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青面無表,輕描淡寫道:“舅母說的沒錯,不過我為相府做什麼,那是我的事,還不到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遠方親戚評頭論足。”
“你,你這有娘生沒娘養的小賤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
那人作勢就要打翡青,卻被后者毫不費力地握住了手腕:“你一聲舅母,只是客套,自從金家將我娘逐出家譜后,我就沒什麼姓金的親戚,若你想用我來換取金家的榮華富貴,那可真是打錯算盤了。”
“疼,疼,你這小賤蹄子放手!”
咔噠。
一聲骨節錯位的聲音傳來,翡青笑了笑:“你說什麼?”
“你……”
那婦人還以為翡青不過就是個任由人拿的柿子,翡家倒了,還能怎樣。
與其便宜了別家,不如讓他們家先下手,將賣給別人,沒想到這小賤人非但不聽話,反而這麼烈。
看上去滴滴的一個大小姐,竟是個會武的。
“你簡直不敬長輩,給我放手!”
“長輩,相府的長輩都不在了,你算我哪門子的長輩,”
頓了頓,語氣比方才更冷:“既然能弄到護國公府的帖子,今日之事金家應該也是知曉的,既然如此,你就給我傳句話給金家,我姓翡,不姓金,想賣我來全你們的榮華富貴,癡心妄想。”
話音落地,便松開了婦人的手,婦人被甩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你這個……”
婦人還想再罵,卻被翡青漫不經心的眼神凍的一個激靈,差點沖出口的話,又被憋了回去,只能罵罵咧咧的離開。
婦人離開后,翡青這才不疾不徐地從拐角離開。
葉貞和小桃在兩人離開后才出來。
“小姐,沒想到這個翡小姐還會武。”
其實葉貞也沒想到,不過翡青會武,便不太容易吃虧。
點頭:“還不弱,看來我先前的擔心是多余的。”
“我們回去吧。”
葉貞和小桃從廊下走出,沿著方才過來的路線往回走,沒走幾步,就見有幾名閨秀朝這邊走來,其中一個還認識。
這地方既沒有涼亭,也沒有廂房,云樂兒卻帶著人在這邊出現,想來是來找的。
果然,云樂兒徑自走到面前,朝行禮,邊的閨秀也都行了禮。
“拜見公主殿下,殿下萬安。”
對云樂兒,葉貞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淡淡回道:“免禮,云小姐有事?”
云樂兒愣了愣,估沒想到葉貞會這麼直接,沉默了片刻,才了拳頭,深呼一口氣道:“殿下,您和他究竟是不是傳言說的那樣?”
他,誰,權野麼?
葉貞面無表,淡淡地看著:“云小姐,你是在質問我?”
旁邊兩名跟著的閨秀一聽云樂兒說話,就知道事要遭,覺拉了拉云樂兒的袖子,想將拉走,可云樂兒就跟長在地里似的,怎麼拉都拉不,沒辦法,們只能遠遠后退,希這火別燒到們上。
云樂兒咬,若非安平公主這個份,葉蓁又比高貴多?
至沒有一個勾結葉家余孽的爹,他們家也沒有被全族流放。
出一口氣,雙眼有些紅,抬眸注視著葉貞:“小不敢,只是漠北和大應關系微妙,公主殿下是大應的公主,往過甚,恐怕對我大應國威有損。”
葉貞瞧著眼前子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不由輕笑:“若真是如此,云小姐為漠北使臣挑燈夜繡又算什麼,你喜歡他便是喜歡,又何必扯什麼家國懷。”
云樂兒的臉頰迅速紅了,帶著些被破的尷尬和惱,卻又追問道:“所以殿下您和他是什麼關系?”
葉貞輕笑反問:“男之間,云小姐覺得是什麼關系。”
云樂兒的臉由紅轉白,再轉青,最后上下抖道:“我不相信。”
不信,冰清玉潔會抵不上葉蓁這樣流連于數個男人之間的子。
當著的面都能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私底下一定更是不堪。
不信使臣會喜歡這樣的子,那同喜歡那些青樓子有什麼區別?
那些說書先生說,葉蓁利用皇上對漠北的忌憚,不但讓原本準備和親漠北的安寧公主返回安西,還取而代之了安平公主,漠北使臣不過只是的跳板,葉蓁真正的目的是為漠北王妃。
這樣一個有心計的人,使臣怎麼會喜歡呢?
不甘和不解沖擊著云樂兒的腦子,一時間,也顧不得份尊卑,只咬牙道:“我不相信,使臣他不會喜歡你……”
葉貞挑眉,漫不經心:“哦?你不是他,又怎麼知道他的想法。”
云朵兒咬:“我就是知道,那天你離開時,我就去見了他,如果他真的喜歡你,怎麼會不管你的和我見面?”
這話還真是一針見。
葉貞微瞇著眼,角的笑意卻越發濃厚:“就算他不喜歡本宮,難道喜歡你?據本宮所知,他已經不止一次地拒絕你,難道真要弄的人盡皆知才好,云小姐,人貴有自知之明。”
云朵兒越聽臉越紅,不甘,氣憤,惱燒了的理智,口而出:“你不就仗著你如今的公主份,才能欺負我,你若沒了公主的名頭,不過就是叛臣之,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葉貞聞言,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云小姐還知道我是公主,既然如此,對公主大不敬該如何置,云小姐想必也是清楚的。”
云樂兒瞬間臉蒼白,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剛才說的話有多麼魯莽。
就算再看不起葉蓁,也不應該這樣堂而皇之的表現出來。
云樂兒站在原地,渾發抖,局促不安,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好不容易組織好語言,再抬頭看葉貞時,后者早已經走遠了,似乎就不想同廢一句話。
云樂兒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更加屈辱。
憑什麼?就憑一個份嗎?
等葉貞回到花園,原本聞夜笙坐的位置上已經空空如也,也不知去了哪里。
倒也不在意,人總歸不會丟了。
此時場中賓客到的差不多了,因葉貞到底還是個公主,都接二連三地向行禮。
只是行禮過后,這些人看的目卻很是意味深長。
葉蓁來時便已預料到了這種目,也不太在意,便當做沒看見。
正準備抿一口茶,便見不遠侯門閨秀的地方吵吵嚷嚷,鬧出不小靜。
“我說三妹,就算你再恨嫁,也不至于在這種場合勾引男人,庶就是庶,你這樣簡直丟盡我們云家的臉面。”
“就是,三姐,你也太不應該了,就算你真恨嫁,大娘也會為你找一個好婆家,你也不至于這樣,連服都破了……”
云樂兒被兩人圍在中間,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在說什麼。
“大姐,四妹,你們說什麼?”
“喲,三妹,你別說你不知道你角裂了一個口子,都瞧著里面的中了。”
云樂兒臉大變,當即手忙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從沒遇上過這樣的事,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除了掉淚,就是掉淚。
就在彷徨不知所措的時候,一件鵝黃的披風披在了上,解了一時的尷尬。
“明月,謝謝。”
云樂兒看見來人,激地看向,拓跋明月拍了拍的肩膀,安道:“朋友之間,不說這些,不過你這擺是怎麼弄的,你來時不還好好的,怎麼弄破了?”
云樂兒雙眼含淚,委屈而又尷尬:“我也不知道,我剛才也沒去別的地方,只有……”
話音到此,戛然而止,是沒去別的地方,也沒見過別的人,除了葉蓁。
云樂兒猛地抬起頭,正巧看見葉貞,瞬間明了。
一雙手死死地攥著披風,在眾目睽睽之下沖到葉貞面前,憤加的控訴:“公主殿下,小自知冒犯殿下,若大理寺問責,小甘愿罰,但殿下用這種下作手段玷污小名聲,是不是太過分了!”
葉貞輕笑。
這還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葉貞微微挑眉,漫不經心道:“云小姐,話可不能說。”
拓跋明月也追上來,朝葉貞行了個禮,這才問云樂兒:“樂兒,你別胡說。”
之前由于云樂兒差點被如意館的獒犬咬傷,拓跋明月代表拓跋家向云府表達對云樂兒的歉意,一來二去,也就和云樂兒了好友。
云樂兒此時無比委屈,通紅著雙眼氣憤地盯著葉貞,淚水不住往下掉:“我沒胡說,剛才除了殿下,我沒見過別人,原本我說了些讓殿下不高興的話,我本想道歉,但后來殿下走了,我便以為殿下寬佑我了,結果沒想到殿下卻故意弄破我的子,想要污了我的名節!”
葉貞:“……”
拓跋明月知曉云樂兒的子,雖然有些小心機,但這種事關重大的事不會說。
看向葉貞,微微頷首:“公主殿下,您雖貴為公主,份顯赫,但用這樣的手段懲罰一個子,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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