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表黯淡，還帶著些絕痛苦：“弟子早就該死在陳塘關了，剖腹剔腸，剜骨，散盡三魂七魄。是妲己用自己的魂魄救了我，如今我就算是魂魄生祭也比不得剖腹剔腸，剜骨的痛苦。我不在乎什麼天命，我只在乎妲己能否回來。從前我還怕妲己回來因我之死被人算計，如今既然跟師祖有舊，想來也有人護著，我便安心了。”

太乙真人：“……”徒兒，你不在乎天命，我們在乎啊。太乙真人對這個自從被那妖救了之后就魔障了的徒弟十分無語，若不是老師在此，他都想上去這徒弟一頓，讓他好好清醒清醒了，天命就是天命，哪有你隨意更改的，你這是想帶累整個闡教嗎？

太乙真人因哪吒沒有變原定的蓮花化，因這個去詢問過老師闡教圣人，所以闡教圣人對二人的過往也知道一點，再加上剛才若水的講述，自然明白妲己為哪吒做了多大的犧牲。他對妲己的十分了解，是那種敢敢恨的人，對自己恨的人出手狠辣，對自己在乎的人也愿意犧牲。只是，曾經是為自己犧牲，如今卻換了哪吒罷了。

他看到哪吒一心為妲己赴死的樣子暗暗嘆了口氣，當初自己卻是遠不如哪吒的，無奈道：“不是師祖不幫你，只是你乃天道定下的伐紂先行。天道絕不會讓你生祭了魂魄，恐怕就是你死了也換不回妲己。”

哪吒聞言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了下來，如果連圣人都無法救，那豈不是再也無法回來了嗎？

人教圣人看了一會兒八卦鏡，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心中奇怪這八卦鏡妲己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按說這種連圣人都看不徹的先天靈寶并不多，先天靈寶中蘊含大道法則，得到先天靈寶后可以領悟其中的大道法則，提高修為，可人教圣人看了半天，卻不見這先天靈寶中蘊含任何大道法則，怎麼可能沒有蘊含大道法則，難道這靈寶不是大道孕育而出？那這靈寶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又到底是什麼所化？又為什麼會落到若水手里呢？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太乙真人應該已經想法子讓這八卦鏡失蹤了才對……

第531章 重傷昏厥

人教圣人在三兄弟中的修為最高，悟天道的本事也最高。他知道，按照原本的軌跡，蘇妲己被妖狐奪舍后會直接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天道是絕對不會允許留下一個圣人心魔存活于世間的。

可是這蘇妲己卻莫名擺了天道的算計，竟然在妖狐奪舍后沒有魂飛魄散，而是以魂魄之神修厲鬼，還和哪吒有了這樣的集，甚至用魂魄生祭了八卦鏡，再次了哪吒心中的執念。本就不符合天道的算計，天道之下，怎會有這樣的意外？

人教圣人盯著這八卦鏡，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見大哥盯著這鏡子一直蹙眉不語，通天教主也忍不住探過腦袋一起看，看了一會兒他也發現了不對勁，怎麼這靈寶里竟然沒有蘊含大道法則，這……不可能啊……

闡教圣人卻沒發現兩個弟弟的不對勁，一顆心都放在怎麼讓妲己從八卦鏡出來上面。對若水招了招手，詢問是怎麼得到這八卦鏡的。若水覺得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把自己得到八卦鏡的過程告訴了圣人，并且又說了八卦鏡中又魂魄牽引們來到這個世界的事。

闡教圣人聽了之后靜默不語，眉頭與另外兩位圣人一樣蹙起，顯然遇到了什麼難解的事。妲己救不出來現場的氛圍算不上好。若水見狀想上前開解闡教圣人幾句，卻忽然見闡教圣人一僵，不知聽到了什麼，盤古幡取出，劃開空間，形一閃，離開了碧游宮。

人教圣人和截教圣人見狀神都是一變，這種場景他們很悉，只有老師相召時才會如此，盤古幡破開混沌，前往紫霄宮。

紫霄宮中，道祖鴻鈞坐于高高的云臺之上，看著底下跪在團上的闡教圣人臉上沒有任何活人該有的表，仿佛一個審判者一般，沒有任何緒起伏的開口：“不該活。”

闡教圣人臉上顯出痛苦的表：“弟子放不下。”

“天道留一命，就不能留截教那些弟子了。”

闡教圣人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臺上的老師，他知道老師是天道的代言人，他說出的話就是天道的意思。卻不想天道竟然會用的命來要挾自己，殺了截教弟子。

其實他是半點也不心疼那些截教弟子的，他們的死活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又怎及的上他的珺兒。他在乎的是他的師弟，若是將截教的弟子屠殺殆盡，他和師弟的兄弟也就徹底完了，拿珺兒的命換兄弟，他下不了那個狠心，他在乎珺兒，也在乎弟弟。

鴻鈞老祖淡淡道：“你自己回去考慮吧，在那之前出不來，你也不必白費心思了。”說罷袍袖一揮就消失在了云臺上。

闡教圣人渾渾噩噩的出了紫霄宮，他現在知道了，妲己的魂魄之所以不知所蹤是天道下了制，所以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先天靈寶，他們堂堂圣人也是毫無辦法。他們是天道圣人，真靈寄托天道，本不可能違抗天道。

回到碧游宮之后闡教圣人一言不發，連八卦鏡都沒拿，袍袖一卷，一言不發的就回了玉虛宮。人教圣人和截教圣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他們知道老師肯定說了妲己不能救之類的話，不然闡教圣人不會連錮著妲己靈魂的八卦鏡都不拿就走了，這是決定了放棄妲己了吧。這場景何其相似，億萬年前，也是這般，他放棄了那條小龍，卻因此染上了心魔，再一次放棄，他的心里會更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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