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淮:“蝦。”
響鈴卷上面,鋪一層牛一層蝦,卷卷,現在整整齊齊碼在鍋中,在濃郁的番茄醬中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鐘意眼睛放:“原來是田螺先生。”
顧清淮轉,把人面對面抱著:“那你要不要親親田螺先生。”
他笑起來時,眼神明亮,角尖尖的樣子很吸引人。
鐘意被蠱,抱住他的脖頸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口:“教我做飯吧?”
顧清淮點頭。
忍不住想,若干年後,他們是不是會像現在這樣。
不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妻子。
網上說,很多男生對於妻子和朋友標準不一樣,一些很壞的男的,找朋友的時候要年輕漂亮,到結婚的時候就只要求合適。
門當戶對,又或者,找個好岳父,鬥二十年。
“你之前想過自己會喜歡什麼樣的孩子嗎?”
“喜歡長髮還是短髮?”
“喜歡開朗的還是文靜的?”
“喜歡會做飯的還是不會做飯的?”
顧清淮不說話,鐘意轉:“說話呀?”
顧清淮垂眸,小姑娘明知故問的樣子,特別可。
但他還是想讓更高興一些,於是親口告訴:“你明知道,答案都是你。”
這下,鐘意滿意了,角抿起小小的弧度。
做飯做得更加起勁,像個看什麼都新鮮的好奇寶寶。
奈何做飯實在沒有天賦,顧清淮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笑著鼻樑,像是在看小朋友過家家。
等到食出鍋,鐘意充滿期待,用筷子夾起來吹涼、遞到顧清淮邊,滿懷期待道:“嘗嘗。”
顧清淮俯,乖乖張。
見他表凝滯一瞬,鐘意眼疾手快捂住他的:“不好吃也要說好吃!”
很有這樣蠻橫驕縱、無理取鬧的時候。
顧清淮眼睛倏然一彎,笑著咽下去,手指的臉:“被慣壞了啊,鐘意小朋友。”
鐘意不服氣,臉被一、變小,據理力爭:“誰慣的?”
“好像,”他笑得無可奈何,眉目清朗,臉龐英俊:“是顧清淮慣的。”
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好快。
好像昨天剛接到電話,打開窗戶,看到站在樓下的他,今天他就收拾行李要離開,好像再也不會回來。
離別的機場,不斷有飛機起飛降落,有人送別,有人相見。
是那個送別心上人的可憐人。
看著顧清淮瘦瘦高高的背影,希飛機停飛,航班延誤,希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不分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心臟被揪得發疼。
地圖上的十幾釐米,卻是一千多公里。
兩人一北一南,大半個中國,隔在他們中間。
終於,檢票的廣播響起。
顧清淮最後抱著,低聲說:“再不看看我,我就要走了。”
不說話,只是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又攥了些。
察覺異樣,他輕輕把那張臉掰過來,而後對上一雙強忍著眼淚的、漉漉的眼睛。
“不敢看。”小聲說話,已經帶了哭腔。
“我怕再看一眼……”鐘意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就不想讓你走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才可以見面就是永遠,再也不分開。
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委屈難過有他在邊。
很乖很好哄的,只要他抱抱就可以。
後來,無數次生死一線,無數次死裏逃生。
顧清淮閉上眼睛,都是離別鐘意哭紅的眼睛。
太多的不由己,無法言說。
化作離別的眼淚,消失不見。
也許是上天都看不過去,鐵了心要懲罰他。
那就是他們分開前最後一次見面。
他喜歡的孩子,一雙淚眼,眼底全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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