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看得開，我大哥這幾日可有些上火，你把寶都在余太傅上，沒想過萬一不又如何？”

“不那就是秦王跟太子命好。”裴修一笑，“我已經跟秦王解釋過了，場之時不宜揭穿，禮部盡是太子的人，一定會將事下，何況罪證不確鑿，太子很容易就能下去，反而等他考完試，有了實證，才好定罪。”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但我大哥那人不好糊弄。”盛明宇提醒說，“他喜歡只做事說話的人，你這次能功倒也罷了，如果不，怕是再也不能被他信任。”

裴修不置可否，他手指晃著茶杯，視線不經意地瞥見樓下一個影，神驀地一僵。

盛明宇也看見了，“那人……”

那應該是個扮男裝的姑娘，之所以說應該，是因為個頭兒不矮，打眼那麼一看跟男子無異，細看才能看出是個子。

盛明宇幾乎立刻就想到了某人，可看起來又不完全是原來的容貌，“，二妹妹是易容了嗎？”

此人正是晏長風。

那日雖然裴修告誡不要隨便趟渾水，但還是打算查一查，實在想知道前世欺負大姐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不想放過那些畜生。

來了有一會兒了，一直在附近觀察，猜想那樣的地方不會擺在明面上，要麼是有暗道室，要麼就還有另外的去。

若有另外的去，必定要轉移，但醉紅塵周圍沒有形跡可疑的馬車，那多半應該是在里面有迷道暗室。

正待打算進去探尋一二，忽聞有人。

“呦，這不是……晏二姑娘嗎？”

晏長風眉頭一，今日讓柳清儀幫易了容，雖說只是簡單改變了一下往日的樣貌，但也不該這樣容易就被認出來。

看向喊的人，是老相識，章德榮。

被他認出來倒也難怪，他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大家悉得不能再悉，簡單的易容瞞不過去。

瞞不過去就索坦。

“呀，這不是章大公子，什麼時候從揚州城的青樓院混到北都的醉紅塵來了？”

章德榮走到近前，打量，“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整日無所事事就知道混跡風月場所，我可是要考功名的人，比不得北都那些二公子三公子的清閑。”

晏長風也不惱，同樣打量章德榮，“那看你這志得意滿的樣子，想來考得不錯？”

“還行吧。”章德榮“謙虛”起來，“我平日里既要讀書又要幫家里做生意，難免一心二用，考得太好不指，殿試肯定是能進去的，將來運氣好說不定能謀個一半職的，跟二姑娘這種飛上枝頭的凰沒法比。”

“章大公子過獎了，我看你印堂發亮，滿面紅，一看就是三甲之兆，到時候封加爵耀門楣，像我這種土凰見了怕是也要見禮。”

晏二姑娘的皮子可從來沒輸過。

章德榮從小到大就沒說贏過幾次，但他現在懶得同一般見識，等放了榜，他就讓天坊先嘗嘗爬得高跌得狠的滋味。

再等他名列三甲，朝為，就讓晏家也嘗嘗抬不起頭來的滋味！

“承蒙妹子吉言吧。”章德榮的眼神在臉上仔細琢磨，“沒來得及問你，你今日男扮裝，又易了容，在這醉紅塵附近鬼鬼祟祟做甚？我可看了你好一會兒了，莫不是在找……”

“夫人你怎麼來這地方了！”

晏長風被這聲夫人喊得虎軀一震，著角朝醉紅塵門口看過去，不是裴二那混賬又是誰！

不是，這人又犯了什麼病，大庭廣眾地瞎什麼！

章德榮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倆，似乎是在審視。

“哎呀，怎敢勞煩夫人親自來這里尋我。”裴修走到近前，討饒，“夫人莫氣，是我不對，我不該來這里，我這就跟你回去。”

不等晏長風說什麼，裴二就拉起的手走了。

晏長風：“……”

雖然知道裴二是在幫掩飾，但還是很想揍他。

問題是，走出了老遠這貨還不松手。

“裴二你差不多得了啊！”

“噓！夫人回家再罵。”

裴修牽著的手，不由分說地拉上了自家馬車。

晏長風：“……”

但凡手上有家伙，打不死他！

“二姑娘莫怪唐突。”裴修知道自己方才作了大死，一上馬車就拱手告罪，“二姑娘這個樣子來這地方實在不妥。”

他覺得這姑娘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的臉多麼惹眼，不論是男裝裝，都是能讓人一眼看見的存在，太惹眼了，哪怕易容也很容易被人盯上，盯上了就會被看出破綻。

晏長風知道今日準備不充分，如果就那樣進去了怕是要壞事，得多謝裴二幫忙掩飾，但掩飾就掩飾，喊得哪門子夫人！

然而不等問罪，裴修正道：“看來二姑娘還是想查。”

他猜到是為了查那事來的，只是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執著。

晏長風沒想到被一眼看穿，有些心虛地清清嗓子，“是，為了我大表姐，還有……很多無辜害的姑娘。”

裴修難得見如此，即便知道可能掩飾了什麼，依舊覺得很可。

他笑了笑，一邊吩咐車夫離開，說：“這件事其實不需要二姑娘涉險，自有人會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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