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陷沉默。
陸組長的發現就是如此,有關劉貴河的事陳石依然守口如瓶,他們預備借用沈德昌的供詞來讓他吐出最后的實話。
沈牧野又將自己掌握的信息告訴了陸組長,兩人一番討論下來都覺詭異。
“沒想到這樁陳年舊案會牽扯這麼多。”陸組長唏噓,“沈總,謝小姐,我們這邊主要任務是關注陳石,刑案調查并不專業,既然可能涉及到這一部分,后續我會委托兄弟單位的同事幫忙。”
“自然,這麼看來,劉貴河這條線一時半會難有突破。”
“沈總,說句不好聽的,就算陳石吐干凈了實話,只要劉貴河咬死了不承認,以目前的證據存留也很難定他的罪,你們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沈牧野頷首:“我了解了。”他頓了頓,看向一邊,謝時暖仍舊在出神,沈牧野了的手心,“小暖?”
小暖回的很快:“我沒意見。”
陸組長一愣,笑道:“不是問意見,謝小姐,今天讓你看到的東西對我們來說或許還好,但對你來說確實刺激,我原本考慮是先告訴沈總,給你一些心理建設再說,但沈總不同意,他相信你能承。”
“我可以的!”謝時暖呼了口氣,“只是信息量有些大,我一時反應不過來,陸組長,我爸的案子還有希重審嗎?”
“有的,陳石伙同沈德昌以及孟剛構陷謝駿這件事涉及了當年的坍塌案,是很關鍵的一環,他的案子定之后,你父親的案子一定會重審,他的名譽能夠恢復。”
“那就好,能恢復一點是一點,他在地下也能安心一點。”
謝時暖說完便起沖著陸組長鞠了一躬,直接將人驚得站起。
“謝小姐,這是做什麼,大可不必,只是我的工作而已。”
謝時暖直起道:“工作也分誰做,做的好不好,因為你,我母親多年來的心愿即將達,等到了那一天,也能瞑目了,于于理,陸組長,我都得謝您。”
沈牧野跟著站起,他見陸組長手足無措的模樣,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回被謝,不用那麼張。”
陸組長更張了。
“要是不認識的人也就算了,這可是你未來太太。”他撓頭,“謝小姐,太客氣了,總之,我們這邊會繼續跟進,有消息一定會及時告知你們。”
事代的差不多,陸組長親自送他們出門,見他們的車子開出才離開。
謝時暖嘆道:“都姓陸,他和淮南一點也不像。”
“聽起來你很欣賞他。”
“陸組長穩重,該雷厲風行的時候又很果斷,沒人會不欣賞吧。”謝時暖疑,“怎麼會相親失敗呢。”
“工作狂在工作的時候或許很有魅力,但私下就未必有意思,沒準又無聊又老土。”
“那件襯衫雖然有些皺,但很襯他,不老土啊。”
沈牧野臉一沉:“你還是那麼喜歡裝模作樣的老男人。”
謝時暖噗嗤笑出聲,眨著眼瞧他。
“沈牧野,你怎麼什麼醋都吃,我和陸組長總共才見兩面誒。”拉過他,將頭靠上他的肩膀,“而且人家哪里裝模作樣了。”
“他平常說話可沒那麼客氣,對我爸的手段你也見識了,見了你才客氣起來,還不夠裝模作樣?”
“我又不是嫌疑人,人家對我客氣多正常啊。”謝時暖聽得更樂了,手他的臉,他的胳膊,“倒是你,瞎吃醋!”
沈牧野抓住來的手,打量,謝時暖笑盈盈的和他玩笑,沒有半點霾。
“今天看了那些東西,又聽了那些話,有什麼想?”
謝時暖一僵,眼神便閃爍起來,好一會兒,道:“沒想到我爸的死會那麼復雜,一環又一環,也沒想到,他的死會牽涉那麼多人,我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過山車似的,怪不得我媽不愿意我再管,大概是想明白了,這事有多麻煩。”
沈牧野住道:“你呢?”
謝時暖知道他要問什麼,有一瞬間,想說真話,但下一瞬間,笑起來:“我答應了就會盡力去做,你別擔心,你和陸組長都一籌莫展的案子,我想管也管不來。”
“不好奇劉斯年?不想立刻去找他問個清楚?”
“想。”謝時暖看向窗外,“但他不會和我講實話,我何必做無用功,阿野,我累了,不想聊這些了。”
轉回來,眸只有乞求,“好不好?”
沈牧野沒法說不好,他忽然有些自責,因為心底的不安得太。
這段時間,壞事一樁接一樁,接連遭各種打擊,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他邊已是不易,試探多了,沒心思也被他挑起心思反倒不妙。
沈牧野將人摟進懷里,著的肩。
“不聊,你不想聽,我就不說,只要你安心待著,不要多想就行了。”
謝時暖悶悶嗯了一聲,又往沈牧野的懷里鉆了一些,需要汲取他的溫暖化作勇氣,這樣才能撐住,不至于讓他瞧出端倪。
或許是男人的溫暖太舒服,又或許是真的累了,不多時,便睡了過去,均勻而緩慢的呼吸著。
謝時暖這段時間嗜睡,早睡仍會晚起,是以,經歷了種種,仍然面紅潤氣極好,沈牧野垂眼皮看,由額頭看到角,看的迷。
車子漸漸了個小小的,獨立的空間。
后沒有往事,前沒有危機,他邊有,沒有爭吵和猜忌,只有相互依偎,靜謐而溫馨。
謝時暖就是有這種魔力,沈牧野想,只要在他邊,他便會覺得這世上沒什麼事是辦不到拿不下的,所向披靡。
車子緩緩駛進臨江府,謝時暖睡得沉,沈牧野也不預備吵醒,直接將人抱了下來,一直抱進臥室。
待人安穩,他轉到臺看花。
玫瑰花迎著秋風依然開的妖冶,連之前病歪歪的兩盆都生機起來。
沈牧野一邊給花噴水一邊對電話里的陸淮南道:“我不想等了,不管這是不是個好時機。”
“野哥,最近發生那麼多事,小謝會不會沒心啊,而且我們之前說好的那個計劃,要落地需要一點時間,你起碼得給點準備啊。”
“過兩天。”
“啊?”
“計劃作廢,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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