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禮?
葉貞一個愣神,男人離他的位置便更近,葉貞瞧了眼從儒學堂零星向外走的人,微微抿:“剛才我說過了,在外,橋歸橋,路歸路。”
權野睨一眼,腳步輕移,剛才拉近的距離,又被拉遠了。
男人難得順的意,倒讓葉貞心中的怒意消散了些,淡淡道:“真要說起來,你我份都是假的,我剛才的提議,也算是雙贏。”
畢竟,以文帝的多疑狠辣,一旦知道漠北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這麼長時間,怒火攻心之下難保不會撕破臉,派軍捉拿。
權野淡淡地瞧了一眼,順手就將攬進懷中。
葉貞:“……”
男人的力道是知道的,看著沒用力,也就這麼輕飄飄的攬著,卻是無論如何都掙不開的。
眼見越來越多的人從儒學堂出來,葉貞急了。
“你放開。”
男人沒理會,甚至又攬得了些。
“你剛才不是答應了我?”
男人微微挑眉,淡淡道:“你不也沒答應我?”
葉貞氣結:“權野,你就不怕文帝拿你?”
看見人臉頰泛紅,又氣又急的樣子,權野的手終歸是松了,角是微揚的弧度,整個人慵懶肆意,手卻依舊攬著,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字:“怕?”
“……行,是我說錯了,我怕,你不怕,你堂堂漠北王怕過誰?”
權野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挑眉:“真這麼認為?”
“對對對,你快放手。”
男人低頭,神閑適:“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
葉貞:“你別得寸進尺。”
他挑眉:“人快走過來了。”
葉貞忍無可忍:“權野,你欺負人。”
“你剛才便說我欺負你,我若不欺負回去,豈不名不符實?”
“……”
葉貞瞪他,而男人也凝著,眼底染上了笑意,一副‘我等你’的表。
饒是葉貞在軍營里見過不老油條,也沒一個能比眼前這男人狡猾詐的。
他的臉皮比這京城的城墻都還厚,刀槍棒都捅不穿。
男人就好像一個等待獵上鉤的獵人,有耐心的很,最后葉貞沒繃住,食指和中指并攏,放在自己的上一點,飛快地了一下男人的臉,又迅速撤下,整個人都恨不得鉆地里:“可以了吧。”
“勉強算。”
權野笑笑,也不把葉貞得了,這才放開。
兩人又回到剛才的距離,除了葉貞耳的尚未褪下的緋紅,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般。
小桃已經從外面進來了,見到權野,有些意外,三步并作兩步就跑到了葉貞邊。
權野的護衛也隨之而來,等兩人走到人群擁堵的地方,才發現被圍住的是昭。
嚴格說起來,并非擁堵,而是寒王的侍衛,同另外一群帶著面,著白做護衛打扮的人對峙。
想來剛才那刀劍相的聲音,就是從這里傳出的。
一個風姿錯約,長相艷的婦搖著團扇,穿著大紅紗站在昭對面,舉手投足都勾魂攝魄,卻艷而不俗,一看便不是尋常子。
材高挑,素手輕搖團扇,似笑非笑地瞧著昭。
“許久不見,”婦瞥了眼昭旁的秦漠寒,輕笑一聲:“你真是不負我的教導,連名滿天下的大應寒王都能拿下。”
昭的臉大部分被白的紗布纏著,可葉貞卻明顯覺到的驚慌和恐懼。
而這種驚慌和恐懼,比之方才那名岐山子出現時,還要過猶不及。
那是骨子里的恐慌,看著滲人。
驚恐地往秦漠寒的后躲,聲音近乎哀求:“漠寒哥哥,我的臉好疼,你帶我走吧……”
是真的很害怕,葉貞幾乎都可以看到不自覺抖的雙。
葉貞這下是真有些好奇了。
怕權野,尚有可原,可怕這個人……為什麼?
秦漠寒微瞇著眸子,睨著那眉眼中難掩譏誚的婦,淡淡開口:“你認識昭?”
婦輕笑,笑聲能到人骨子里:“回殿下,非但認識,還很呢,不過我認識時,可不昭,甚至……”
掩扇輕笑:“都不是這個長相呢。”
“漠寒哥哥,我們走,我們走……”
昭攥著秦漠寒的袖就要往馬車的方向走,可是男人本一不。
“哎呀,你慌什麼,得知你了漠北郡主,還得了大應寒王的寵,昔日姐妹前來祝賀,你怕什麼?”
話落,婦看向秦漠寒,微微勾,眼波流轉:“大應寒王,我可沒有惡意哦。”
昭咬牙,一個步就從秦漠寒的后鉆了出來,雙眼通紅地瞪著婦,嗓音尖利刺耳:“誰是你姐妹,我不認識你,你滾!”
“郡主,你這話可真傷人,當初你親手殺了昭,剝了的臉皮同我們炫耀時,可沒見著你說不認識我們,怎麼,怎麼不過換了張皮,就說不認識了呢?”
葉貞原本只是好奇會是怎樣的好戲,可聽到這婦所言,還是驚住了。
親手……殺了昭?
方才聽那岐山子所言,還以為昭只是變了一張臉,可現在,沒想到現在用的這張臉,居然是親手從真正的昭臉上剝下來的。
如果沒記錯,秦漠寒之所以要護昭,全是因為昭曾在他落魄之時于他有恩,可現在……
葉貞的目看向秦漠寒。
果然,男人俊不凡的臉凍住了,瞳孔控制不住地收,也迅速蔓延開來。
就算他臉上的神沒有明顯的變化,但所有人都覺到了他周陡然寒的氣息和隨時隨地就要呼嘯而出的戾氣。
婦的聲音不高,卻將在場所有人都震在原地。
“不得了,這個昭郡主真是不得了。”
“什麼昭郡主,沒聽這人說嗎,真正的昭早被給殺了,嘖嘖份是假的,還有一個早已婚的夫婿,給寒王帶了綠帽子,現在,連這張臉都是從真正的昭臉上下來的……”
“實在是駭人聽聞,駭人聽聞啊,這人簡直是蛇蝎投胎!”
“難怪剛才找個村婦,還弄了個棺材說公主殿下是假的,這是把親經歷移花接木?等等,難道下一個想要的,是公主殿下的臉?”
眾人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而秦漠寒卻始終沒有開口,更沒有看昭一眼,只是盯著那名婦。
昭臉上剛理好的傷口幾乎是瞬間崩裂了,滲紗布,讓整個人看上去猶如地獄爬上的鬼,可怕至極:“不是,不是這樣的!你胡說!我沒有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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