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如覺到手心的溫熱，微微了手指，然后就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疲憊，好像被人了氣神，連聊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緩了好半晌，才勉強睜開了眼，李晴焦灼的臉映了眼簾。

“醒啦？”李晴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廢話。

從的手指，就張地看著的臉，總算等到睜開眼了。

沈黎明趕湊上來，“錦如，你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喝水。”蘇錦如，艱地說出兩個字。

長出口氣，眼皮得很慢，就是想睡覺，可肚子上的疼，又讓腦子無比清醒。

懷孕了，但是，孩子沒了。

這麼一想，眼角就淌出淚珠子，無聲無息的流了出來。

李晴趕拿紙巾幫，“孩子，讓你委屈了。”一邊說著，自己也掉了眼淚。

沈黎明端著水過來，滿眼都是心疼，“要坐起來嗎？”

“嗯。”蘇錦如點了點頭，胳膊卻一點勁兒都沒有。

他放下水杯，坐到病床上，把抱了起來，又幫放好了枕頭，“醫生說，剛醒的時候全沒勁是正常的，你的很虛弱，而且可能麻藥勁還沒太過去呢。”

這時，沈延風緩步走進來，沒敢走太近，遠遠地停下了腳步，看著。

蘇錦如看到他的臉，眼淚瞬間泉涌，“出去。”干的了，幾乎沒發出聲音。

沈黎明皺眉，歪頭看向沈延風，“現在不想看見你。”

Vivian也不想看沈延風，只管給兒媳婦眼淚，“不能哭了啊，你太虛弱，醫生說不能太傷心的。”

沈延風不舍得看著蘇錦如，只能轉頭出去。

沒多久，張媽帶著粥和燉好的湯過來，看見病房外站著的沈延風，只低聲了句“先生”沒多說什麼，便進了病房。

湯是他們去醫院的時候，就開始燉上的，想著蘇錦如肯定要喝，粥是李晴到醫院之后給打電話讓做的。

“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事了。”李晴簡單回了一句。

張媽不放心家里的甜甜和默默，“那我就先回去了，二姑娘你好好養著，我會安好甜甜和默默的。”

蘇錦如點頭，還是連話都沒力氣說。

沈延風見張媽從里面出來，趕住，“錦如怎麼樣了？”

張媽抹抹眼淚，說：“看著像沒了半條命，先生，你真是太對不起我們二姑娘了啊。”想到之前的事，更加心疼錦如，不想在他面前緒失控，不得不快步離開了。

沈延風歪頭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又怕被看見惹傷心，又急急收了回來。

蘇錦如一點胃口都沒有，吃了幾口粥，喝了兩三口湯，就再也吃不下，只覺得累，想再睡一會兒。

沈黎明擔心的況不對，找來醫生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確定都是正常現象之后，才踏實下來。

早就過了晚飯時間，李晴吃了點粥，讓沈黎明也去吃飯，“晚上有我在這看著就行了，你回去吧。”

“我來，你自己在這我不放心。”沈黎明不客氣的說。

李晴看他一眼，知道現在的沈黎明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的狀態，便只能妥協，“隨便你，反正我晚上要留下，不然上個廁所什麼的，你一個大男人在這也是不方便。”

“那你吃點粥？”李晴見飯盒里還剩著一些。

沈黎明搖頭，“我不。”

嘆口氣，收拾好東西，拿出去給門口站著的沈延風，“回去吧，這有我和黎明照看著。”

沈延風接過飯盒，低聲問：“怎麼樣了？”

“就那樣。”李晴嘆口氣，“出去說吧，我怕吵到睡覺。”

母子倆走到外面，李晴才問：“你想怎麼解決蘇想容。”在眼里，這個人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必須被解決掉的件了。

“我問過醫生了，胎兒四個月的時候就可以臍帶化驗，如果能救甜甜就留下。”后面的半句，他沒說。

李晴點頭，“別等著我出手。”

“知道。”

“錦如的近期肯定不能再要孩子了，就算你有你的理由，也想想怎麼安吧。”李晴皺著眉頭，不知道兒子還能不能把這個妻子留住。

沈延風點頭，“知道。”

“回去吧，小心點開車。”李晴嘆口氣，看著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是不心疼的，可心疼之后也想說一句活該。

晚上，沈延風哄著兩個孩子睡覺后，發現手機上有蘇想容發來的信息，詢問蘇錦如的況。他用手指著屏幕，最后還是解鎖了手機，給打了個電話，“兩點，不要再出現在沈家，不要讓你的孩子有事。”說完便掛斷了手機。

蘇想容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生氣的砸了手機，“明明是自己摔那的，跟我發什麼脾氣。”

彩霞聽見靜，趕跑出來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放到茶幾上，有些猶豫的說：“沈太太沒事吧？”只是個底層勞者，很怕自己會因此惹上麻煩。

“什麼沈太太？”蘇想容剜了一眼，“我才是沈太太。”了肚子，惡狠狠的說。

彩霞嘆口氣，沒敢再說什麼，識趣得走了。

下午，們回來之后，蘇想容就讓去醫院打探消息，但醫院的人一聽說問沈太太的況都很張，而且第一時間通知了沈先生，是被沈延風從醫院嚇回來的。

其實，蘇想容也不是太關心蘇錦如的況，看地上的，多也猜到了點結果，只是想確定蘇錦如是不是活著罷了。

在心里，要是這麼倒霉，一下給摔死了，那這頭皮也算沒被白揪。

*

蘇錦如覺自己一直在做夢，夢里甜甜一直在媽媽，拼命的找卻也找不到，不知跑了多久，總算看見了大哭的甜甜，說：“媽媽，我好疼啊。”想過去抱，然后甜甜忽然變了一個嬰兒，面容模糊甚至看不出男，就在疑的時候，嬰兒忽然變了一灘水。

從夢中驚醒，臉上一片涼。

沈黎明一個機靈醒來，借著月看見惶恐的眼，趕握住的手，“不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