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笑看著二姑娘。晏長風拿余斜他,如果按這種說法,上輩子肯定沒干什麼好事。
“四妹妹,你表姐夫他不喝羊湯,你來是幫他呢。”
裴二公子每天都買二姑娘喜歡的吃食,每次都是買兩份,只是他多半只陪著吃,等晏長風吃完了的,再以自己吃不完為由把另一份讓給。
姚文琪不聽,“那更加證明表姐夫在意你啊,他自己不吃還天天買,天下有幾個這樣無私的。”
晏長風無言以對,坦白說裴二對確實不錯,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挑不出錯來。
裴修笑道:“我看四妹妹可以多住一陣子。”
“好啊好啊!”姚文琪決定以后每天說表姐夫一車的好話。
喝完了羊湯,晏長風禮尚往來,讓廚房給裴二煮了一碗蝦子餃面。
新的院子有地龍,一邊天一涼就燒了起來。喝了熱乎乎的羊湯,晏長風渾發熱,就穿著里在屋里。
這人臉皮厚,加上跟裴二一張床上睡久了,也就不見外了,盤在床上同他講,“今日我把梅姨娘接到偏院了。”
裴修一只耳朵聽著,注意力都在紅彤彤的臉上。二姑娘這張臉尤其適合濃墨重彩,紅彤彤的臉頰猶如涂了艷麗的胭脂,又染在了上揚的眼角上,像開得正濃的桃花瓣,艷得攝人心魄。
“我可有點好奇秦惠容會使什麼招數,我這里可等著呢。”晏長風眉飛舞地說,“挑我的錯,我更等著挑的錯,不怕出招,只怕出得不夠狠。”
“對了裴二,明兒請十一表哥來吃飯吧,最近怎麼不見……喂,裴二?”說了半天不見裴二回應,瞅他,“你神游呢?”
裴修坐在床邊,頭歪向二姑娘,說:“夫人的臉紅得像猴屁,我一時看了神。”
晏長風磨了磨牙,“二公子可真是才高八斗。”
裴修照單全收,“夫人謬贊,愧不敢當。”
晏長風用掌心抵他的臉,“我夸你呢是嗎!”
裴修下意識扣住的手,“誒夫人,我的臉要給銀子的。”
他本意只是想拿開的手,但不知道是不是的手涂了漿糊,沾上了就輕易拿不下來,他的手先斬后奏地握了一會兒。
只這麼一時片刻,氣氛就陡然曖昧起來。
兩人皆愣怔,目不約而同地在一起,又商量好了似的一起移開。
晏長風眨眨眼,把心里那異樣出去,嗤笑,“……你那臉是醉紅塵頭牌嗎,一下還要銀子。”
裴修笑著,依依不舍地松開手,又欠似地說:“夫人剛才是不是忘了打我了?”
晏長風一愣,不習慣不悉的人靠近,一本能就反抗,之前還給裴二把手打腫了,但方才……方才是先靠近的,所以不算,什麼都不算!
“你這人是有多欠?”晏長風一掌拍在他手臂上,狠狠賞了他一下,“睡覺!”
“誒,遵命,夫人。”裴修著胳膊,角揚到了耳。
距離宋國公的生日不剩幾天,采買的東西陸續送到了各屋。
早上飯還沒吃完,各房就陸續找上門,說今年的東西不行。
先來的是裴萱,不是控訴,是來提醒。拿了才收到的裳首飾給晏長風看,“嫂子你瞧,這裳料子這做工,這繡紋,北都城里哪家像樣的鋪子會出這種東西?還有首飾就別提了,有一個金簪,只要輕輕一刮就掉金渣子。
晏長風把東西留下,打發裴萱去陪姚文琪玩。
隨后來的是裴安,他很客氣,拿著新裁的裳給晏長風瞧,“二嫂,這布料好像沒有去年的好,比大哥那里的就更是差得遠了。”
晏長風看了眼那布料,這布料應該是鋪子里最次一等的。朝裴安問:“四弟可否把去年的裳也拿來?”
裴安樂得多跑一趟,十分痛快就答應了,“您稍等二嫂,我這就去給您取去。”
他邊走邊往院子里瞧,可惜今日姚家四姑娘有了玩伴,耍得正熱鬧,本沒空關注他。
后面來的裴顯就不那麼客氣了,他直接將服丟在晏長風面前,“二嫂,這裳是打發要飯的麼,我可瞧見了,大哥屋里的東西可強百倍,您當家沒必要這樣偏心眼兒吧,”
“三弟先莫要生氣,撥銀子的時候錢都是如數撥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辦這樣的事,你放心,定然不能委屈了你。”晏長風話里有話的安著裴顯。
“嫂子這話推得干凈。”裴顯測測地笑了笑,“沒有你的授命,他們怎麼敢這樣大膽妄為呢,我不用問也知道,四弟那里跟我是一樣的,怎麼在二嫂眼里,這府里就只有世子是上等人,咱們都是下等人是麼?”
晏長風奉以微笑,“三弟這是自己貶低自己不是,我說了我會給你個代,不會委屈你,你且等著就是,再說多了可傷一家人的分了。”
裴顯了個釘子,笑得越發沉,“怪道都說二嫂好手段,我今日算是領教了,一家人的分,呵呵,好啊,就看在一家人的分上,且信你這一回,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如果再不能我滿意,我可不依。”
送走了裴顯,裴鈺屋里的丫頭也來了,這個在別人看來被偏的長房照樣有意見。
“二,今年世子爺的裳怎麼了一套?料子也沒有去年好,世子爺說著不舒服,讓退回來重做。”丫頭把幾套裳堆放在桌上,“還有世子夫人的首飾也不好,世子說這東西戴出去有失份,也讓重新換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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