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傅錦玉,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正廳裏喝著口清爽的雷茶,怪不得慕亦塵剛剛得了一批好茶葉,便獻寶似的送到棲宮。
原本傅錦玉只喜歡喝花茶,喝不慣那些苦的龍井茶,可如今,卻最鐘雷茶。
這茶水甜中帶苦,苦中還帶有那麽一點點的清香,就好像是龍井與花茶混在一起的味道,不重不輕,一切剛剛好。
“主子,滿宮上下,也就只有您能這般自在。”
“又沒出什麽大事兒,難道本宮還要整日郁郁寡歡的呀?”
傅錦玉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著,倒是讓蔣瑤無奈的嘆了口氣,“哎…主子,端王剛剛新喪,王妃也一塊兒去了,這宮中人心惶惶,都害怕自己會是下一個,您不擔心倒也是正理兒,可…”
蔣瑤的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若再繼續往下說,便是要壞了規矩了。
雖然是皇後娘娘邊的紅人,可行事舉止,都必須要守大齊皇宮裏的規矩,一旦越了線,只會把自己害苦。
蔣瑤永遠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有些話也只能點到為止,皇後是個聰明的人,只要一聽,就該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
“你是想要告訴本宮,本宮如今已是衆矢之的?”
“這樣若是怕被狼吃,自然會群起而攻之,一起把狼給圍住!”
狗急了還會跳牆,更別說後宮中的這些人,早就已經被這孤寂的日子給瘋了,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
更何況,們後,都有需要自己照拂的家族,無論在朝中的位是高還是低,一旦有個風吹草,多還是會到一些影響。
因此,這些人自然會聯合在一起,來對付這個“殺人如麻”的皇後。
雖然對外宣稱,端王爺和王妃,不過是患重疾而亡,與皇後沒有一丁點兒關系。
但那日在山莊的人,并非只有自己與阿塵邊的親信,還有一些臨時借調的林軍,他們的,可未必能乖乖的閉上。
所以,皇後毒殺端王的謠言,便在宮中不徑自走。
傅錦玉又懶得去解釋,無論這些人如何在背後說自己壞話,只要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就沒有必要再去解釋。
可越是這般放縱,背地裏的瞎話就變得越來越滲人,這些宮裏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捕風捉影,甭管這件事是真是假,稍微有一點苗頭,便可胡說八道。
“主子,依奴婢的意思,就該把這些在背後胡言語的人揪出來,也好起殺儆猴之效!”
“本宮若是再把這些人給殺了,且不是坐實了殺人魔頭的稱號?”
傅錦玉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事已經發展到如今這般,便讓一切繼續,倒是要看看,還能編出怎樣有趣的故事來。
只是…
“主子,您說的沒錯,奴婢也知道,您是難得的好人,可若是讓世子聽了那些謠言,免不了會與您心生芥的。”
蔣瑤親自到書院,把皇子和端王世子接回棲宮,便是知道,這小小的世子殿下,絕對就是一人小鬼大的鬼機靈。
一旦有人把這等謠言,傳端王世子的耳中,就算這孩子再怎麽明事理,也難免不會人的挑撥,必然會給皇後帶來不便
“你這話倒是在理。”
傅錦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之前,一直都是在考慮魔界之事,倒是把端王世子的事給忽略了。
如今被蔣瑤這麽一提醒,確實覺得,若是再不阻止宮中謠言,很快就得傳書院,到那時,可真
就麻煩了。
“讓本宮想想,如何讓這宮裏的人,乖乖的把閉上。”
“主子,奴婢還是剛才的那番話,只有殺儆猴,才能讓這些人乖乖閉。”
蔣瑤自小便宮為奴,跟過好幾個主子,也算是見過世面,各種謀詭計,盡數都在眼皮子底下掠過。
可一切都萬變不離其宗,即便手段複雜多變,但歸究底,無非是想要以自己手中權力,震懾那些妄圖想要害人的佞之徒。
畢竟長在人家的臉上,想要讓他們乖乖聽話,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而殺敬猴,總會有奇效。
“蔣瑤,本宮自然知道,這法子最為有效,可是…等等!”
傅錦玉把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事,便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本宮怎麽把他給忘了?”
“他?”
“國師,”傅錦玉臉上出一抹得意的笑,看來自己真是忙糊塗了,腦子都不如之前靈,“這家夥一直投靠于端王,如今宮中所傳之事,多半兒有他的功勞,本宮便拿這家夥殺儆猴,也不算傷及無辜!”
這段時日,陳濤倒還算是安靜,估計是在滿世界找太後留下來的寶藏呢。
陳濤還真是聰明一時,糊塗一世,沒有真正見到的金子,就算說的有多麽天花墜,那也只是畫出來的大餅,本沒有實際意義。
但陳濤卻因一時貪婪,全然信了端王所說的話,如今把大部分的力,全部都放在尋找本不存在的寶藏,就是在作死。
可卻偏偏給傅錦玉留有反擊的機會,之前還在一直擔憂,可能自己無法在陳濤起兵造反之前部署一切。
然而,現在完全無需再有這樣的顧慮,太後的寶藏,便是牽著陳濤的餌,這家夥早已被自己死
死的握在手掌心之中了。
“蔣瑤,明日一早,你親自去一趟國師府,把人請到棲宮,之後,再去一趟袁府,讓袁恆便宮。”
“是,奴婢遵旨。”
蔣瑤雖然不知皇後此舉到底為何事籌劃,但自家主子做事向來有分寸,絕不會做那種白白浪費時間的蠢事。
呼…
傅錦玉重重嘆了口氣,便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案桌上,慢慢從椅上站起,了個懶腰,放松一直繃著的。
麻煩的事才剛剛開始,朝中的事,雖然已經逐漸趨于平穩,但魔界的糟心事兒,才剛剛開始。
“本宮有些累了,便早些歇下,你把東廂房收拾收拾,讓薛寒暫時住在那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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