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把心思放在研究上。”嚴靜水站在旁邊出聲,十分不贊同何月生這種魚行為。
何月生揭開海報,折了幾折在面前晃了晃,才塞進口袋,不在意笑道:“我得賺錢生活。”
嚴靜水抿,片刻后指著右邊墻角提醒:“那里還有一張。”
何月生抬起手電筒照過去,果然見到從服堆中出來的一角海報,他過去將服推開,將墻上另外一張海報取了下來,頓時樂了:“這張比剛才的還完整。”
“研究學習更重要。”嚴靜還是勸道:“等你升到研究員之后,就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行,我一定努力!”何月生滿口答應下來,將海報塞進口袋中,重新抱起一摞服,一邊喊著趙離濃走。
三人前后走下去,嚴靜水落在最后面。
“專輯好聽嗎?”趙離濃走在何月生后忽然問道。
“什麼?”何月生走在樓梯上,扭頭看向上方的趙離濃。
開了腦的手電筒,有一小半燈籠在下方何月生眼睛上,他看不清階梯上方趙離濃的神。
趙離濃繼續走下樓梯臺階,隨著燈下移,的臉也昏暗中,只剩下清晰的好奇口吻:“你朋友買的專輯,好聽嗎?我還沒聽過以前的歌。”
“好聽。”何月生跟著慢慢往下走,兩人抱著一摞服,保持上下幾個臺階的距離,他回憶起當初在朋友家聽過的歌聲,“聲音很特別。”
異變后的世界,并沒有明星這個概念,至在基地普通人的生活中見不到。不過隨著近些年逐漸安穩下來,基地部開始有歌手出現,但何月生覺得不如舊世界的那些歌手聲音好聽,缺了些什麼。
顯然不人也這麼認為,有點錢還這口的人,就會私下收集舊專輯。
“你想聽?等回去之后,我問問我朋友。”何月生道,“有機會帶你過去聽聽,不過得帶點舊世界的東西去換。”
以往在腦上見到這三個字,只單純理解為異變前的世界,從未和自己的世界聯系起來。
嚴靜水別在腰間的對講機忽然傳來張亞立的聲音。
“沒出事。”嚴靜水拿起對講機道,“在下樓了。”
三個人前后走下樓梯,往一樓門店走去,火堆旁的張亞立見狀才松了一口氣:“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
“剛才在墻上發現兩張明星的海報。”何月生抱著服坐下來,將新服丟進火堆中,“揭下來花了點時間。”
“你喜歡這種東西?”張亞立倒不驚訝,舊世界很多東西在基地十分歡迎。
何月生眉尾稍稍挑高:“我喜歡拿出去賣錢的覺。
張亞立嘖了聲,提醒:“在基地外,命最重要。”
近些年不跟隊外出的守衛軍,私下會從基地外帶東西進去,有的留著,有的拿出去賣,已經快形一條產業鏈了。
張亞立也喜歡基地外找到的一些保存完好的煙,起來帶勁,但他們有任務在,除非是上了,否則不能花心思去找。
“什麼海報,讓我看看。”張亞立好奇問道。
何月生干脆挪到他旁邊,拿出海報展開,兩人湊在一起仔細欣賞。
火堆中偶爾因為燃燒發出辟啪跳的聲音,趙離濃垂眼著自己雙手,指節瘦削干凈,找不到一點傷疤,連薄繭也沒有。
從睜開眼第一天,趙離濃就知道了。
因為經常需要用農,雙手起了一層薄薄的繭,不明顯但仔細會發現手心并不。
右手掌背更有一道極深的疤痕,研一下學期,趙離濃作農用機時,那臺機差點切斷的手。
從小指到中指,三掌骨關節均被生生切斷,好在掌骨斷裂結構完整,沒有出現神經壞死,經過半年的治療復健,右手完全恢復了,只是掌背留下一道極深的疤痕。
那半年,導師見到總是言又止,分配的課題任務陡然減,連父母也時常打來電話,希能離開,即便無法以研究生的份畢業,健康才最重要。
不知道為什麼,趙離濃反而堅持了下來,每天拖著一只傷手,除了復健,就是埋頭研究自己的課題。
等手好后,導師又開始明正大將一堆任務丟在上,領著到往山里跑。后來延畢,師兄私下提起導師曾經給過離開的機會,只要愿意開口。
生于農村,基因中藏著對大地的天然親近,表面抗拒,心深卻沒有任何排斥。
想起導師和師兄師姐,趙離濃邊無意識揚起微弱的弧度,因為年紀小,他們向來很護著。
直到左手不自覺去右手掌背,平緩,沒有一點凸起疤,邊的弧度一寸寸消失。
倘若這個世界是世界的未來,到了一新,那導師和師兄師姐,還有父母他們去哪了?
無論是在農村種地的父母,還是農學院的導師和師兄師姐,他們都屬于高危人群,在異變到來那天,最先傷的人就是他們。
“舊世界是什麼樣的?”趙離濃抬眼看向對面的何月生和張亞立,緩緩問道。
何月生將海報收了起來:“舊世界?我也沒見過,只聽說很好,植不會異變,很多生活在城市的人還會養綠植。”
“最先死的就是那批人。”坐在趙離濃旁邊的嚴靜水突然蹦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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