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面試只有五分鐘，即便如此，等所有中級研究員考核結束，也已經到了六點多。

種植們還無法進去，因為高級研究員需要休息。

考場，一排長桌并排擺著，高級研究員還有葉枕山坐在桌前。

“五個多小時了。”李真章坐在最中間，抬手按著自己脖子轉了轉，問旁邊的工作人員，“上午的試卷改出來沒？”

工作人員點開腦查詢：“院長，已經全部出來了。”

李真章點了點頭：“先去把筆試不合格的考生剔出去，我們再進行下一考核。”

種植比初級研究員多，再這麼面試考核下去，到凌晨也結束不了。

其他高級研究員無人反對，往年也是這麼理，要考核功，必須每項都合格。

“全是些什麼玩意。”單云腳用力踹在長桌腳，剛準備將搭在桌面上，想起旁邊還有個姐夫，最終還是收斂了，雙臂握，冷嗤，“一個個支支吾吾，自己寫出來的東西也說不清，還實踐研究。”

“是有點差。”羅蓮雨坐得端正，面上卻難掩疲憊，剛剛從基地外趕過來，“六十多個初級研究員，沒幾個人說出個所以然。”

曹文耀推了推眼鏡，扭頭看羅蓮雨：“小羅答得不錯，我看未來前途無量。”

五分鐘面試考核不算很長，主要是高級研究員針對考生過往的研究項目和發表的論文提問。大部分初級研究員答得七八糟，說的是人話，卻沒人能聽懂，顛三倒四。

“一般，應該可以表現的更好。”羅蓮雨整理手中所有打過分的表格，“這次中級研究員升不了幾個上去。”

“寧缺毋濫。”嚴勝變按了按額角，翻看桌上的表格，“康立還不錯，很穩。”

曹文耀角往下撇，目瞟向單云，就見到在桌下抖腳。

嗤，瞧給得意的，不就是一個中級研究員。

“將不合格的考生剔出，盡快進下一考核。”坐在最邊上的葉枕山在腦上不斷回復軍隊的事務，口中道。

李真章客氣道：“工作人員已經出去了，很快就能開始。”

剛才工作人員得了命令，出去便將不合格的名單放在公屏之上。

“筆試不合格者不必參加下一考核。”工作人員引著被淘汰的種植往外走。

“……沒有我們的名字。”佟同盯著公屏來來回回看了幾遍，終于松了一口氣。

危麗半邊靠在嚴靜水上：“我累了，讓我靠靠。”

幾個小時了，嚴靜水居然還坐得筆直，連手都得對齊著膝蓋上，看不順眼！

“坐好。”嚴靜水面無表聳起一邊肩，將危麗頂開。

危麗還是拉上去：“哎呀，我就靠靠。”

“只有你坐沒坐相。”嚴靜水正要以旁邊其他人為例，教訓危麗，結果轉頭就見到旁邊趙離濃也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最邊上的何月生更是一個人占三個位置躺下睡覺。

只有對過來的佟同出兩個酒窩笑問：“怎麼了？”

如果不是翹著二郎，便是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

嚴靜水用力閉了閉眼睛，打算眼不見為凈。

危麗頭靠在耳邊，如同惡魔低語：“小趙小何都睡覺了，你也該睡覺了，小嚴，卷起來！”

嚴靜水腦門青筋跳了跳，深深吸了一口氣，正當危麗以為自己要再次被頂開時，居然真的直接癱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半個小時之后，考核再度開始，大廳等候的種植一個個進去。

如果說在高級研究員眼中，之前的初級研究員說的狗屁不通，現在的種植則回答的像是新一滅頂災難。

連葉枕山這個外行軍人都能聽出錯誤。

越往后，一個人連三分鐘都不到，就被問崩潰，離開考場。

不過，也有真正一步步走上來的種植，雖然掌握的東西不算多，但在自己種植方面了解比較徹，還是能回答出問題。

另一個原因，還是在今天考核之前，他們有幸登第九農學基地論壇，看到了一些初級研究員發出來的各種筆記，一些種植瞬間有種豁然開朗的。

“下一個。”嚴勝變換了一張表格，他今天心不錯。

不管是誰家的人，現在考核難度提升，至能進來的有點本事，而不是混日子的研究員。

至于種植的表現，往年比現在還糟糕，偏偏一些人是真做事，只是做不出好績。

嚴勝變想起第九農學基地論壇的筆記，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位年輕種植的臉。

他沒想到竟然還愿意出頭。

還以為經過上一次，趙離濃會對類似的事有所避諱。

下一個考生進來前，高級研究員面前的辦公腦會跳出對方的所有資料，屆時他們會據資料上顯示的論文和經歷進行提問。

【姓名：種植168號-趙離濃……】

這一刻，原本有些疲憊靠在椅背上的幾位高級研究員紛紛有了不同的表現。

在旁邊候著的工作人員不清楚發生什麼，只聽見幾把椅子在地面微微拖的聲音，見到幾位高級研究員臉發生變化。

曹文耀和李真章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待會，他們要“好好”問一問趙離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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