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你最近是不是沒去醉紅塵?”現在確定裴二對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但他應該是想人了,想趁機跟講條件。
裴修不解,自己那個問題為什麼會勾出這樣的疑問。
晏長風:“那什麼,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去,只要別讓徐嬤嬤他們知道了就行。“
裴修:”……“
所以理解的往心里去就是這個意思?
裴修一時啼笑皆非。
“夫人這樣大方,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男人嘛,我理解,連我都喜歡青樓里的漂亮姑娘,何況你們。”晏長風完全是在往氣死裴修的方向想。
裴修心里慪得慌,可也知道自己的來得太突兀,說出來徒增尷尬。他強迫自己跳出心里的非分之念,玩笑說:“看得出來夫人是常去那種地方,調戲起人來駕輕就。”
“我也沒那樣不像話。”晏長風甚至謙虛起來,“也就是對著特別好看的人會忍不住,之前我們揚州府出現了一個花魁,那一個天香國,就是為了我才第一次跑去青樓,后來也就去過那麼一兩次吧,畢竟好看的人可遇不可求,二公子要是有興趣,回頭再去揚州,我領你去啊。”
裴修額,無奈笑道:“夫人是拿我當花魁了?”
“嗯……”晏長風想說,裴二這張臉拿去做花魁那是綽綽有余,不過這話只能心里想想,嘿嘿笑,告饒說,“二公子我喝多了,你就別同我計較了。”
裴修笑了笑,低頭喝湯,“吃飯吧,要涼了。”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至晏長風覺得是過去了。
裴二還跟以前一樣,沒有因為這件事表現出任何不自在的地方,只除了他夜里常常晚歸,幾乎都要在躺下后才回來。
琢磨著,大概是去醉紅塵了吧。
一面覺得這很正常,一面又認為裴二原先很虛偽,他上說著無福消,去醉紅塵只是喝茶,可誰大晚上的去喝茶呢?
但這點小小的不舒服也沒有興起太大風浪,接下來這段時間疲于應對家事。
國公府家大業大,每天屁事一堆,今日廚房來說屋頂了要修補,明日三房來說院子舊了要重漆,后日四房又來說要添家。沒出幾日,晏長風覺得整個國公府除了房子不要重建,其余的都要換一換。
“都不像話!”
早上請安時,趙氏難得對幾個孩子發火,“這是趁火打劫呢,仗著二好說話是不是?往日你們怎麼不敢朝我要東要西的?”
晏長風知道,這話是說給聽的,不是覺得他們要東要西不像話,是覺得大家湊在一起要不像話。
“今日我把話撂在這里,一個也不批,除了與公爺壽辰有關的所需,統統不批。”趙氏說,“咱們國公府的況你們不是不知道,公爺常年在外行軍打仗,兵營里常常需要他補,府里賬上沒有多錢,這次過壽的開銷已經很大了,你們但凡懂事,就不該這時候開口。”
夫人這樣說了,大家自然不敢再提,只是心里有沒有意見就不知道了。
請安過后,趙氏留下晏長風,同講,“這兩日讓你為難了,怪我沒跟你說清楚,府里賬上余錢不多,一些不必要的開銷就不要批了,昨日我看到賬房給的單子嚇了一跳,當時就把幾個管事了來訓斥,我說不要欺負二子好,能用的東西講究用就罷了,難道咱們國公府還要給人一個窮奢極的印象不?”
晏長風聽著頻頻點頭,“母親理家有方,又知道節儉,實在值得咱們學習。”
“我也是沒有法子。”趙氏趁機說起苦來,“公爺一心為公,家里大把大把的銀子往兵營送,他要是吃喝玩樂我還能說幾句,這我如何說呢,只能是苦水往肚子里咽,這些年我不知道往里賠了多嫁妝,可為了國公府的面子還不能跟別人講,只能是盡量能省則省,弄得底下人一肚子怨言。”
拿國公府的臉面來晏長風,這還讓說什麼呢。
“各位管事列的單子我都看過了,不知公賬上能拿出多錢,又有多錢的缺口?”
趙氏有些為難道:“公賬上只能拿出不到一萬,還有三萬的缺口。”
好嘛,只能拿個零頭,這跟直接手要錢有什麼區別?
“這麼說,賬房給的單子有近四萬?”晏長風有些吃驚,“可我算出來的才三萬不到呢。”
第98章 一地
“不到三萬?”
趙氏神詫異,“難道賬房算錯了不?”
“興許是算錯了。”晏長風就給趙氏這個臺階,“賬房先生賬算得比我好,但對于價大概沒有我清楚,我按照各位管事給我的單子,結合如今市面上價格最高的對應件算,最多兩萬六出點頭就夠了,再添點雜七雜八的,不會超過三萬。”
“這差的也太多了!”趙氏惱怒道,“不瞞你說,往日他們報賬,多都會加一些,我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大差不差的也就罷了,誰知道膽子竟是越來越大,這一下子就差出了一萬!”
看來趙氏心里門兒清,知道賬房會連同各位管事貪銀子,貪多貪不過問,只在中間當好人看熱鬧。倘若今日不是晏長風挑明,這糊涂賬怕是要算在頭上,將來任憑別人誣陷貪了錢,還是說不會管家,讓下人貪走了一萬銀子,都沒話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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