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看著他，說了聲謝謝。

謝謝。

這是秦漠寒最不想從里聽到的話，他寧愿恨他，也不愿像現在這樣。

或許更糟糕的是，葉貞已經在向前走了，而他卻一直停留在原地。

房間很安靜，秦漠寒低頭看著一言不發的葉貞，將床邊溫著的湯藥端起，遞給。

“就算是為了他，你也要把子養好。”

葉貞的睫了，手接過那碗湯藥，緩緩地喝了下去。

溫熱的湯藥下肚，上暖和了些，但心中卻依舊悶的厲害，口也有些不上氣。

很清楚，時家的事并非像席薇歌所說的那麼輕松，否則權野又怎麼會急著去天機山查看。

如果時家是因為天機的關系遇險，那又該怎麼辦？

小桃聽到房間里的靜，推門而，見葉貞醒來，長長舒了一口氣：“小姐，幸虧寒王帶了麒麟芝，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當……”

當鋪兩個字差點出說口，就被葉貞打斷了。

“麒麟芝？”

麒麟芝不是權野從天機那拿的嗎，怎麼會……

小桃暗道自己多，強地轉移了話題：“小姐，你現在覺好些了嗎？”

“小桃。”

小桃嘆了口氣，這才說：“其實，攝政王當時從天機山帶回麒麟芝已被天機下了毒，是寒王重新在荒原十二洲找到了麒麟芝，寒王沒讓說，我也怕小姐你多想，所以。”

“不過是個無用的死，不用放在心上，荒原十二洲的荒君和我有舊，所以拿到此藥不費吹灰之力。”

麒麟芝是圣藥，由荒原十二洲的閻羅殿看守，要取到麒麟芝絕不是秦漠寒說的這樣輕松，要從閻羅殿拿走麒麟芝，勢必要付出與之相匹配的代價。

葉貞腦子里昏昏漲漲的，眼睛也酸的厲害。

抬頭看向秦漠寒，問他：“不費吹灰之力？”

葉貞笑了笑，心里不知道是什麼覺：“秦漠寒，你真的不適合說謊。”

秦漠寒也笑，聲音低沉而又緩慢：“就當我還你的。”

“……”

和秦漠寒，真的不知道是誰欠了誰更多，誰又負了誰更多。

“小姐，我先去給你打盆水。”

房間里再次沉寂下來，直到葉貞緩緩開口，聲音迷茫，目也沒有焦距。

“我在南疆駐守的時候，曾有個云游道士給我批過命，說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是要孤絕一生的，那時我當他是江湖士，可現在看起來，所言非虛。”

“如果落雁嶺一戰，我沒有趕回來，或許那三十萬大軍，我的父兄哥哥，就會好好的。”

“如果我沒有和你，和權野有糾葛，很多事都不會發生。”

“如果我命中帶煞，會禍害邊的人，我是不是應該離開他？”

本來也沒有幾天好活的，做完了想做的事，死對來說是解，是和家人的團聚，可對別人來說，那就是生離死別，兩隔。

秦漠寒瞳孔，忍不住道：“你為什麼把所有的事都歸在自己上？葉家位高權重，父皇得知了寶藏的事，就算沒有你，他也是會手的，至于我，和我在一起，傷害最多的不是你嗎？”

“還有……”他頓了頓，沉聲道：“權野，你跟他在一起，背負的就嗎？漠北和大應世代仇敵，你在京城人口中都了什麼？他了傷，難道你就沒有？你什麼時候才能為自己想一想？”

“葉貞，別人的傷你都記在心上，那你自己呢，你想過沒有？”

葉貞愣住，自然而然口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

秦漠寒被氣笑了，更準確的說是無奈，無力：“你不在乎，你在乎的只有他。”

“是。”

葉貞的回答斬釘截鐵。

秦漠寒拳頭握，就想被重錘狠狠砸在心口上，在心底的話，就這麼說了出來。

“你不在乎自己，可我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