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的天窗飄進來一片紅霧,還帶著腥味。
危麗傻眼了,著自己的槍想要爬過去救人。
因為黃天口沒有力量拉扯,被鐵般的柳條絞,異殺隊的高強度材質服早撐不住,被切割開,柳條順勢進,切開他口皮,鮮直流,滴在車。
“黃天!”張亞立不敢停車,還在瘋狂后退,雙手握著方向盤,他怕停下來,會給黃天帶來更大的傷害。
眼看要被柳條齊切開,黃天甚至只是咬牙悶哼了幾聲,雨水打在他臉上,本睜不開眼睛。
黃天遙著夜空遠,不知道是雨水模糊了視線,還是他意識快模糊了,只能雙手極力拉扯著柳條,努力不讓它切斷脖子。
他恍惚想著,等自己上半被絞斷,下一刻恐怕斷的就是脖子。
,這死法真難看!
“再堅持一會。”一道冷靜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趙離濃從后排爬到了前排,危麗則坐在了后排地面上,手扶住趙離濃,好讓站穩。
趙離濃掏出鋒利的三棱軍刀,從天窗探頭,手快速割斷兩深綠柳條,同時一把將黃天拉下。
整個車廂布滿了混著雨汽的腥味。
“走走走!往前開!”危麗見趙離濃拉著黃天下來,立刻喊道。
張亞立馬上掛檔,往前飆:“背包里有紗布和快速止噴霧!還有個紅盒子,用里面的針筒那管藥劑,給他打進去!”
趙離濃著自己手中的三棱軍刀有點愣,這刀太利了,聽見旁邊駕駛隊員的話,連忙在地上找到刀鞘,將三棱軍刀了回去,再翻副駕駛座腳下的背包。
黃天倒在副駕駛座上,他上半那圈傷口極深,只怕再晚一秒,就要絞進,把后脊骨切斷,漉漉的黑特服看不出流滿了鮮,只有從服上滴下來,出紅才知道是。
他抖著,強撐著笑說了一句:“還好沒死。”
不等趙離濃反應,黃天便暈了過去。
趙離濃沒用過背包中的這些東西,只能靠著上面的字辨認,生疏地給昏迷的黃天噴上止噴霧,但很快發現黃天雙手也了傷,已經可以見到掌心的骨頭。
“針……要往哪打?”趙離濃不練問道。
張亞立指導:“你往他手臂扎一針就行。”
“它們沒有再追來了。”危麗趴在后排座位上,悄悄往車外面看去,并沒有見到有柳條追來。
趙離濃還在努力給黃天止,聽見危麗的話后,不期然想起當初葉長明將三棱軍刀給時說的話。
“我匕首上可能有藥。”
能讓A級異變植暫時停止攻擊,恐怕沾了高濃度的藥。
趙離濃想的確實沒錯。
這把零二號三棱軍刀,由于是葉長明申請的,不材質進行了改變加強,連匕也充分浸染了高濃度藥。
三棱軍刀本就適合涂毒,剛才趙離濃切割的又是兩條特殊柳條,所以才給他們有了短暫的逃生空間。
張亞立右腳踩油門,趁著這個空隙,疾速逃離A級異變柳樹的攻擊范圍。
……
大概又往前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三號車終于在一片廢墟城市中停了下來。
“噗——”
三號車駕駛座上的零隊隊員布庸剛停好車,便猛地吐出一大口,恍惚片刻,陷昏迷。
異殺隊的越野車都是經過多年調試出來的,為了便于異殺隊員工作,防撞氣囊的抗特意加強了,非嚴重撞擊,不會彈出來。
但之前被綠帶狀的柳條卷起摔下時,撞擊力最強的就是布庸這一側,他負責駕駛,想擺柳條,本沒有做多防撞姿態,兩次撞擊下來,他撞擊傷最嚴重,偏偏還撐著開了一段長距離的車。
現在找到合適的停車點,布庸終于撐不住吐暈了過去。
“兄弟?!”何月生驚住,連忙解開安全帶去查看他的狀況。
嚴靜水直接推開了車門,打開撞擊痕跡嚴重的后備箱,從中拿出之前的突擊步槍,還有一個布庸的裝備包。
從里面翻出一個紅藥盒,撕開針筒,了一瓶藥,關上后備箱,走到前車,拉開駕駛座門,彎腰扎進了布庸手臂。
“這是什麼?”何月生問。
嚴靜水將打凈的針筒扔了:“急救藥劑,促進傷口痊愈。”
“他們來了。”跟著下車的佟同向后方道。
“吱嘎——”
張亞立用力剎車,停在了三號車后面,他迅速下車,已經爬回后排的趙離濃和危麗同樣開門走了下來。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黑夜漸漸退去,遠方有旭升起。
一號車的車燈還亮著,張亞立見到前車三個種植安然無恙,不由松了口氣,但目不經意落在地面那支紅針筒上,臉一變,反應過來:“布庸呢?”
“在車里。”站在駕駛車門前的嚴靜水道,“他了撞擊傷。”
比起外創傷口,撞擊傷看不見,更為棘手。
張亞立連忙上前查看隊友傷勢,好在布庸呼吸還算平穩,只要堅持到隊長他們找來,就能讓杜半梅檢查。
只是……
張亞立直起,從駕駛座出來,著周圍站著的人,心中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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