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還是走了。

孟錦云木著臉坐在床上，喬媽小心翼翼地給上藥。

“夫人和孟總說了，孟總很生氣，怪您沖。”

孟錦云疼得嘶了一聲：“他到底是誰爸！”

喬媽笑：“孟總只是上不留，心里肯定還是疼您的，夫人鬧了，孟總說會親自和小沈總談一談。”

“這還差不多。”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讓我在車里等他的那段時間去了哪里，你知道嗎？”

喬媽搖頭。

“小沈總邊可不止一個孫恒，他在躲監視的能力不一般，可以說是經百戰，不然也不會和謝時暖拉扯那麼久了。”頓了頓，“小姐，你確定不曝了嗎？如果不曝，想要對付謝時暖就要麻煩得多。”

孟錦云也糾結得很：“的話你也聽到了，喬媽，我不覺得只是虛張聲勢，和牧野的丑事一旦被掀起來，固然要被沈家置，但牧野呢？他和沈延清現在斗得焦灼，爸的態度又不明朗，萬一真輸了，以他的格，誰知道會做出什麼。”

“小沈總不會自甘墮落。”

“是嗎？那你看他今晚呢，陸淮南不靠譜，他也跟著做紈绔，喬媽，你不懂，他是有腦子，但他也叛逆啊，自小就不服管的，不讓他做他偏做，萬一外界打得過頭了，激起了他的叛逆心，反倒把他和謝時暖綁在一起了怎麼辦？”

喬媽覺得不對，但孟錦云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兩人一時無言。

半晌，喬媽道：“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但這個辦法不好用，最好還是孟總和小沈總談得融洽，兩人確定合作，那小姐你才能放手施展，不然，小沈總那邊不好代。”

孟錦云聽著，忽地猛地一拍床。

“謝時暖那個賤人！！搶走敘白，還要搶走牧野，到底哪里好？一肚子壞水，長得土材也不怎麼樣，年紀也不小了，牧野到底圖什麼？幾年了，還沒玩夠？”恨極了，“我真想讓盡折磨，死在沈牧野找不到的地方！”

“小姐！”

“喬媽，不管爸和牧野談得如何，我們都要促他們合作，讓我輸給這種人，我會活不下去的！”

喬媽拍著安：“小姐放心，想要謝時暖死的人還多著呢。”

“沈清湘？”

“確實差不多了，但除了還有。”喬媽笑道，“謝家的仇人多的是。”

孟錦云吸了口氣，下定決心：“喬媽，不論什麼方法我要讓再也沒辦法纏著牧野！”

“好好。”

……

有了推波助瀾，又是碧璽公館開業以來第一場慈善晚宴，不過一天時間，消息就傳遍了能傳遍的所有地方。

還沒下班，謝時暖就接到了薛南燕的電話。

忐忑地接起，那邊是異常的春風和煦。

“時暖，下班了嗎？”

“馬上，燕姨您有什麼事嗎？”

薛南燕嘆道：“工作做不完的，以后不要太拼了，要。”

謝時暖愈發驚悚了，自嫁給沈敘白到現在，薛南燕從沒以這種口氣和說過話，非常瘆人。

“燕姨說的是。”

薛南燕又關心了兩句才轉正題。

“時暖，慈善晚宴的事我聽說了，做得不錯，那個康復中心是敘白的產業吧，你肯拿出來讓牧野扭轉口碑，有心了。”

“還是要五弟自己對慈善事業有心，我只是個牽線搭橋的。”

謝時暖謙虛謹慎，薛南燕聽得舒服，語氣更好了。

“選在碧璽公館辦這個晚宴，破除陳家那樁丑聞，你做得很好，咱們沈家的媳婦就該有這個氣度，牧野最近太不像話，難得能做件好事，德昌聽說了以后也很高興。”

謝時暖恭敬道：“那就好。”

薛南燕夸一句，謝時暖應一句，句句好聽，半點不給自己攬功，眼界寬又有能力，還那麼乖巧，薛南燕頭一次覺得沈敘白當年拼死也要娶，倒也不完全是昏了頭。

這個人家世是不行，但自己靠譜啊，相比只知道八卦的老三媳婦，跟屁蟲一樣的老四媳婦，還有完全不管家的沈清湘，沈家的眷數出來，竟是只有謝時暖有些作為。

想起很久以前，當得知兒子在追一個大三學生時，派人調查，調查完頭疼不已，為了解決兒子這個毫無價值的沖，親自出馬，第一次見到謝時暖。

謝時暖那時扎著馬尾穿牛仔，被到校董辦公室時一頭的汗，聽說是剛做完兼職。

薛南燕看著破舊的帆布鞋，鬢角卷起的發，心里嫌棄極了。

沒有甩給五百萬讓離開兒子，也沒有讓校董退學，只把沈謝的恩怨，以及沈牧野的真實份一一道來，告訴，現實是這個男人和你沒有結果，放棄吧。

謝時暖那時的表現就不俗，直視。

“沈夫人，是他追我不是我追他，您這些話不該和我說，該和您兒子說，假如他放棄了，我也樂得輕松。”

薛南燕聽得不舒服，兒子可是沈家最招人疼的金疙瘩，上流圈子里的人氣王，去哪都歡迎，倒被這麼個小丫頭嫌棄了。

“呵，那個臭小子那里我一定會說，不過謝小姐，連那個臭小子你都瞧不上，我倒是很好奇你以后的男人會是怎樣的才俊啊。”

“那就不用沈夫人心了。”

薛南燕對的厭煩是從這里攢下的，待得有朝一日，在沈敘白邊再次見到時，想起了當年的話。

喜歡沈敘白這一款的，瞧不上沈牧野，確實有可能。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薛南燕還是不舒服。

沒能看到謝時暖找一個腦滿腸的老公，過油鹽醬醋的生活，反而攀上沈敘白進了沈家，三天兩頭要到沈牧野，實在可氣。

厭惡就此激增。

但平心而論，這些年，謝時暖沒做錯什麼。

現在又主幫了沈牧野，在這個兄弟相爭的危險當口，謝時暖這樣做，幾乎是在遞投名狀了。

薛南燕褒獎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放心，牧野和敘白好，能照顧他一定會照顧你，日后你就算再嫁了，不論嫁誰，沈家都是你娘家，有事，牧野一定給你撐腰。”

謝時暖聽懂了，薛南燕這是以為站隊了，但也不算錯。

“多謝燕姨和五弟。”

“沒事，應該的。”薛南燕頓了頓，“長媳啊，燕姨問一個敏問題，你別介意。”

“您說。”

“當年敘白的產里，除了那些不產外，還有沒有別的？”

謝時暖不解：“別的？”

“比如份啊票啊什麼的。”

謝時暖搖頭：“沒有，囑只有一份都是公開的，您也聽到了。”

薛南燕失不已，喃喃：“不該啊，不給你他還能給誰？”

“燕姨？”

“哦，沒事，你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