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突然做這個？”趙離濃連忙半蹲下來，雙手接過手里的這捧折紙做的藤彩虹。

說的照片應該是趙離濃從佟同中找到的那張，之前有次趙風禾在房間見到過。

趙風禾雙眼剎那變得微紅，有些狼狽偏過頭：“離濃，你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了？”

“……”

趙離濃的生日當然不是今天，但立刻回想起從師兄那邊要來的“趙離濃”資料，確實是“”的生日。

“忙忘了。”趙離濃解釋。

趙風禾笑得有些勉強，抬手了趙離濃的臉：“離濃，這幾年你懂事了不，但有時候我總覺得……你像另外一個人。”

趙離濃一時安靜下來，許久后才開口：“您……”

“你第一次從第九農學基地回來的時候，我就想說了。”趙風禾今晚似乎格外悲傷，“以前你從來不會對我用‘您’這個字，只會喊我媽。”

趙離濃垂下眼，沉默著自己手里的假花。

很快，趙風禾又打起神來，了趙離濃的頭：“葉隊長看起來不錯，很適合你，只不過以后約會不要太晚回來。”

趙離濃抬頭：“您……”

“對不起。”趙風禾滿目寂寥，“我很早就覺得你和離濃不太一樣，只是不能確定，所以在鋼筆上做了點手腳。離濃沒有你那麼聰明，我不讓學農也是因為沒有天賦。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既然已定局，我只希離濃也能在別的地方好好生活。”

趙離濃慢慢起站了起來。

“今天是離濃離開的第四年，應該回不來了。”趙風禾抬頭看著趙離濃，“我找人在鋼筆中裝了竊聽，以后別用了。”

“我……”趙離濃著一位母親通紅的眼眶，最終只能低頭說了一句抱歉。

趙風禾拉住趙離濃的手：“從今往后，你就是離濃，我還是你母親。”

說罷，轉椅便要離開，趙離濃上前去推，被拒絕了。

“我想一個人安靜會。”趙風禾輕聲道，“離濃，你不用擔心我。”

趙離濃只能松開手，看著一個人緩緩推著椅，走進房間。

背對著趙離濃的趙風禾，面上緒一掃而空，眉尾稍抬，勾了勾角：一位母親為了驗證自己兒真假，裝竊聽實在合合理。

轉過，關上房門前，朝對面的趙離濃溫聲道：“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趙離濃著對面關上門，站立良久，才上前將自己的房門也合上。

一直知道自己裝“趙離濃”應該有破綻，卻不知道原來趙風禾那麼早便發現不對。

“滋——”

電流般的耳鳴突然刺過，讓趙離濃下意識捂著自己右耳，但這耳鳴并未持續多久，很快消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一直到臨睡前，也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第177章 (風禾盡起)

趙離濃沉默坐在床邊，終于得空回想之前趙風禾說的話，在懷疑趙風禾時，便曾經有過這種猜測。

兩人為母，趙風禾有所懷疑并采取行，完全理所應當，今天又是“趙離濃”的生日，趙風禾緒崩潰之下坦白，似乎也無可指摘。

趙離濃靠在床頭，抬手擋住雙目，遮住所有疲倦緒。

即便那日在列車睜開眼后，面臨翻天覆地的世界，趙離濃也未曾失去過信心，盡最大的努力，試圖變得更好，卻沒想到認識的這些人，到頭來似乎都在騙自己。

腕上腦震，趙離濃移開右手手背，垂眼去看腦，是江習師兄打來的通訊。

這道亮起的通訊瞬間劃破周遭的沉郁，讓趙離濃才想起自己到底不是孤一人在這個新世界。

趙離濃閉了閉眼睛，平復消散所有緒，最后起將鋼筆塞進屏蔽罩中，最后才點開了通訊。

江習著趙離濃詫異問：“還沒睡？”

“師兄。”趙離濃看了看時間，“你這個點打給我，睡了也該醒過來。”

江習笑了聲：“我以為你可能還在實驗室，想著下來見一面，沒想到你回去了。”

趙離濃這時才注意到江習的背景有點眼：“師兄，你在最高會議室？”

江習點頭：“剛剛開完會，上城區遇襲初代研究員死了大半，目前由我暫代管理權，將來會和剩下的初代研究員商討，如何確定高級研究員考核機制，還有別的一些況條例也要重新修改。”

他說完這段話，連咳了好幾聲，臉上忽紅忽白的，顯然在強忍不適。

趙離濃皺眉擔憂著對面屏中的江習：“師兄……”

江習擺了擺手：“舊病，師兄是有點老了，不過在我走之前，研究院那些陳腐條例一定要去掉，讓有實力有天賦的研究員可以順利升上去。”

“初代研究員各自有盤算，對你一般。但高級研究員中周千里是你院長，單云又是你組長，這兩個人對你很贊賞，另外嚴勝變似乎也有提你的意思。”江習敲了敲會議桌面，“至于其他人……李真章和曹文耀不足為懼，羅家還和我有點合作關系，不會太過分。”

他站起慢慢轉了大半圈，整個最高會議室都在背景中：“小趙，你要做什麼，大膽去做，只要我在這一天，沒人能阻攔你。”

江習這是擺明了想要給趙離濃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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