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找人,我便休了你。”
爹爹遣了十三衛隨他南下,陸栩生任何異都會報至爹爹那裏,只要陸栩生找人,相信爹爹的和離書能扔他臉上。
陸栩生再度堵住了那張不安分的。
*
天大亮,春綿長地投進一束柱,早春的朝無比溫,綿綿灑落一地晨暉,簾帳被掀開許久了,程亦安裹在被褥裏一不。
昨夜一幕幕在腦海閃過。
他的溫,他的強勢,他一次又一次穿鑿進的心。
每一下都能讓人悸。
程亦安忽然恨死這個男人,
臨走前非要招惹,害心裏突突得難。
臨別的吻,無疑在心裏劃下很深的痕跡。
長吐一口氣,程亦安喚如蘭進來伺候,如蘭帶著丹兒和丁香端了水進來,伺候梳洗。
程亦安問,“姑爺什麽時候走的?”
“天還沒亮就走了。”
這麽說就睡了兩個時辰?
活該!
罵歸罵,也有些心疼他,“用過早膳了嗎?”
“李嬤嬤半夜給備好了,說是帶去路上吃。”
程亦安眼睫輕輕,沒有再問。
也不是第一次醒來邊不見人,偏偏今日心裏的,了什麽似的。
明明他慣穿的裳還擱在櫥裏,連那緋袍也掛在屏風,枕褥間還殘存他清冽的氣息。
程亦安深吸一口氣,打起神邁出拔步床,來到窗前的桌案坐下,準備用膳,忽然發現長條案上擱著一張宣紙。
程亦安手夠過來,翻開對折的宣紙,上頭寫著軍令狀三字。
還真給寫了。
程亦安忍不住抿一笑,將之小心收起來,擱在博古架上最看的那本《世說新語》裏夾著。
長公主五日後再出發,陸栩生今日先去打前哨。
一大早去皇宮請出尚方寶劍,隨後出東便門打算從通州坐船南下。
東便門外有一片低矮的山坡名為長坡,坡上建著一亭為長亭。
陸栩生帶著隨行數十人,行至長坡下,見一道拔清雋的影迎風立在亭,他頓了片刻,勒停馬韁躍上山坡,下馬來到廳中,合袖朝程明昱一揖,
“岳丈何以等在此地?”
程明昱將手中的一沓邸報遞給他,
“這是最新得到的報,沿途有人要暗殺你,這裏頭夾著一道印,等你到金陵,去上頭所寫鋪子接應,往後江南報會第一時間遞到你手裏,助你知己知彼。”
“多謝岳丈。”陸栩生鄭重接過來,這時一抹悉的從他眼底一閃而過,陸栩生定睛看過去。
程明昱今日穿了一件暗青的長袍,上裹著清灰的氅,方才氅被手臂撐開,腰間出一湖藍素面香囊。
恍惚記得除夕那日,程亦安還在愁送什麽賀禮給程明昱,敢就把沒舍得給他的那個給了程明昱?
陸栩生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一面將邸報收口,一面指了指程明昱腰間的香囊,直言不諱道,
“岳父,這香囊與您的氣質不搭。”
程明昱一頓,垂眸往香囊瞥了一眼,頓時明白了底細。
這是蘋蘋送給他的第一份生辰賀禮,程明昱視若珍寶,第二日便戴上了。
難得兒一片心意,結果陸栩生這個臭小子吃幹醋。
他明智地不跟他理論,擡手往前路一指,“路上小心,快去吧。”
陸栩生不肯走,還眼瞅著那個香囊,“這樣吧,岳丈,待我得勝還朝,您能把這個香囊給我麽?”
程明昱越過他,翩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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