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擺放著還沒徹底枯萎的花和香燭,甄雙燕就知道,夏悅晴肯定是來過了。
想到這裏,哭得更加傷心。
“姐,姐夫,我不知道怎麽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甄雙燕的眼淚源源不絕地湧下,整個人像是絕了,本就虛弱,這下看著更是搖搖墜,好似隨時會倒下。
“如果我直接死了,也就罷了,他們都不知道,將錯就錯即便不知也就這樣了。”甄雙燕捶頓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件事本來就憋了很久,不敢跟任何人說,今天是確實忍不住了,才跑到已經去世的姐姐和姐夫墳前訴苦。
裴逸庭就站在後不遠,因為特地放輕了腳步聲,再加上甄雙燕沉浸于自己的思緒,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此刻,聽著甄雙燕悲痛絕的話,他有些疑。
就算是昨天見報的緋聞,也沒有嚴重到需要上升到甄雙燕死了吧?
“我是兇手,當年我不該生下,我不該的。”甄雙燕整個人撲到地上,孱弱的好似無力了。
裴逸庭見狀,渾一震,以為甄雙燕病發,正要走上前去看的況。
沒想到,剛剛走了幾步,甄雙燕又發出聲音。“我只是想他們離婚,我沒想過要毀掉小悅的名聲,我怎麽忍心會毀掉的名聲?我是罪魁禍首,我總是給帶來麻煩,現在小悅一定是怨恨我了。“
裴逸庭的眸子一沉,眼底掠過一道寒。
他的目盯著近在咫尺的甄雙燕,拳頭微微握。
明明當初甄雙燕對他是極為滿意的,這才過了多久,就指他們離婚了?
還有,甄雙燕所謂的生下,指的又是誰?
心裏,有了一個讓人震驚的猜測,但在甄雙燕開口之前,他又不敢想象這是真的。
“小悅還懷孕了,是不是也跟你們說了?前幾天是自己來的還是跟逸庭一起來的?懷孕,我該高興的,如果的丈夫不是逸庭,我會很高興的,可是,可是……”
甄雙燕好似說不出話來了,聲音啞啞的,在最關鍵的地方斷開。
後頭的裴逸庭差點被這番話瘋,眉頭皺得更了,臉也更為難看。
什麽如果丈夫不是他?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孩子不會好的,他們的結合是不對的,他們不應該在一起,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甄雙燕抓著地上的泥土,撕心裂肺地吼著。
那樣子,好似已經絕到了極致。
又斷斷續續地說了好些話,然而反反複複都是錯了,不該生下之類。
“我該怎麽辦?我要不要告訴小悅這個真相?姐,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麽辦?”
然而,面對的只是一塊墓碑,能指墓碑告訴什麽?
甄雙燕就這麽半跪半趴在哪裏,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一陣鈴聲從後發出。
像是忽然驚醒般,連滾帶爬地起,迅速了眼淚。
然而,後面的人已經走了過來。
地上鋪滿了落葉,黑的皮鞋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而那聲音,是直奔著甄雙燕而來的,原以為只是個巧合的甄雙燕一懵,順著聲音擡起頭。
一雙黑的皮鞋映眼簾,往上,是一條黑西,白襯衫……
當看到一張悉的臉映眼簾的時候,已經起的甄雙燕被嚇得腳一,直接跌坐回地上,失聲地喊了出來:“逸,逸庭?”
的心裏七上八下地打著鼓,雙手扣在地面上,渾簌簌發抖。
“你怎麽會在這裏?什麽時候來的?”
剛才說的話,他聽到了嗎?甄雙燕滿腹的疑問和不安,可到了口中,卻不敢問。
裴逸庭的目落在的上,甄雙燕那驚慌失的模樣,全都落在他的眼裏。
他慢慢地蹲了下來,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甄雙燕。
跟夏悅晴長得像,尤其是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而面容,也有幾分相像。
裴逸庭此前從沒懷疑過,因為甄雙燕本就是夏悅晴的姨媽,再加上夏悅晴從小到大就跟生活,會像甄雙燕并不奇怪。
但當他聽完甄雙燕剛才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話之後,裴逸庭覺得事并沒有這麽簡單。
甚至,面容的相似,都不是巧合。
“逸庭,你這是怎麽了?”甄雙燕被他看得更害怕了,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姨媽……”裴逸庭薄親啓,出這個稱呼。
“你真的,只是夏悅晴的姨媽?”
“什麽?”甄雙燕激地擡高聲音,臉一陣青一陣白,渾都僵了。
裴逸庭神淡淡地看著面前瘦骨嶙峋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嗎?”他不答反問。
他聽到了,真的聽到了。
甄雙燕的不停發抖,心如麻地想。
“逸庭,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甄雙燕強忍著心虛。
“不知道嗎?那大概要親子鑒定才能知道吧?”裴逸庭瞇了瞇眼,英俊的臉上閃過一道似笑非笑的表。
甄雙燕心裏“咯噔”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逸庭,你……”
“我喜歡拿證據說事,是或者不是,才有說服力。”
甄雙燕一,“你全都聽到了?你早就來了?”
為什麽不出聲?
“這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裴逸庭的目擡起,落在墓碑上模糊了的照片上。
“為什麽我跟夏悅晴的結合是不對的?為什麽孩子不會好的?為什麽,早在之前你沒有反應,但這個時候卻希我跟離婚?”每問一個,裴逸庭的氣就低了三分,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和咄咄人的姿態,幾乎將甄雙燕問得毫無招架之力。
“姨媽,今天既然被我聽到,我希你能如實回答。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去調查。我想要知道的事,總會有辦法知道的。”
那話裏的意思,是讓甄雙燕別再掙紮了,老老實實地告知他真相。
甄雙燕又驚又懼,知道裴家有這個本事的。
“或者,我直接問夏悅晴。”
“不要!”甄雙燕失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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