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瞎說，難道你和我不是以結婚為前提？”

沈牧野神輕松，帶點玩笑的意思，像是在聊一件極為水到渠的簡單事。

謝時暖的酒勁雖被冷風趕走了些許，但也只是些許，完全算不上清醒，往常面對這種問題，會反相譏掩蓋期待，可現在，老老實實搖頭：“不是。”

“從我知道你是沈家小爺后，我就明白我們多半結不了婚……”緩慢地眨眼，“我爸害了金誠，就算你不介意你家一定介意，而且，你這樣的男人，我媽說了，不靠譜，早晚得分。”

沈牧野原本掛在角的笑淡了。

“那你當初為什麼答應和我在一起？”

謝時暖瞄了男人一眼，突然捧臉，然后嘿嘿了兩聲：“饞你長得好看。”

“……”

“我應該一直沒跟你說過吧……咱們第一次見面的那次匯演，我”

謝時暖手機響了，我了兩聲還是不過手機鈴聲只得低頭手機，出來還未看一眼就被沈牧野手蓋住。

他一手把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前方，卻能準地蓋住的手機屏幕。

“把話講完再接。”

“哦。”謝時暖想了想，“我要講什麼來著？”

沈牧野手指蜷起將手里躁不安的手機取走，看也不看就點了靜音。

“你要講……”

“想起來了！”

謝時暖一拍掌，“阿野，你是不是想讓我用那尊觀音做慈善！”

沈牧野愣然，片刻后記起這是上上個問題，謝時暖確實是想起來了，就是想的太跳躍，他無語道：“怎麼猜到的？”

謝時暖得意的揚下。

“那麼大一尊造像，不可能擺在臨江府更不可能擺在你的辦公室，必然得有個展館來放它，杰西卡給我看慈善晚宴的視頻時我突然想到了，捐給博館一切不就解決啦！”轉頭看他，“你說，是以小暖投資的名義捐呢，還是金誠啊。”

沈牧野轉方向盤，隨口道：“以你個人的名義。”

“我個人？沈家長媳？”

“以謝時暖的名義。”他目視前方，“你歪打正著搞了一場功的慈善晚宴，又是陳石案里的苦主，趁熱打鐵，再捐一個流失文給博館，謝時暖這個名字在上流圈子里也算徹底站住腳了。”

“哦。”謝時暖點頭，“可我又不當名媛，為什麼要站住腳？”

沈牧野默了片刻，緩緩道：“……謝時暖，以前你不想未來，現在也不想？”

“未來？”

謝時暖被酒折磨的腦袋緩慢的運轉。

“我想不出來，阿野，出國以來，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像在做夢，我沒別的份可以只做謝時暖，可以想給你當書就當書，也可以想做友就做友，我還可以坦告訴杰西卡，沈牧野是我的！”

甩了甩頭，試圖甩清醒些。

“可人不能一直做夢，我們總要回去的，回去了，各種份就來了，未來就沒了，阿野，我好累，我不想走。”

深夜，V鎮又開始下雪，大片的雪花飄落，遮天蔽日，市里統共兩條大路，是以，即便車子但也堵，他們的行進極其緩慢。

沈牧野索打了個轉向，將車子停在路邊，專心應付一旁的人。

“不想走就不走。”他手肘擱在方向盤，“住到你玩膩了為止。”

謝時暖抬眸：“然后呢？”

“然后，選一個你想去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玩。”

謝時暖的眼中逐漸煥發出神采，向往不已。

“我想去的地方好多呢，我們可以玩多久啊？”

沈牧野道：“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真的？”

“真的。”

謝時暖高興地笑起來，片刻又咬想要下去，但那笑影已經起來了，也不下去。

“那金誠怎麼辦？”

“總裁又不需要上班打卡，你是我書，更不需要，現在科技發達哪里不能理工作。”

有理有據！

謝時暖心下一抓住沈牧野的胳膊：“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現在好不好？”

“好，去哪里？”

“去……去”謝時暖向大雪紛飛的暗夜，喃喃道，“去看日出吧。”

“看日出？”

謝時暖用力點頭，沈牧野輕呵了一聲，溫聲道：“好，我們去看日出。”

黑的邁赫在暗夜里再次發，市里堵著車，他們便去郊區，這里山多，臨近市區的小山包被開發了大大小小的公園，沈牧野一通電話打給了老程。

“附近有個安德森公園，各項設施齊全，山矮了點但視角不錯，上去后能俯瞰冰湖，日出絕對看得到。”老程低聲和旁邊人吩咐了兩句，“沈先生，集團在公園里面有一別院，今年年初做好的，過段時間試營業，設施齊全，你們到了可以先休息，等到日出的時間，工作人員會安排。”

“嗯。”

沈牧野掛了電話，掉頭往安德森公園駛去，他們一路暢通到了城外，在距離安德森公園還是三公里時又停住了，道路前方設了路障提示說是前方路段因大雪暫停通行。

去往安德森公園的路就那麼一條，不通行就意味著去不了，沈牧野只得再次撥電話詢問。

一旁喝醉的謝時暖氣大，雙手拍打車窗，怒道：“我要看日出，快點停雪！”

老天當然不聽的，說完沒多久，雪更大了，導航件里，回去的路也變了紅，顯示坎坷難行。

他們進退兩難，第三次停了下來，贏下比賽的好運氣似乎已經消失的，看個日出而已，居然屢屢壁。

暗夜里，前面是雪后面是雪，邊上一盞虛弱的路燈，周圍靜的落針可聞，謝時暖忽然害怕起來。

“阿野……”揪住他的袖子，“再往前走，我們會不會穿越異世界再也回不來了？”

沈牧野打聽到另一條路可以去另一個公園，正要再試，聞言笑出聲。

上次見到謝時暖喝醉，還是大學畢業那年班里的畢業酒，那次醉得比這次厲害，他趕到現場時，坐在KTV包廂的角落里抱著個沙錘睡得天塌不醒。

所以，他一直以為酒品不錯，喝醉了就睡，不想，也會撒酒瘋，還撒得格外有趣。

沈牧野反握住的手，在掌心里，順著話往下：“回不來正好，不用回國面對那麼多煩惱，不論去哪個世界都只有你和我。”

謝時暖歪頭思索，片刻后道：“可是不回去，你就不是沈牧野了，我要你做沈牧野。”

“為什麼不回去就不是沈牧野了？”

“我的阿野，一場車禍的仇記四年，四年后原模原樣討回來，你四哥老謀深算做下那麼多事，我，敘白還有你搞當年的那種局面，背后多都有他的原因，為這個，你就不可能放過他，你需要回去。”謝時暖捧起沈牧野的手放在臉頰上，“阿野，我沒事了，我哪里也不去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