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聽得鼻子泛酸,耳邊他溫聲道:“不應該和你說這些的。”
那語氣沒有慣常的玩世不恭又或者是冷淡嘲諷,是認真的、的、帶著抱歉的。
以前的冬天都是怎麼過的,鐘意已經快要記不清。
只記得等天亮的每分每秒都難熬,噩夢快要將吞噬掉。
此時此刻,在溫暖明亮的他的房間,能聽他說話真是太好了,他說什麼都喜歡聽。
“沒關係,我喜歡。”
電話那邊,顧清淮帶著笑調侃:“喜歡什麼?”
在走神,於是不假思索口而出:“喜歡聽你說話。”
手機耳朵,就像他在耳畔低語。
他薄薄的、線條漂亮的,仿佛就附在的耳邊:“你是喜歡聽我說話還是……”
鐘意屏住呼吸,熱意四散:“還是什麼?”
他故意釣著一般,只說:“沒什麼。”
即使他不說,的思維也忍不住順著那句話發散,在腦海補全他的後半句話——
你是喜歡聽我說話還是喜歡我。
答案不必言說,鐘意心知肚明。
空氣沉默,看不見不到的電流卻在無形之中拉扯著兩個人,溫度在悄無聲息變高,手背蹭過臉頰,熱得像剛出鍋的包子,好在他看不見,不然又要笑自己。
接著,聽見那邊有人喊他——“顧清淮,電話打這麼久?”
孩的聲音,很年輕,很有活力,清亮、脆甜,腦袋裏的某神經突然就繃了。
忍不住想像他此時此刻的樣子,是不是在彎著眼睛跟人小姑娘打招呼,又或者用型說著什麼,蠱人心他毫不費力。
在搜集資料的時候發現,排手裏是有孩子的。
一般來講,們的職業軌跡和顧清淮會有所重合,先是在武警部隊,再是轉業到公安局特警支隊。
英姿颯爽,並不會輸給男人,只是鮮為人知,說起特警,說起排手,人們腦海中固定閃現的畫面,肯定是男。
如果是這樣的孩子和顧清淮站在一起,勢均力敵,肯定非常登對。
鐘意若無其事地問:“你的同事在喊你嗎?”
顧清淮音清爽:“不重要。”
鐘意咬住上揚的角,小小聲問:“是誰呀?”
顧清淮:“軍校同學,培訓遇到了。”
分手之後,兩人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界限,而現在,在界限邊緣,不敢輕易向前,卻又不甘心待在原。
顧清淮:“怎麼不說話了?”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
鐘意深吸口氣:“培訓有漂亮小姑娘嗎?”
的心臟在沉默中慢慢加速,膝蓋曲起,手指無意識揪著抱枕的一角,張得像個等老師宣讀考試績的學生。
好半天,聽見他驀地笑了,看不見,卻能聽見笑起來的氣音,著的耳朵,耳朵莫名就有些的。
“笑什麼?”
忍不住想像他笑時眉眼五的細節,彎彎的眼睛和角,以及笑著垂眼看人時清澈明亮的瞳孔,紅齒白的漂亮混蛋。
“沒有。”他說。
鐘意的心跳越發快,快到仿佛一開口就能跳出嗓子眼兒,臉頰埋進膝蓋,害到好似他在面前:“那你現在在幹嘛?”
顧清淮頓了頓,輕笑出聲。
電流讓他的聲音變得磁十足,格外清越。
他便這樣低低笑著,回:“跟漂亮小姑娘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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