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森集團不比孟氏差，在南邊尤其是S省和海外，他們比孟氏更有優勢，實在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謝時暖將這兩天查到的資料一一說出，末了，道，“我知道你和劉斯年互看不順眼，但從商業角度來講，我不明白為什麼不考慮合作，你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

沈牧野搭在腰際的手臂收。

“你看錯了，我就是公私不分。不然也不會把你安排在我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他摁住要反駁的謝時暖，“但拒絕和道森集團合作不是因為這個，單純就是我不需要。”

“沈延清和孟總今天上午可是高調在貝市會面了，新聞發的鋪天蓋地，你真不需要？”

沈牧野撥著翹起的劉海：“不需要，他們越順利越囂張越好。”

謝時暖盯了他一會兒，突然道：“沈牧野，你就是要輸是嗎？”

“嗯。”

“因為沈延清背后是公公，你贏了反倒麻煩，倒不如輸個徹底他消氣？”

“別說，我敗了確實能讓他消氣，不過，這不是目的。”他手往下一，住的下尖，“接下來你要正式接手書工作，作為你的老板，我有個要求。”

“你說。”

“相信我，配合我。”

這算什麼要求，還需要他來要求？

但他正經的說，謝時暖還是規規矩矩地回答：“知道了，沈總。”

可惜，沈牧野的正經轉瞬即逝，他拿下尖，往前一送，輕松俘虜一枚吻。

“沈總被你的賄賂得很高興，謝書再主一點，我考慮加工資。”

謝時暖抹著，用力推開，踩著高跟鞋，哐哐地進了辦公室。

玻璃門摔得用力。

這間休息室是沈牧野做總裁后特意修的，那時沒想過有一天謝時暖會坐在里面，這種玻璃，外面看不見里面，里面卻能對外面一覽無余，謝時暖坐進去，沈牧野的一舉一都逃不過的眼睛，上下級的位置很明顯顛倒了。

但沈牧野無所謂，他轉著鋼筆盯了一會兒那面本看不見人的玻璃，想著玻璃后頭某人看到他時的表，實在覺得有趣極了。

……

自這天起，謝時暖的工作量直線暴漲，以前在辰悅，加班都是據項目來，大部分時間，謝時暖是可以自由把控的，但給沈牧野做書不同。

把控不了，沈牧野就是天。

總裁辦遞來的材料轉，各位客戶和老總們的會面要求也得來審，時不時還得替沈牧野發號施令，活皇帝邊的太監總管，總管耍完了威風，回到辦公室。

沈牧野點點辦公桌，就得笑瞇瞇地去倒茶。

“謝書泡的茶就是香。”

沈皇帝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下次能把水溫把控一下，而不是要燙死我的話，會更好。”

謝時暖當即就想摔杯子，但再一想，這是老板不是枕邊的男人，便忍下了。

公私分明果然很難。

憤怒地敲鍵盤，將高管的郵件抄送沈牧野。

好在，不用陪他出門應酬，酒局宴會要麼孫恒要麼就是公關部主管親自上陣，大約是礙于沈家長媳的份，如果拋頭臉，事會變復雜。

沈延清不會說，沈牧野再這樣遮掩。

謝時暖在金誠便坐穩了書的位置，沈家長媳的公然站隊悄無聲息的被明化了。

沈牧野就這麼想輸？

一個月下來，沈延清和孟剛或是高調或是假裝低調地接了幾回，董事會開了兩次，次次都是沈延清意氣風發地推酒店業務，濱城那塊地，十拿九穩，連開發方向都提上了日程，聲威前所未有的壯。

而沈牧野這邊……

謝時暖著太，看著公關部整理上來的簡報。

沈牧野鬧了一個月的緋聞。

說來奇怪，不論他去做什麼，只要場合里有年輕士，就會被拍出曖昧照片或者視頻，配上斷章取義的解讀，在各種自上流傳，慢慢的大的平臺也如法炮制，跟進八卦。

一時間，他突然就從青年企業家變了四留的浪紈绔。

在這種龍爭虎斗的關鍵時刻，這個轉變令人迷，小何的私人群里每天都在上演權謀八卦和野史猜想。

金誠的部論壇里也是各種熱鬧，版主刪帖刪不完，只能和謝時暖哭訴，堵不如疏，要不還是留一點？

謝時暖瞄了瞄外頭埋頭辦公的沈牧野，想了想，回復道：“不用刪了，隨便討論。”

金誠的公關部和法務部基本都是沈牧野的人，如果他真想，不會鬧得這樣翻天，相反，這里頭可能有他本人的助推，甚至，他沒準還是策劃。

薛南燕得知被調來金誠做書后，曾打電話過來詢問，言談里提到，沈德昌對沈延清這樣瘋狂地污蔑沈牧野，不大滿意。

“時暖，你給我個底，牧野到底是怎麼個想法，他預備什麼時候反擊，老四都這個樣子了，他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謝時暖只得道：“燕姨，沈總他從不跟我說這些，我只負責公司的業務，要不，您還是去問孫恒吧。”

這話聽在薛南燕耳朵里是即滿意又不滿意。

兒子防著謝時暖，說明兩人沒勾連，但這樣，就沒辦法從謝時暖里套出話了，孫恒狡猾得很，又是牧野的心腹，薛南燕攻不破，末了，只能重重嘆氣。

“那你告訴他，他這回要是輸給了沈延清，就別回來見我！”

“好的，燕姨。”

謝時暖掛了電話，如實傳達了沈夫人的意思，沈牧野玩著打火機，聽罷，瞥了一眼。

“聽到了嗎，我要無家可歸了，謝書。”

謝書：“哦。”

“你收留我嗎？”

“我說不收留，沈總就不來嗎？”

謝時暖說著，將他手里的打火機拿走，“你今天上的煙味很濃，現在開始，煙三天。”

沈牧野兩手一攤，靠上椅背。

“謝書，你以什麼份安排我？”

“你大嫂。”

沈牧野臉一沉，喝道：“過來！”

謝時暖將打火機握在掌心，態度強，笑容甜：“沈總消消氣，先接電話。”

說完，子一轉，瀟瀟灑灑走了，半點面子都沒給。

沈牧野好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來電的是陸淮南，為之前說好的事來通知他。

“搞定了，你記得準時啊，還有，記得跟我哥打聲招呼，不然他老覺得我是打著你的幌子來，要是一狀告到我媽那里，我要玩完的！！！”

沈牧野冷聲道：“知道了。”

陸淮南聽他聲音不對，奇道：“你最近不是把小謝騙到邊了嗎，天天人在側紅袖添香的，怎麼還一副求不滿的樣子。”

“……”

陸淮南從這份沉默里頓悟。

“哦，我怎麼忘了，肯定是小謝讓你求不滿了！”

“淮南。”

“誒！”

“你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