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著這一切的萩原·120瓦電燈泡·研二覺得自己真的過于刺眼,他自己都開始嫌棄自己了,將視線移到一旁的手機,他在考慮要不要托人隨便找個理由把自己出去。
雨宮千雪難以拒絕這種好意,忙不迭地點點頭,開始吃菜,也許是很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飯菜,溫熱的飯菜胃里,升騰而起的溫暖,好像能驅散所有的疲勞。
但是越是,越是溫暖,整顆心也就跟著在往下墜。
覺得自己仿佛要被劈兩半,一半歡喜明亮,溫暖熾熱,和那些氤氳的熱氣一起騰騰升空,另一半郁暗沉,冷漠疏離,被冷冰冰的風聲帶著一起往下墜落。
理智與被切割得愈發明顯,相互拉扯著,讓整個人在一種古怪的覺里。
“黑澤小姐要照顧好自己啊。”松田陣平撐著臉,嘟囔了一句。
“我有的。”雨宮千雪微微頷首。
松田陣平抬起視線,灰藍的眼眸好似夜空里的天幕,“騙人,完全沒有哦,明明比起第一次見面瘦了好多,還經常熬夜不吃早飯,估計睡眠也不好吧,不然怎麼會要這種東西助眠,黑澤小姐你啊,是有什麼難題嗎??”
聲音很輕,似乎要與那些霧氣融合在一起,卻讓人無法忽視。
口也跟著鼓脹地搖起來。
一不合時宜的酸楚從四肢百骸里泛出。
雨宮千雪停下筷子,盡全力想扯出一個笑容,卻怎麼也抿不出來,想要說出口一些萬能的臺詞,“沒有,沒事的,我很好。”
但是嚨這種發聲好似罷工一般,什麼都說不出口。
不想騙他,不想敷衍。
萩原研二敏銳地察覺到一不對勁,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立刻馬上消失才對。
一句話也說不出,雨宮千雪抓住旁邊的杯子一飲而盡,想把那些酸楚全部下去,然后彎起那雙涌上緒的眼眸,對著滿臉寫滿了擔心的松田陣平笑了笑。
“的確工作上有很多麻煩事,但是沒關系,都還在能力范圍,謝謝關心。”一口氣說出了這段禮貌客氣,也帶著點拒絕意味的臺詞。
松田陣平一把拿過紅酒瓶,叮囑著:“黑澤小姐你不能再喝了,剛才喝那麼快很容易醉的。還有不論什麼難題都可以和我說,只要是你,我不嫌麻煩的。”
“嗯嗯,我知道啦。不喝酒了,不過我能去倒點水喝嗎?”偏頭笑著問道。
萩原研二一把站起,總算是讓他逮到機會了,“我去,黑澤小姐坐在這里就好。”
“欸??好吧,謝謝萩原先生。”乖巧地點點頭。
松田陣平盯著對面生的臉,認真地說道:“黑澤小姐,我們也認識一個月了,總是先生小姐的稱呼也太生分了,這樣吧,我你黑澤,你我松田怎麼樣?”他直接將好友萩原研二的稱呼排除在外。
端著水走來的萩原研二挑挑眉,小陣平這拉近距離的手法可以啊。
果然是近朱者赤,這麼多年了,也終于學到自己的通技巧了嗎??
“給,那你們倆吃,我去房間找個文件。”他笑笑將水遞了過去,順帶發表了趁機離開的言。
然而過來的雨宮千雪卻手一,沒拿穩,玻璃杯猛地一下砸到了地上,碎得七七八八。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也嚇得雨宮千雪面上一白,連忙擺著手道歉著:“抱歉,抱歉,是我沒接穩。”
剛蹲下準備收拾,就被松田陣平一把攔住了。
“沒事吧,水燙不燙??玻璃碎屑有劃傷你嗎??”臉上的焦急十分明顯。
雨宮千雪勉強地勾起角,“沒有,沒有,我來收拾吧。”
“哪里用得著你收拾,我和萩弄就行,你去沙發上坐一下吧。”松田陣平拒絕了的提議。
萩原研二也安道:“沒事的,我們來就好。”
雨宮千雪點點頭,但是并沒有去往沙發而是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忙碌,臉上的表里帶著點擔憂。
還時不時提醒兩個人別被扎破了。
臨近收拾完,彎腰靠近兩人,指著那邊說道:“那個是嗎?看起來有點反。”
松田陣平仔細一看,搖搖頭,“不是的,好啦,別擔心了。”
“嗯嗯。”
小曲過去,三個人重新坐定。
萩原研二打量了下手,明明沒扎破啊,剛才怎麼會突然有點痛?還是沒扎破管??
想不通的事他也懶得繼續想,因為新的問題是,剛才絕佳的逃離機會沒了。
這讓萩原研二懊悔不已,他應該順勢離開才對啊!!怎麼就坐下來了……
“我們把酒喝完吧!”雨宮千雪提議著,明亮的燈撒在眼底,帶著點澄澈的亮,讓人無法忽視。
松田陣平面猶豫,按照他個人的想法,這酒肯定是不能繼續讓喝了,但是這麼亮晶晶的期待,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吧,不過黑澤你要是有一點頭暈的覺都不能喝咯!”他叮囑著,自然而然把稱呼的“小姐”給去掉了。
雨宮千雪點點頭,“我知道啦,一起喝吧,不然留著味道會變差的。”
酒瓶傾斜,泊泊的流水聲里,被中途打斷的晚餐繼續進行著。
十分鐘后,雨宮千雪臉上一直洋溢著的笑容褪了下去,半垂著眼眸打量著對面兩個已經暈過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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