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剛抵達后,第一時間見了負責行的副隊,又在指揮中心轉了一圈,沒找到沈牧野,他問起,別人答,謝小姐被救下來后,沈總就不見了。
沈牧野自掃門前雪到這個地步,真是裝都不裝了。
孟剛本就郁的臉更黑了。
他想,他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看好沈牧野,把這個六親不認的狼崽子當未來婿一般拉攏。
書扶著孟剛在臨時找來的塑料椅子上坐下,他背后是山,前面是土路,隨便一嗅就是車尾氣和泥土混合的怪味,令人作嘔。
孟剛自出生起沒遭過這種罪,他罵完了沈牧野,又罵起孟錦云,敗家兒沒出息,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闖禍,偏偏還總與沈家有關。
沈家那一屋子狼心狗肺的東西!
天氣不算熱,但孟剛憤怒,坐了一會兒就汗流浹背,書小跑來報告:“沈總來了。”
他神一震,對著沈牧野喝道:“混賬!我兒不出來,你別想跑!”
沈牧野單手袋,面對暴怒的孟剛,頗為從容。
“孟總,冷靜一下,您也一把年紀了,太激容易中風。”
“你咒我?”
“不敢,只是晚輩對長輩的關心,您不聽,我不說。”沈牧野隨意道,“孟總找我什麼事?”
“明知故問。”孟剛脖子都了,“沈牧野,你剛才干了什麼你不知道?”
沈牧野歪頭想了想,老實回答:“剛才……我在和綁匪斗智斗勇,出錢出力又出人,翻山越嶺終于救出一個人質,韓隊都說我這種熱心市民該讓市長頒個獎。”
遠隔一個山頭的韓隊莫名打了個噴嚏。
“你,你別給我耍皮子!那伙綁匪針對你,言必稱沈總,明顯沖著你來的,我兒就是被你們沈家波及,你居然不先救!”
“孟總,你看得到我們的通話,是你兒親口說的,讓我選謝時暖,我尊重的意見,不行嗎?”
“好哇,合著我兒堅強懂事就要被你們沈家欺負?”
沈牧野出一抹堪稱嘲諷的笑。
“孟總原來知道不能欺負堅強的人啊,那不久之前,在電話里勸我放棄堅強的謝時暖時,怎麼沒想過不能欺負?”
孟剛一怔。
“錦云比謝時暖出好,格局大,見過更高的風浪,警察都去了,我們兩家也配合,絕對能救得出來,您放心吧。”
沈牧野那抹嘲諷笑像面一般掛在臉上,看得孟剛如鯁在,他沒法破口大罵畜生,因為這個句式幾乎就是他剛才勸告沈牧野的原句。
沈牧野一比一還原,丟了回來。
孟剛恍惚想起,這幾年金誠集團小沈總的熱門評價是,睚眥必報。
他的確,不是一般的記仇。
孟剛怒極反倒冷靜下來:“沈牧野,如果你是為了你親姐姐做到這個地步,我也算理解,但謝時暖是你大哥的孀,你為什麼這麼在意?”
“你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你家這位大嫂,幾年前就很得你的護,上一回,你拒絕與我合作也是為了,沈牧野……”孟剛恍然,“你們肯定有問題!”
這句話,孟剛說得大聲,藏在山坡樹后的謝時暖聽得一清二楚。
站在的角度能看到兩人的側面,孟剛激,一臉看破真相揪住命門的,和沈牧野波瀾不驚的模樣形了鮮明對比,謝時暖忍不住扶住前的樹,傾向前。
不意外孟剛會有這種反應,畢竟,沈牧野的選擇就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選擇容易,選擇后,才是真正的仗。
他要面對的風浪,比之當年沈敘白所經歷的,恐怕只多不,畢竟,沈敘白的堅持說來說去都是私事,沈牧野這個選擇所涉及的,除了親朋、家族世,還有尚未有結局的繼承人戰爭。
剛才在路上,沒空想,如今有空了,怎麼想怎麼愁,很無解。
偏偏沈牧野不愁,他聽得高興,居然笑出聲
“孟總覺得我們有什麼問題?”
“你們叔嫂!”孟剛神采奕奕,“牧野,你一向膽大妄為,錦云這種普通孩確實不如和嫂子來得刺激,可惜啊,你實在昏頭,玩歸玩,居然把自己都玩出去!”
沈牧野抱臂觀賞,笑意更濃:“嗯,就算我和有一,孟總發現了,那又怎樣?”
孟剛愕然,是啊,那又怎樣,威脅他?
威脅什麼?
讓他把謝時暖塞回去把錦云換回來?怎麼想,怎麼荒唐。
“孟總,你太著急。”
沈牧野把他的反應看在眼底,緩緩道,“你這樣生氣無非是我的選擇不給孟家面子,傷了你兒的心,可是孟總,你不好奇,錦云為什麼會被綁架嗎?”
“……”
“這一個多月,我在做什麼,你知道,外界也知道,和我傳緋聞的人多的可以組出個足球聯賽,綁匪怎麼就覺得綁了孟錦云對我有用,如果這案子只是針對我,嫂子都綁了,親姐姐不綁?”
“你想說什麼,難道還是我的仇人綁了你嫂子?”
“當然不是,而是……”他頓了頓,“孟總,錦云知道外頭有個弟弟了嗎?”
孟剛的眼神有一秒慌,須臾,他沉下臉:“沈牧野,你想告訴我這是錦云自導自演?”
“孟總不愧是孟總,一點就。”
眼看孟剛就要反駁,沈牧野抬手止住,他環視一周,目落定在孟剛的左后方。
“孟叔叔,來都來了,晚輩一定讓你看點有意思的。”
謝時暖順著他的目看過去,詫異道:“那是……孟錦云邊的那個保姆?”
孫恒跟在后頭,牢牢履行保鏢兼監控攝像頭的功能,聞言,解釋道:“沒錯,是,那個保姆姓喬,名淑珍,是孟小姐的媽,照顧長大,孟小姐喬媽,孟夫人和孟總喬姐。”
謝時暖聽著孫恒的介紹,見沈牧野和孟剛耳語了兩句,孟剛隨即離開,沒離遠,他繞到了跑車后頭。
“這個喬媽蠻難對付的,就是孟錦云的軍師,不過這種危險時刻,不在孟錦云邊竟然下山了?孫特助,是韓隊那邊解救功了嗎?”
“沒有,綁匪嫌錢,還在拉扯,韓隊包抄了木材廠,但他們已經轉移了。”孫恒著下嘆,“這伙綁匪哪里找來的,時而專業時而又業余,我總覺得他們的行事有些詭異,和孟小姐不像一條心。”
謝時暖頷首道:“我也有這種覺,孟錦云下的命令是殺掉我,可……那個曹虎沒要殺我……或許是你跟牧野來得太及時,他改了主意吧。”
“你說,那個男人曹虎?”孫恒一愣,“他是隔壁省洪爺的左膀右臂,區區一樁自導自演的綁架,何必他出馬……”
謝時暖想要細問,不料,下面傳來喬媽的聲音。
“小沈總,如果您不親自去把我家小姐救出來,那麼也別怪我們孟家不顧您的面子,將您的丑事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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