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起死回生,那就不是千兩的事了。”柳清儀道,“那藥是給人爭取生存時間的,但也不過是只渡有緣人,吃完了找不到救命的法子,就等于回返照。”
“那你之前給大表姐救命的也是這續存丸?”
柳清儀輕笑,“柳莊主的藥怎麼可能給我,我的藥還魂,吃了至活半年,如果恰好我在,那基本死不了。”
晏長風咂一下這話,覺四姑娘是跟爹較勁,“照這麼說,你醫也不錯啊,為什麼都說你只會用毒呢?”
“對不了解的東西不屑一顧,那是無知。”柳清儀萬年不變的寒冰臉上出一別人看不懂的緒,“為柳家兒,會吃飯的時候就要嘗藥識藥,我怎麼可能不學醫,再說醫毒不分家,只要懂藥的人就能制毒,只不過我只對毒興趣罷了。”
晏長風:“既然都是行中人,那你爹為什麼那樣武斷地對毒嗤之以鼻,是怕你走彎路?”
柳清儀嗤笑,“他就是假清高,生怕我污了懸壺山莊的名聲,我就是看不慣他這樣,怕我走彎路可以引導,一味認定我會走偏路算什麼,他越是不讓我越不服氣。”
“換我我也不服氣。”晏長風與同地說,“對了,你能看出二公子是什麼病癥麼,他吃了那續存丸只活三天,三天還有救嗎?”
柳清儀搖頭,“坦白說我比你好奇,觀察許久也不能肯定,除非讓我一把脈,不過我懷疑他不是單純的弱之癥。”
晏長風饒有興趣地聽著,“怎麼說?”
“弱之人重在調理,他有那買續存丸的錢去請幾個名醫開幾個調理方子比什麼都強,真到了不行的時候,就代表油盡燈枯,吃了續存丸也沒用。”柳清儀分析說,“再者我聽你說他換季就會犯病,沒有這樣定時定點的病,他應該四季都有方子,只要稍加注意一般不會發作。”
晏長風不知不覺皺起眉,“那有可能是怎麼回事?”
“不好說,”柳清儀攤手,“有可能犯病只是一種表象,導致這種表象的可能是中毒,會按時發作的毒,可能是他在用什麼藥制病癥,藥效只有三個月,也可能是什麼我不知道的病。”
晏長風越聽越糊涂,“如果是中毒,多半是府里的下作手段,可以二公子的地位,怎麼有本事及時找到你爹的?”
柳清儀搖頭,“那我就無從猜了,我到現在也沒能確定他的藥是哪里來的,那藥我爹只做了十顆,賣了七顆,可那七個買主如論如何都跟二公子扯不上關系。”
這倒確實費解。
“那四姑娘,我能買你一顆還魂嗎?”晏長風不想欠裴二的人,那藥必定不易得,甭管能不能救命,都是人家存下的希。”
“當然可以買。”柳清儀說,“只是我這藥不隨便賣,得確定能救我才賣,也不排除藥相克的可能,所以我得知道二公子得了什麼病以及正在吃什麼藥。”
這可難為晏長風,以跟裴二的關系,怕是很難知道。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橫豎我現在是你丫頭,二公子有什麼不好直接找我就是。”
也只能這樣。
“對了,”柳清儀又道,“我這兩日查了你中的毒,那砒石不是在北都藥鋪所購。”
“啊?”晏長風沒怎麼明白,“那還能從哪里買?”
柳清儀同解釋,“砒石可以藥,一般藥鋪都會有,但因為是烈毒,所以售,你中毒后我就納悶兒這毒是哪里來的,所以就去查了,結果是無一藥鋪售出,賣的也沒有。”
晏長風陷沉思。猜想指派那丫頭下毒的人應該是秦淮月,害人手法萬年不變,又直白又狠,很符合的風格。
可秦淮月如今已經不是呼風喚雨的大小姐,哪里來的這種毒?
說來,好像幾日沒看見秦淮月了,去哪了?
懷揣著疑問,兩日后晏長風去到北定院給趙氏請安。
趙氏這幾日不許來請安,是為了讓調養子,“你今日怎麼過來了,多睡會兒也無妨的。”
“多謝母親掛懷,我子差不多好了。”晏長風說,“再有兩日我的喜樂園就開園了,特意來給母親還有大嫂,妹妹送進場券的。”
主要為了裴萱而來,這孩子在國公府沒有什麼自由,中秋節出去玩還要被限定時間回來。如果把趙氏跟秦惠容都了去,那裴萱就能多玩一會兒。
“哦?喜樂園是什麼?”趙氏還不知道這事。
晏長風便簡單那麼一解釋,解釋得趙氏臉上險些掛不住。
這兒媳婦賺錢有道,名下有天坊那麼賺錢的鋪子,卻都不算在嫁妝里,賺的錢跟國公府沒有一錢關系,真是豈有此理。
趙氏心里又氣又酸,面上還要維持笑容,“聽起來可真是個好地方,我當然是要去看看的。”
秦惠容笑著附和:“說得我現在就想去了,真是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地方。”
裴萱裝著矜持,只聽不說。直到趙氏說了一句:“萱兒也跟著去見見世面。”
才淺笑著應了:“是,母親。”
請了安出來,晏長風問裴萱,“怎麼不見月兒姨娘?”
裴萱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從你出事后就沒見過,你也知道母親不待見,并不詢問,我就不好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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