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是我來的不巧。”晏長風客氣著問,“怎麼好端端不見客了,前幾日還回家了呢。”
一個婆子道:“今日奉七,我們世子夫人一早起來就心不佳,說是要一個人待著,不見客。”
這可真是青天白日的放瞎屁,馮淼死了姚文竹就差放鞭炮慶賀了,怎麼可能心不佳。
“表姑娘!大姑娘被足了!”
這時,院里有人高聲喊了這麼一句。
晏長風聽出來,這就是上次回府報喜的那個丫頭小玉。
這丫頭真是好樣的,沒白把派到表姐邊來。
“這又是怎麼話說的?”晏長風笑著,眼神一一掃過幾個婆子,“我沒記錯的話,我家大表姐是圣上才封的二品夫人吧,怎麼越發連出門的自由都沒了?”
“表姑娘,是侯夫人不讓大姑娘花錢跟您做生意!”小玉隔著門控訴,“那錢是姑娘自己的,可他們非說是世子的錢,說姑娘沒有私用的權利,還說姑娘一個寡居婦人只能待在家里,不能隨意拋頭面,我們姑娘與他們理論,侯夫人就說姑娘對長輩不敬,讓婆子打了好幾個掌,到現在臉還腫著呢!”
晏長風可算知道大表姐的嫁妝是怎麼被搶了,有個混賬男人就算了,婆母還土匪似的蠻橫,拿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理來欺負一個不會反抗的弱子。
斷然忍不了這樣的氣,別說是自家大表姐,便是不相的路人也是會出頭的。
“好丫頭,你仔細照顧著表姐,讓不要往心里去,侯夫人年輕的時候八是了不委屈,己所不都施給自己兒媳婦了,攤上這樣的婆母也沒轍,只能熬日子,好在日子也沒多,熬熬就過去了。”
小玉愣了片刻,待想明白表姑娘話里的意思,噗嗤就笑了出來,“誒,我知道了表姑娘!”
門口的十幾個婆子的臉齊刷刷綠了,這是在罵他們夫人沒幾日好活了嗎?
“這個沒有規矩的野丫頭!”
孟氏聽聞德慶侯府的表姑娘又闖了進來,氣得當場砸了茶碗。
邊的二夫人添油加醋:“可不是呢,也不知是怎麼教養出來的東西,目中無人膽大包天,大長公主將這樣的丫頭接來北都,也不怕遭人恥笑!”
“誰要恥笑我呢?”
晏長風一來就聽見二夫人罵,笑瞇瞇地往地上一掃,“呦,侯夫人這是跟誰呢?”
孟氏著火笑,“是表姑娘來了啊,下人不懂事,惹了我的火,讓表姑娘見笑了,還不快上茶。”
“茶就不必了。”晏長風就近坐在圈椅上,翹起,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我來沒別的事,就是想請我家大表姐回娘家一趟,商量一下做生意的事,還請侯夫人應允。”
“這不妥吧。”孟氏一聽這個臉就拉了下來,“文竹一個寡居的婦人,又在喪期,理應安安穩穩在家,我不知道你們揚州城是什麼規矩,在我們北都就是不能隨意拋頭面,再說我們侯府也沒閑錢同晏大小姐做生意。”
“規矩是死的侯夫人。”晏長風笑看著孟氏,“倘若安侯府家財厚,可以不用三天兩頭從媳婦兒嫁妝里拿錢過日子,那我大表姐安安分分在府里福我也沒什麼意見,可現實如何呢,從姚家帶來的厚嫁妝都讓貴府花掉了呀!您也說了如今寡居,沒有男人賺錢養著,邊還帶了兩個孩子,自己不賺錢可怎麼活呢?別說你們侯府會養著,花自己的錢還要挨您幾掌,手要銀子怕不是要比登天還難?”
孟氏的臉不好看,“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們安侯府雖不如你們晏家那樣富足,可也用不著吃兒媳的嫁妝!”
“那您告訴我大表姐的嫁妝都哪去了?自己吃了嗎?”晏長風輕笑,“侯夫人心知肚明,就不必讓我在這里詆毀故人了吧。”
孟氏不以為然,“他們夫妻一,從不分你我,表姑娘還是不要管人家夫妻的事。”
“好一個夫妻一!”晏長風雙手一拍手站起,“世子花我表姐的錢您不過問,那我表姐花亡夫的錢您也就別過問了,我這就去把好消息告訴我大姐。”
“你給我站住!”孟氏一拍桌子站起來,氣沉丹田地喊道,“今日沒有我的允許,我家兒媳婦兒就出不了侯府的門!便是做生意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何必呢侯夫人。”晏長風走到門口又回,“您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不樹強敵的道理,與德慶侯府鬧僵了與您有什麼好呢?你要是舍不得世子留下的那點銀子無所謂,清點清楚了賬,拿出來供在祠堂就是,我大表姐不拿你們家的錢做生意,將來賺了錢也沒你們侯府什麼事,好,就這樣吧。”
說罷擺擺手走了。
孟氏臉沉。
“母親您就讓這麼走了?”二夫人見孟氏不攔著,急了,“咱們家如今日子張,夫君為著做生意四籌錢,為家里一份子,出點錢也是應該的,您有什麼不能說的?”
孟氏橫了一眼,“以后就不要想這件事了!”
晏長風又去到大表姐的院子,對門口的婆子們道:“侯夫人通達理,已經不攔著了,諸位回去歇著吧。”
幾個婆子面面相覷,不知真假卻也沒再攔著。
姚文竹的臉腫得厲害,正在房間里拿冷帕子敷著,見表妹進來,立刻丟了帕子迎上,“沒為難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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