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到底是拿來了藥,和前幾次不同,這回是白的小藥片,只是同樣有些過于小了,謝時暖疑道:“為什麼和我那次買的不一樣?”
“你的是外面藥店買的開架貨,肯定和我買的不一樣。”
沈牧野將水杯遞給,“總歸不會毒死你。”
藥品還分開架不開架嗎?謝時暖不解,但總歸,他確實不會毒死。
吃了藥又爬回床上補眠,沈牧野拗不過,獨自出了門。
謝時暖并沒有那麼強烈的睡意,只是單純心煩意,沈牧野從昨天到今天都異常奇怪。
不,該說他已經奇怪了一個多月。
扮作花花公子和設計沈延清有什麼關系,和孟錦云有關系還差不多。
突然想起這個名字,謝時暖愣了下,這段時間,比沈牧野更古怪的便是孟錦云了。
太安靜。
沈牧野的緋聞鬧得鋪天蓋地,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是真的就被那一場慈善晚宴降服,認下敗局。
但以的格,這實在很不可思議,如果當真不再糾纏,那還真是好事一樁了。
謝時暖翻了個坐了起來。
的不安再次冒出,向外頭晴好的天,藍天,白云,惠風和暢。
一危險也嗅不出。
……
陸淮南見沈牧野一個人站在一樓的落地窗前出神,積極地湊了過去。
“野哥,又被小謝嫌棄了?”
“蕭老四走了?”
陸淮南出煙遞給他:“早走了,人家葷得很,昨晚的派對就是餐前小菜,派對一結束跟幾個朋友連夜出海了。”
沈牧野將煙推回去。
“去公海了?”
“嗯,那邊游艇來接,艾倫號這兩天都停在附近,上頭要什麼沒有,別說,我早就想上去玩玩了。”陸淮南接過煙,詫異,“野哥,你真戒啊!小謝有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能活到現在,純靠運氣。”沈牧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敢上艾倫號,明天你哥就得沖過來打斷你的,放棄吧。”
陸淮南垂下肩膀,唉聲嘆氣:“聽說船東邀了道森的小劉總上船呢,真羨慕他,劉家老的小的沒一個能管他,多自由。”
“劉斯年?”
“是啊。”
沈牧野默了片刻道:“淮南,你在江城路子廣,幫我盯一盯劉家。”
“盯劉斯年?”
“他,你盯不了,盯劉貴河和劉家那群兒。”
陸淮南沒有二話立刻應下,應完,他道:“野哥,小暖投資這邊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有需要隨時都可以上,其他我也打了招呼,你那邊預備什麼時候正式開始啊。”
“很快。”
“沈大公子的份你找到了?”
“這個不急。”沈牧野沉聲道,“濱城那塊地等不了太久,我這邊扶不起來,孟剛那邊必須下決斷,馬上就會有作了。”
陸淮南眼睛一亮:“我早就想會一會孟氏了,這回你別攔著我,做商人肯定得通吃啊。”
沈牧野終于笑起來。
“放心,不攔,你隨意,只要記得和你堂哥打聲招呼,有一部分需要他介。”
……
謝時暖和沈牧野在海城呆了兩天才返回京市,海城派對的消息再次毫不意外地被泄了,照片和視頻拍得很有想象空間,渲染的紙醉金迷,甚至引發了一場有關當代富二代們奢靡生活的討論。
薛南燕一通電話打到了沈牧野的手機上,直接將人去了老宅。
謝時暖獨自回了臨江府,沒了沈清湘,在老宅的“眼線”只剩下三弟妹。
——還是老一套嘛,不過這回公公沒說重話也沒進書房,就在飯桌上點了幾句,反而是對四哥,態度不像之前了,明明四哥跟孟總那邊已經簽好了初步協議,公公也沒多高興的樣子。大嫂,你怎麼有興趣關心家里的事了?
——現在況不明,多問問沒壞。
——這就對了大嫂,掌握風向萬事不愁啊!
聊完八卦,謝時暖明白,沈牧野這一手以退為進應該是有了作為,小兒子大勢已去,沈德昌的父就被喚醒了,但沈延清和孟剛大勢也已經了,不管沈德昌最后決定是什麼,終歸一定會鬧到董事會。
謝時暖吃過晚飯就窩在書房翻東西。
沈敘白的,這邊不多,大都是沈敘白留在醫院的東西,當年一腦裝進紙箱里一并帶回,又一起搬來臨江府,三年來,一次都沒有打開過。
謝時暖從書柜最下方拖出那只紙箱,把所有東西一腦倒了出來逐一查看,如同記憶中的那樣,沒什麼特別,除了幾本舊書和一部沒電的手機。
沈敘白做總裁時有兩部手機,后期病重,留在邊的只有這一支,他不沉迷手機,空閑時更看書,普惠醫院不遠正好是省圖書館,謝時暖常去替他借書,有時治療后疼得厲害,他也看書。
頭上冒著虛汗,都沒有,仍舊專注。
“為什麼不休息一下呢?書什麼時候都能看啊。”
“痛得有些厲害,睡不著,如果不看書的話,我也會崩潰。”
謝時暖記得他說崩潰兩個字的時候是微笑的,一點也沒有要崩潰的樣子,反倒讓人心酸了。
手機是舊型號,家里沒有匹配的充電線,只能等明天上班再說。
謝時暖回頭拿起紙箱里的舊書,驚訝地發現其中一本竟然著省圖書館的標簽,難道沒把書還回去嗎?
謝時暖忙翻開,沒錯,這本《花園》確實是圖書館的藏書,蓋著館藏的藍。
“可是,我明明都還完了……怎麼還會……”
沈敘白死前看的最后一本書是《百年孤獨》,他去世時那本書沒看完,謝時暖記得很清楚,還是親手合上,還回去的。
所以,這本書又是哪里來的?
不解地繼續翻,啪嗒,書頁里掉出了一件東西。
那東西掉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時暖撿起來一瞧。
是條項鏈。
幣大小的圓形純金吊墜,上面鑲著些米粒大小的紅藍寶石,組繁復的紋樣。
謝時暖不陌生,這條項鏈一直掛在沈敘白的脖子上,從與他第一次相見時,他就戴著,但他去世那天似乎沒有戴。
記得他告訴過他。
“這是我母親給的,我和清湘,一人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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