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你認可的話嗎?
小葵:有點吧,我現在確實有種不知道該往哪里努力的覺,也許是現在的環境,讓我有了焦慮和迫,換個環境也許會好些。
時景直言:“人在迷茫的時候,很容易把任何人的評價當做金科玉律,換個環境,你就確定不會遇到眼前的瓶頸?
績進步不像打游戲,努力立刻就能得到經驗值+1的反饋。
現實里,沒人知道自己解鎖下個等級還需多經驗,究竟得付出多時間力才能填滿頭頂不知深淺的經驗條,大多數人沉浸在努力卻沒有收獲的無和痛苦中,放棄了從量變到質變的累積。
他們不會明白,再堅持一下,升級其實只剩一步之遙。”
余葵看著這段話,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才問:“你為什麼放棄了理競賽呢?”
時景隔著屏幕挑眉。
“你怎麼知道我放棄了競賽?”
余葵腦瓜一甕。
完了!
果然是個笨蛋!
這明明就是現實余葵才該知道的事!
電火石間,急中生智答道:“我在你空間留言板上看見的,有人覺得很憾。”
這倒確有其事,連時景都佩服腦子轉得快。想象著在對面驚魂未定的表,他角翹起來。
“和你不一樣,我學習沒有特別強大的核心驅,小時候努力是為了讓大家承認,我比我哥更厲害,現在保持排名,只是慣使然。我對競賽沒有執念,堅持或放棄,對我的人生不會發生任何影響。”
“所以你現在趕超他了嗎?”
問出口,恍然想起自己似乎提過相同的問題。
但這一次,時景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在他去世后,這目標就變了一個假命題,我不可能超越一個已經去世的人,”
什麼?
時景的哥哥去世了?
今晚的沖擊真是一波接著一波來,余葵心中震,不知該如何安手機對面的人,只能無措問:“他是你親哥哥嗎?”
時景陷沉默。
“他是我父親戰友的孩子,烈士孤,收養他之后,我父母對他視若己出,商量好了不生孩子。我是意外來到這世上的。我爸在第一個兒子上傾注了太多的心,到我出生后,他的工作越來越忙,我媽是外科醫生,一樣沒空管我,大多時候都把我扔給姑姑。”
余葵驚訝地張開。
這就是現實中的時景,總跟人有著距離的原因嗎?
因為連跟自己的父母都做不到親無間,所以對任何人也都無法敞開心扉。難以想象,別人眼中高高在上,完無缺的時景,竟和一樣,是父母缺失的年的孩子,已經完全將自己的煩惱拋之腦后,眼里只剩心疼。
“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去世了呢?”
“我哥比我大十歲,我上初中時,他已經從軍校畢業被授銜,執行任務途中,為了救幾個落水的孩子,被江水沖走了,打撈了三天,找到時候,我父母都很難辨認他的模樣了。”
余葵有點想哭了。
“你那時候一定很傷心吧。”
“我當時剛參加完一個競賽,上臺領獎前聽到消息,腦子懵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緒,只是燈打在我上時候,覺眼前的一切好像突然失去意義了。”
他的語言輕描淡寫,但奇怪地,余葵立刻過文字領悟到了他對哥哥矛盾又復雜的深厚。倘若時景真的討厭一個人,必不會耿耿于懷,把那人當作追趕的目標,持之以恒努力。
這一刻,覺自己突然離他近了很多,時景上許多在旁人看來神且超乎年齡之,在這里,忽然都有了解釋。
他們已是掌握彼此生命脈絡的朋友。
余葵清早起床,從漫畫里挑了兩三本塞進書包,吃了一大碗米湯泡飯,坐上了返城的大客車。
外婆把送到客運站,連著瓜果蔬菜一起搬上車,嘀咕道,“沒良心的小東西,跟你媽差不多,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屁都沒焐熱呢,住一晚上就走。”
“外婆,我下次再回來看你,我昨天跟我爸吵了架,還沒跟他道歉呢。”
老太太瞪眼:“要道歉,回來之前你咋個不道嘛,睡一晚上就想通了哦,浪費車票錢。”
余葵煞有介事點頭:“對啊,我昨晚聽一個朋友說了他爸爸的事,突然覺得我爸爸好的,寧愿放棄晉升也要回來照顧我上高中。”
“知道就好,你爸爸現在供你吃供你喝,你惹他生氣。”
大客車啟,余葵趴在車后窗上,看著外婆的影在汽車站前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才轉坐穩,系好安全帶,打了個哈欠。
昨晚跟時景聊天到很晚,最后實在頂不住困意,才抱著手機睡著了。
回到家鄉這一夜,睡得很踏實。
程建國現在還沒打電話來,大概率還沒注意到在臺燈底下的轉班申請,時候折了兩折,位置不太顯眼。
時景提醒的對的,班主任說浮躁,可并沒有因為浮躁耽誤努力,績雖然沒有進步,但也沒有退步吧?即便適應得慢了些,但老師講課時,聽不懂的容越來越了,這不就是可以在力下長的最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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