要凍死多的人，在這個荒的年代裏面，人 命如草芥，在這裏每日都有人死亡，每日都有被擡出去燒掉，他能做的就是盡 量的減死亡。

“是，大人，小的這就去安排。”

城外的流民是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并非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人員混 ，各種事都有可能發生。回來的路上見到一個婦人在哭著到找小孩，李問讓人 去打聽了後，才知道那個婦人的孩子不見了，最近這城外還發生了好幾起不見小孩 的事。

這讓李問的心裏起了疑，希不是他想的那樣才好，“單叢，你帶幾個人去查 查這件事。”單叢是趙向毅手下的親衛，平常話不多，但是是一個做事仔細和穩妥 的人，李問最近有什麽事都經常給單從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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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叢和張鳴宇帶著一隊人去守了兩夜，總算是在夜半時分逮到了兩個抱著小孩 出來的男人，把人給抓到了。

夜裏回到客棧裏面，李問坐在燈下給給遠在京城的皇上寫信，信都還寫完，就 聽到有人來敲門，說是抓到了兩個人，他把手上的筆一擱，說道，“走，去瞧瞧。

趙向毅跟在年的後，幾個人一起下去。

抓回來的人就關在客棧後院的柴房裏面，李問看到張鳴宇手上抱著的小孩，大 概是兩三歲大點，見小孩的況不太對勁，他問道，“小孩怎麽了？”

“剛問了他們，說是給小孩喂了藥。”張鳴宇抱著小孩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還 沒抱過這麽小的小東西。

“你把小孩抱到醫館去找個大夫給瞧瞧，別有什麽事。明日抱出去問問是誰家 丟了小孩，把小孩還回去。”李問并不是太放心，讓張鳴宇抱小孩去找大夫看看。

張鳴宇哦了一聲，就抱著小孩去找大夫了。

進門的時候，李問問了一句站在門口的單叢，“裏面的兩個人招了什麽嗎？”

單叢搖了搖頭，他們剛審了，沒說什麽。李問哼了一聲，冷冷一笑，說道，“ 去搬張板凳來，老子今晚就是不睡了，也要和兩位兄弟好好聊一聊。哦，順便去找 一沓草紙，和端一盆水來。”

沒見過豬走路，還沒吃過豬嗎？

不就是審兩犯人？誰還不會了！

要說兩輩子加起來他最厭惡的事，大抵還是要數這個小孩的人販子，裏面那 兩個估計不止是小孩那麽簡單，要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這種行為簡直就是令人 發指！

趙向毅想讓年上樓去等，讓他去理，只是見年一臉怒意，要親自去審人 ，他的眉頭蹙了蹙，到底是沒有阻攔年進去。

讓人去準備的草紙和水已經端來了。

踏柴房裏面，見到綁在裏面的兩個男人，一胖一瘦，模樣猥瑣，一看就不是 什麽好人。

“你們最好是老實點給我招了，不然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李問臉上帶著獰 笑，坐在中間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問道，“除了你們之外，還有何人參與其中？ 你們原先抓的小孩都去哪裏了，都給我一一的招來。”

見抓他們來的是欽差大人，兩個人都見過欽差大人，不過在他們的眼裏，欽差 大人不過就是一個半大的小子，他們還不放在眼裏。

“呵，你們兩個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行！”李問見到兩人眼裏對他的輕蔑 ，被氣笑了，喊了兩個士兵過來，把那兩個男人分別都綁在椅子上，“單叢，你來 ，今兒教你一招審犯人的法子，保管百試百靈！”

“去把草紙放水裏打了，蓋他們臉上，把II孔都蓋住了。”

聞言，單叢按照李六元說的那樣做，一開始他還不知道這樣做的原因，到了後 面他就明白了。

每問一個問題，見他們不回答，李問讓人單叢往那人臉上蓋草紙，打的草紙 蓋上去，兩鼻孔和都糊住了，一開始兩人還不肯回答，到了後面可能是不了 了，就開口了。

可能是覺得他好騙，還想糊弄他了。

糊弄他是吧？答案不滿意，繼續加兩層，糊不死你們！

等他們從柴房裏面走出來的時候，裏面的兩個人連祖宗十八代都給他代了。 但是這會兒李問的心裏卻是團團怒火在燃燒，下令讓士兵去抓人，“去，把剛才他 們代的人都統統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要放過。”

差點還忘記了一件事，他說道，“還有一些手上有命案的，殺了人的，都全部 抓起來，好好的審一審。”不就是鬧個天災，還真的就以為能趁機殺人放火，殺人 不犯法了，簡直做夢！

既然要抓人，那就順便都一起抓了。

“是。”單叢帶隊去抓人。

民間有個說法，說是吃小孩的心髒能夠延年益壽，長命百歲，就真的有人相信 這種鬼話了。這些人了小孩殺了，挖出小孩的心髒去賣，至于殺死的小孩的 ，這些人就一塊一塊的切了煮來吃，小孩的，口好，就有一些人專門喜歡吃 小孩的。

參與這件事的人還不，這裏面還涉及到襄州城中的人，挖出來的小孩心髒都 讓城裏的人買走了。至于買小孩心髒的是何人，裏面抓回來的那兩個人也并不知道 ，他們并未接過那些買小兒心髒的人。

“嘔——”

一從裏面出來，李問就忍不住的吐了，腹中空空，只吐出一些酸水，讓他覺得 難的很。趙向毅站在後面拍了拍年的後背，眼裏是擔心，問道，“你還好嗎？

“不好^ ”李問吐出幾口苦水，的生理眼淚都出來了。

見到年的眼睛紅紅的，趙向毅皺了皺眉頭，讓人守好裏面的兩個人，拉著 年往樓上回去。

忙活了半宿沒睡，這會兒外面的都開始鳴，天快要亮了。

夜裏客棧的掌櫃和夥計們聽到柴房裏面傳來的哭聲，他們都待在屋裏不敢出 去。

回到客棧的房間裏面，趙向毅給他倒了一杯水，李問接過，喝了兩口，心很 糟糕。趙向毅見到年的樣子，有些心疼，說道，“以後這些事給我去理就好 ，你不必親自去審問。”

李問搖了搖頭，并不同意男人的話，不過現在他沒有力氣和他爭論這個問題。 兩手抱住了男人的腰，說道，“你站著別，讓我抱抱就好了。”

在其位，就要司其職，他坐在這個位置上，要不為百姓做一點什麽，他自己 的心都不安。但是一些事遇到了，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裏素質遠比自己所想象中的 還要差。樣米養出百樣人，人有好有壞，有的人壞到骨子裏，喪心病狂到已經不能 稱之為人了。

趙向毅站在那裏，任由他的年抱著他，他的手上了年的發頂，著年 的頭，問道，“要不要躺床上睡一會？”李問哼哼一聲，沒說要也沒說不要，趙向 毅就直接當他是同意了，抱著人放到了床上，給他了鞋子。

“你陪我躺一會？ ”李問拉著人沒放，問道。

“好。”趙向毅了鞋子上床，躺到外面空出來的位置上。李問練的滾到了 男人的懷裏，問道，“你說有的人為什麽要這麽壞？”

這個問題趙向毅也回答不上來。

“你說我們把壞人都抓起來，是不是就沒壞人了？”李問靠在男人的懷裏，拉 過男人的手放在他的腰上環住他。趙向毅低頭親了親年的角，告訴他，“不會 的。”

有好人就會有壞人，壞的人是抓不完的。

兩個人說了一會話，到底因為最近都沒怎麽休息，昨夜裏還審了一宿的犯人， 躺在床上沒多久李問就睡著了。看到把頭埋在他的膛睡著的年，趙向毅著 年後背的手停了下來，低頭親了親他的年，在床上陪了他的年小睡一會。

沒多久外面的天就亮了，線過窗戶，打進了屋子裏。

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李問就醒過來了，醒來到頭昏腦脹，他趴在男人的 懷裏裝死。懷裏的人兒一，趙向毅就睜開了眼睛，男人的眼眸清明，并不像是剛 睡醒的樣子。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年在他的懷裏像條蟲子似的在蠕，就是 不肯把頭擡起來，趙向毅住了年的下，讓人擡起頭來看他。

“頭疼……”

年一臉可憐兮兮的，趙向毅有些心疼的親了親年的額頭，問要不要請郎中 過來看看。李問搖頭，說不要，趴在男人的懷裏裝死。聽著腳步聲，知道外頭大夥 都起來了，李問還記得今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去理，所以這個賴床什麽的還是別 想了，“……我們起來吧。”

“不再多躺一會？ ”趙向毅問。

“不躺了，起來吧。”李問一臉明明他很想在床上躺一會，還是乖乖的從床上 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