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的回籠覺睡得不錯,時差算是倒了。
但雪并不如想象中容易。
沈牧野做教練比做總裁嚴格多了,作指導的仔細,要求的更仔細,不茍言笑地糾正的姿勢,半點不給通融。
謝時暖顧頭就顧不了腳,都顧了又顧不住方向,打結一樣栽倒在雪地上,在新手雪道上教學課就折騰了一個上午。
這一個上午,至多出十米。
最終,癱坐在地。
“我不學了。”謝時暖憤憤地摔手套,“這板跟我有仇!這雪道也不行!”
沈牧野蹲下來看抱怨,謝時暖怪天怪地怪山上的風太涼,就是不怪自己。
他鼓掌:“進步了,我以為我們小暖只會背鍋不會甩鍋,現在看,甩得很好了。”
謝時暖瞪他一眼:“你教得也不好!”
“哦?哪不好,你說我改。”
謝時暖說不出,勉強:“你,你太專業了,不適合給新手做教練!”
“噗,人菜理由還多。”
他手拉起,“現在,你專業的教練罷工了,恭喜你,你解了。”
謝時暖踢開雪板站起來,環視四周。
這是這座雪山最好的雪場,設施齊全,雪道眾多且質量高,人氣非常旺,前兩年這里辦過大型比賽,雪道兩旁還豎著巨幅大屏,實時播放一些高級道客人的雪英姿,時不時會有游客尖歡呼。
看上去,大家都很厲害的樣子。
謝時暖鼻子,終于不好意思了。
“阿野,上午場快結束了你都沒,要不你別管我了,我自己領悟吧。”
沈牧野看滿頭滿臉滾出來的雪,有些好笑。
“抱怨完了?”
謝時暖低頭嗯:“說來說去還是我太菜了……雪好難呀。”
沈牧野拍掉帽子上的雪籽:“確實不簡單,不過飯得一口口吃,放平心態,這次先學個基礎,等冬天到了帶你去別的雪場,一兩年左右就能學得差不多。”
謝時暖被安住了,下他的手握住。
“好,阿野你學了幾年?”
“半年左右。”
“我還沒見過你雪呢,真的,你別管我了,快去玩!我想看!”
沈牧野被拖著往前走,他步履慢,懶洋洋任拖著。
走了兩步,他道:“我對你的興趣比雪大,想要我雪,除非你在旁邊給我加油。”
“好呀!”謝時暖答應得痛快,“你要哪條雪道?”
沈牧野手一指,指著遠郁郁蔥蔥的松樹頂。
“那條。”
那條是高級道,坡陡彎多,一個上午下來沒幾個人完全程。
“這是不是太挑戰了……”謝時暖吞了吞口水,“你才學了半年,要不要先找條中級道適應一下。”
沈牧野不與爭,拉著就去了高級道。
“謝書不要小瞧人,你教練我,雪還算可以。”
待到沈牧野一躍而下直雪道,謝時暖才發覺,大意了。
他穿著挑的那件明黃雪服,利劍一般在白的雪地上飛馳,就算謝時暖再不懂雪,也能看得出他的姿勢有多瀟灑,顯然,這家伙在雪這個運上很有造詣。
沒想到,沈牧野居然謙虛了。
這不只是可以,是非常可以。
高級道上突然有那麼亮眼的選手出現,游客們紛紛仰頭看起大屏幕,雪場的工作人員機靈,所有畫面都切到了高級道,竟是開始直播起來。
謝時暖的邊漸漸圍滿了人,驚嘆地看著屏幕。
“這是專業的選手?”
“不知道啊,常來的那幾個專業運員今天都不在,肯定不是我們悉的。”
人們七八舌地猜測著這是哪一路的神仙,時不時的發一陣驚呼,在沈牧野過一個彎道時,突然有人道:“誒,他追上阿爾比先生了。”
那人說著指向大屏幕,謝時暖這才發現,屏幕上,另一條高級道里也有一個人,他穿紅雪服,看樣子也要全程。
謝時暖奇道:“他什麼時候出發的?”
旁邊有人回:“比A道這一位早十分鐘。”
“阿爾比先生是這里的常客了,和幾個專業運員都是好朋友,不比他們差呢,居然這麼輕易就被追上了。”
“那是因為阿爾比先生沒有用心!”
阿爾比先生大約有,相當不滿的抗議,偏偏沈牧野也速有了新,一個不小心兩人掐了起來。
謝時暖便在吵嚷中看沈牧野心無旁騖地高高下下,過各種坡道,那位被他超過的阿爾比先生則始終沒能再追回來。
后半段收尾時,謝時暖坐上了纜車。
起點和終點距離遠,都是全封閉玻璃纜車接送,此時轎廂里除了還有一男一。
男人大約是書一類的份,謙恭地和人說話。
他們的英文口音重,謝時暖聽得半懂不懂,只知道是阿爾比的同伴,從M國來,找奧運冠軍教了蠻久,躍躍試過來和朋友比賽,結果朋友有訓練來不了,他只能在這座雪場獨孤求敗。
“我猜他肯定是哥哥的朋友,故意和哥哥玩呢。”
謝時暖眼睛看手機耳朵豎起,堅強聽懂了一句。
“不會的,如果是,一定會先來和阿爾比先生打招呼的。”
人急不可耐地趴在轎廂玻璃上往下看。
“等會我一定要瞧一瞧那個男人的真面目,上次見到把哥打敗的帥哥還是……”臉一紅,“怎麼還沒到呀!”
男人笑道:“小姐,萬一是個老頭怎麼辦。”
阿爾比小姐哼道:“看材就知道不是啦,你別說。”
纜車不不慢地抵達了終點,臨下去前,阿爾比小姐終于注意到同轎廂里還有個黑發黑眼的人。
這座雪山在中國不算出名,來玩的華人很,難得有,笑著招呼。
“你也是下來看A道的那個男人的吧!”
謝時暖點頭嗯。
阿爾比小姐眼珠一轉:“那這位小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他是個年輕帥哥還是個老頭?”
謝時暖怔了一下,認真道:“我覺得是個年輕帥哥。”
得到了一票支持,阿爾比小姐一白了男人一眼。
“你瞧,大家都這麼想!”
男人無奈地搖頭,對謝時暖道:“不好意思,我家小姐在開玩笑,您別在意。”
說話間,幾人便走到了終點的位置,圍觀的人已有不,謝時暖只能趴在較遠的圍欄上,阿爾比家大約是個相當出名的家族,男人只是亮出了份便有人給阿爾比小姐讓出位置,比謝時暖近了不。
兩條雪道很快有了靜,兩個男人從最后一個緩坡先后躍下。
后一個躍下的阿爾比還做了個炫技的作,引得下頭一陣驚呼,沈牧野卻沒有,他不為所,在隔壁炫技的同一時間,他先一步過了終點。
雪板劃了半圈,瀟灑停住。
謝時暖嗷一聲跳起來鼓掌,旁邊人比鼓的大聲,氣氛熱烈。
工作人員搬開圍欄放人場,謝時暖正要往前沖就被到了一邊。
彼時,沈牧野取下雪鏡。
他打眼一掃,還沒掃到人便被圍了個結實。
不人對著他打量:“居然是個中國人,好見啊。”
也有人和他攀談,沈牧野敷衍了兩句就不耐煩起來,他松開雪板,鞋子踩在雪地上,冷著臉從人群中走出。
在撥開一個企圖跟他打招呼的矮個子男人后,他終于看到了某人的蹤跡。
謝時暖隔著兩個人蹦一下揮一下手。
“阿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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