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不冷。”
“手有些涼,我給你暖暖。”
園子一片清寂,連同小兒的竊竊私語都被掩去,卷棚確是一片喧鬧,男人們正聚在一起投壺,一圈圈的喝彩聲飄散出來,不知誰說了句:“圓哥兒和況二哥這兩個早不知溜去哪兒去了。”
“況大哥剛才還在,如何轉眼就不見?”
“怕是又去新園子裏瞧去了吧。”
杜若在廂房裏和衆人說笑,便說要去外頭淨手,再出來時,剛穿來的小門不知被何人鎖了去,嘀咕了兩聲,只得繞路,走過一條細長的火牆,從園子裏繞過去正堂。
來過施家幾次,大抵還記得路,席間喝了一點酒,腦子裏略略有些沉重,但心裏卻亮堂,七拐八拐,在一僻靜的角落,便見了一個男人。
那人聽見腳步聲,便擡起頭來看。
也不避,直直的看著他:“是你栓的門?”
況苑大多時候是溫和的,他雖然生的相貌普通,卻有男子那蓬的氣味,像酒,淺淡,後勁人。
他走過來,問:“嫂嫂裏嚼的是什麽好東西?”
裏含著塊香餅兒,有點橙子的果香,在走過火牆時,從荷包裏撚出來塞進裏的。
男人低頭,滾燙帶著酒氣的吻落下來,燙在角,而後探裏,用舌去撈那塊香餅兒吃。
舌纏,咂咂吮吸,的沒有力氣,揪著自己的角站著,卻也放肆,針鋒相對去咬他的,埋怨道:“輕些,別蹭掉了我上的胭脂。”
兩人著纏了半晌,杜若覺得有東西蹭的厲害,就有些兒不肯,微微往後撤一步:“出來的久了,該回去了。”
況苑鼻音咻咻的氣:“嫂嫂惹得我火起,這會兒就要走?”
他將手一拽,攔腰拖到一片山石後,手就要去的,被一口狠狠咬在手腕上:“你這混賬東西,黑心腸的王八羔子,做著正經營生,暗地裏勾引人家後院眷,要不要臉。”
又道:“我出來前剛和薛嫂子說話,你做的這些齷齪事,可知道?要不要等我回去,跟好好說一說。”
況苑聽如此說道,慢慢松開,一雙眼瞧著整理裳,抿抿自己的髻,偏首含笑對他:“這樣冷的天,你拖著我在冷風裏茍且行事,你說我應不應?不如等下一次,挑個好時候。”
裊裊往園子裏去,聽見他在後道:“何時才能再見嫂嫂?”
“左右是一大家子,總有見面的時候。”輕飄飄的話語。
杜若腳步走的輕巧,心頭卻如鼓擂般震的頭暈目眩,見到園子裏一雙影子,這才鎮定下來:“我說你們兩個,在園子裏吹了這久的冷風,還不知回屋去?”
圓哥兒和甜釀遠遠的聽見杜若的調笑聲,俱是臉上一紅,雙雙向杜若福了福:“二嫂嫂。”
“走,跟我進屋玩去,裏頭正在骨牌,可比在這呆著強多了不是。”一手牽一個,拉著一雙人回屋玩去。
這日席散的晚,算是玩了個盡興,隔日甜釀就有些微微的鼻塞頭暈,施連請翟大夫來看過,也不開藥:“吹多了冷風,灌個幾碗姜湯,發發汗就好。”
施連送翟大夫出門,看了看鼻頭通紅的甜釀,面沉沉,語氣平淡:“二妹妹最怕冷的不是麽?”
他吩咐人:“熬幾大碗濃姜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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