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有用嗎?裴鈺要不是你慣著,他也許還能收斂點!”裴延慶捂著頭癱坐在椅子上,默了片刻說,“想辦法讓牛嬤嬤跟趙權把罪認了,不管今日多人聽到了,起碼公面上裴鈺不能有罪。”
趙氏懊悔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以后會勸著鈺兒的。”
晏長風直忙到深夜才完,回房間的時候,正趕上裴修回來。
“這麼晚?”晏長風洗了把臉就往床上一趟,瞇眼問,“你跟秦王去見蒙古使節嗎?”
裴修“嗯”了一聲,“可惜我不知道秦王跟莫日聊了什麼。”他看出累,想幫肩,但想到今日摔得稀碎的期待,又收了心思,“秦王肯定想要馬,許給對方什麼就不好猜了。”
“無非就是錢糧,要麼就是兵。”晏長風眼下不是很在意這個,問裴二,“我有事一直沒想明白,今天八角拿到的那些字條,是你安排的?”
裴修洗完了臉,坐在床邊,趁閉著眼,看的臉,“秦惠容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不可能讓這樣的證據留存,不偽造就沒有突破口。”
“那你怎麼知道老黃是那樣寫字的?”晏長風問,“還有,你既然偽造了,卻沒寫聽到的容,這必然無法拉裴鈺下水,是另有什麼安排嗎?”
“夫人聰明。”裴修看著揚起角,“我之前見過老黃寫字,大概能模仿,沒寫聽到的容是怕刻意,再說萬一牛嬤嬤心態不行,被那幾張字條嚇招了,寫多了反而容易馬腳,我是另外安排了證人,可惜沒用上,對了,賬房怎麼會忽然幫忙?”
“那誰知道,反正無端示好,必有所圖。誒,裴二我問你……”晏長風忽然睜開眼起,冷不防對上了裴修注視的視線。
第116章 給媳婦兒化妝
晏長風覺自己是一頭撞進了裴二的視線里。他的眼神專注,溫,還有一種掙不開的執拗。鋪天蓋地的,讓人逃不開。
只是一不留神,就被他的視線層層圍住,像只纏進蛛網的小蟲,不由己地困在其中。
驚慌著掙扎出來,還沒鬧清楚這種覺是什麼,心里先生出一陣后怕。不喜歡這樣被的事,的本能提醒這很危險,想,不能繼續這樣了。
“裴二,你……”
“夫人是想問我關于祖母的事麼?”裴修打了個哈欠,眼睛里漾出了一點水汽,他用含著水汽的眼神看著,全無方才的專注,只剩疲倦,“你且等我沐浴回來同你說。”
說完就起離開了房間。
晏長風:“……哦。”
是想問裴家老夫人,但現在……
算了,明日再說吧。
有些事過了那個時機,再說就張不開了,第二日到底也沒找到機會說。
裴家老夫人是用過早飯后到的,彼時晏長風正在廚房整頓。廚房沒了管事,大家又昨日事的影響,猶如一盤散沙。
晏長風先做主給每人發了二兩銀子以辛勞,然后親力親為地領著大家做事,很快就調起了大家的勞作熱。
做了半天活,一臟污,恰好老夫人到了門口,沒時間回房去換,就這樣跟老太太見了面。
裴家老夫人意外地很慈善,眉眼與宋國公很像,但臉上的紋路卻是照著彌勒佛長的,母子倆站在前一起,乍一看不像親生的。
“一年不見,母親的子骨瞧著越發朗了。”裴延慶親自攙扶著老夫人進門。
趙氏跟在后面陪著笑,“到底是南邊養人,氣瞧著也好。”
“你們啊哄我。”老夫人許氏笑呵呵道,“我這一路舟車勞頓,水路上耽擱了好幾天,不然也不至于今日才來,坐在船上啊整日腰酸背痛的,也沒心思吃飯,能朗到哪去?”
“母親南北兩頭跑,著實辛苦了。”裴延慶道,“往后不然就留在北都,兒子實在不忍心讓您這樣的罪。”
許氏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依舊是笑呵呵的,“其實啊我是喜歡瞧路上的景,不舒服但心好——誒,我那兩個孫媳婦兒呢?”
“就跟在您后面呢。”趙氏讓兩個媳婦兒上前給老太太瞧瞧,“這個雅靜些的是老大媳婦兒,惠容,那個高一些的是老二媳婦兒,長風。”
秦惠容立刻福見禮,“惠容見過祖母。”
晏長風則微微頷首,“長風見過祖母。”
“長得都怪好看的!”許氏上了歲數,就瞧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盯著兩個孫媳婦兒打量了半天。
秦惠容今日穿得鮮亮,臉頰都比往日深了些,頗得許氏的青睞。許氏握著的手問了兩句,然后當眾賞了一副鐲子。
再看晏長風,素面朝天,一的臟污,比府里丫頭還像丫頭。老夫人素來面,見不得孫媳婦兒這樣,“哎呦,老二媳婦兒這是去哪蹭了一的臟污,泥猴似的。”
早上裴修跟晏長風介紹老夫人,說干凈,喜歡老實安分的人,還特意囑咐得鮮亮些。
但晏長風一早要去廚房,就隨意穿了一兒,臉上沒涂沒抹胭脂,完地避開了老太太喜歡的樣子。
不過沒有刻意討好的意思,就沒所謂,正要回答,裴修握住的手代答:“讓祖母見笑了,在廚房蹭的。”
許氏見小兩口好,也就不怎麼計較孫媳婦兒不面了,“怎麼還跑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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