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不好意思道:“我也就會調和小料,反正現的料拌在一塊怎麼都能吃,他臉上那點啊全靠我小廚房里的廚子喂的。”
孫媳婦兒這點也好,不虛偽,有什麼說什麼。許氏笑說:“你那廚子是南邊帶來的吧,霽清打小口味就淡,準是合了口味!說起這廚子來,大廚房的廚子怎麼回事,今兒中午做得就不好吃,我他們給我煮了碗面,對付了一頓,誰知今兒晚上更是離譜,大晚上的給我這老婆子做什麼烤羊子,燒,這麼油膩我哪吃得下去啊?”
晏長風說:“是這麼回事祖母,廚房換了廚子,之前掌勺的是打侯府臨時借來的。”
許氏恍然大悟,“我說呢,這廚子不行,不會來事就算了,做得也不好吃,辭了重新找一個。”
晏長風為難說:“祖母,這恐怕得母親做主,我今兒剛了鑰匙,不管家了。”
“怎麼又不管了?”許氏起先以為是二孫媳婦兒搶了大孫媳婦兒的管家權,對印象不好,后來覺著這孩子確實是管家的料,也就沒了偏見。
家族興旺仰仗能者,拘泥份眼皮子就淺了。
晏長風:“我原就是替母親管兩天的,我還年輕,哪里管得了這麼一大家子,沒得耽誤事。”
原來是這麼回事。
許氏心里嘀咕了,趙氏一向是不放權的,又是這麼重要的壽宴,怎麼忽然放心讓孫媳婦兒管家了?
琢磨著回頭找賬房來問問,是不是府上又缺錢了,想讓孫媳婦兒掏錢的。
“長風啊,明兒早上,我老婆子想厚著臉皮蹭你院子里的早飯,可使得?”
“這是求之不得!”晏長風歡喜都寫在臉上,“您想吃什麼告訴我,一時想不出來呢我就讓廚子看著做幾樣。”
許氏樂得什麼似的,“好好好,就讓廚子看著做吧,正巧明兒我去侯府,再厚著臉皮跟大長公主把那廚子討回來,外頭找的啊就是不讓人放心。”
說到這里許氏又想起死了的廚子老黃來,他在府上做了好幾年,手藝人品都信得過,居然是沒得善終。可見大孫媳婦兒沒選好,但凡懂點事,也斷出不了這樣的事!
晏長風心思一轉,老太太這倒是無形中幫了的忙。侯府借調的那個廚子家里還有個能干的婆娘,是侯府的一個管事。外祖母不會干賠本的買賣,送一個不管事的廚子來未免太虧,但若是連帶著把那兩口子都送來,就等于在國公府安排了一個心腹,這都是給將來管家鋪路。
第二日許氏去國公府找閨中老友敘舊的時候,先提了廚子的事。
“我知道你府上不缺廚子,就厚著臉皮跟你討要一個,就是前陣子去我府上幫忙那個,他做的飯菜啊實在合我口味,昨日剛換了一天,我就沒吃好飯,今兒早上還是蹭了長風屋里的早飯。”
“這還不簡單,待會兒讓他跟著你回去就是。”大長公主朝厲嬤嬤說,“你這就去把劉順夫婦的奴籍給他們,既然去國公府,就一家子一起去吧,總不能他們夫妻倆分家。”
轉而又對許氏道:“劉順家婆娘也是個能干的,現在我府上是房管事,你要是看得上,隨便給安排個活就是。”
“那敢好!”許氏對大長公主調教出來的人很是放心,“正巧我府上廚房管事也缺了,就讓他們夫婦一起去廚房得了。”
“能幫上你的忙就好。”大長公主目的達到了,又替外孫謙告罪,“讓長風嫁過去沒跟你商量,我這心里一直過意不去,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擔待那孩子些,啊家里人慣壞了,沒個統。”
“不瞞你說,我是更喜歡長鶯些。”許氏跟姐妹一向不避諱說什麼,“但長風有的好,這孩子各方面都是個當主母的料子,倘若我早知道,說什麼也不會讓秦家那個庶做世子夫人,不過話說回來,長鶯到底是怎麼了?”
“嗐,一言難盡!”大長公主嘆了口長長的氣,“長鶯那孩子命不好,忽然就生了場重病,險些救不回來,還是請了護國寺主持給化解的,說是這輩子只能皈依佛門,才能保長命百歲。”
許氏心疼道:“怎麼會是這樣!那孩子我打小就喜歡,人挑不出病來,可見老天爺有時候也是不長眼的,好孩子不得好報。”
大長公主心說,沒再次嫁給裴鈺,才是老天爺長了眼。
“你調教的孩子總歸是好的,個個我都喜歡,長風好,你家四丫頭也好。”許氏總算說到了正題,“我今兒來啊,討要廚子是次要,主要是來跟你討要孫的。”
大長公主心里一怔,一下子就明白了的來意。
許氏:“我啊,想替我家孫子裴安提親,提你家四姑娘!”
裴安?大長公主想起之前來府上的那個小子,心里幾萬個嫌棄。
“你家四小子不是還不滿十六?這麼著急說親?”大長公主詫異。
許氏:“十六說小也不小了,本是沒打算這樣早給他說媳婦兒,這不是他自己看中了你家四姑娘,跟我提的,我想著早些定了婚也好,不知你家四姑娘可說了親?”
“那倒是沒有。”大長公主笑了笑,“我家幾個孩子說親都遲,大孫子快二十了還沒娶呢,小子呢趁著年紀小,先他們修養,建功立業是正經,閨呢,年紀長些出閣生子對好,不瞞你說,要不是長鶯出事,我是不打算讓長風早早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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