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之也不知道,“咱們不能在這里一直住嗎?”
晏長風說不能,“住在這里一是想讓你爹靜養幾年,二是想讓你驗不同的生活,知道各階層的日子是怎麼過的,等你過了五歲就要拜師啟蒙,咱們就搬離漁村了。”
“那,那我確實是欠考慮了。”裴晏之很懂得知錯認錯,“可是娘,那樣不講理的壞人,不用這樣的法子對付本不行的。”
晏長風笑,“那你告訴娘,你還想過什麼法子?”
“想過打教訓。”裴晏之很坦然,“娘你說的,有些人骨頭賤,就得打才好使,可我現在功夫不行,人又小,起不到震懾作用,我又不想麻煩葛叔他們,所以就采用裝神弄鬼戰,也算是智取對不對?”
晏長風笑出聲,就知道,裴二那家伙教出來的必是人。這鬼靈的頭,“是不是對的,你得自己去驗證,人嘛,不可能做到算無策,經驗都是一步步積累的,這件事既然是你挑起的,那就你自己去解決,如何?”
裴晏之點頭,“好吧娘。”
他答應得痛快,其實心里并沒有解決的辦法,打不得罵不得,道理也講不得,還能如何?
對了!他猛然想起來花兒二嬸說過什麼養媳?是不是花兒了他家的養媳,就是他們家人了?
不過他吃不準到底行不行,就先去征詢他爹的意見。
裴修聽了兒子的錦囊妙計,差點兒沒笑出聲,“你可知養媳是什麼?”
裴晏之搖頭,“我這不是問您來了嗎。”
裴修解釋:“你娘是你爹我的媳婦兒,媳者妻也,養媳就是打小養在邊的未來妻子。”
“啊?”裴晏之仔細想了想,反問他爹,“那如果讓您打小養著我娘,您愿意嗎?”
裴修被問愣了。養媳顯然不是單純養著媳婦兒這樣簡單,其實是對子對妻子的一種份上的貶低,可單純說養著他家媳婦兒,他確實樂意的。
“從上我是樂意的,但從理智上我不行,養媳對姑娘而言不是什麼彩的份。”
裴晏之又想起花兒二嬸說的,養媳都要干苦活,確實不是什麼好份。
他又犯了難。
“爹,比起讓花兒在他們家苦,當咱家養媳似乎傷害更小吧,起碼咱們不會待,份上的缺陷咱們不在意就好了。”
裴修嚴肅道:“這麼說,你認定做你將來的妻子了嗎?”
裴晏之點頭,“我可以啊,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
裴修有些哭笑不得,五歲的娃娃知道什麼是妻,無非是覺得男好就可以為妻。
他引導說:“或許,你可以認做妹妹,或者讓你娘認做干兒,這都算是份上的庇護,只是不算咱們家的人,將來跟叔嬸還要有牽連。”
裴晏之皺眉想了想,“那我認了做妹妹,是不是將來就不能再娶為妻了?”
“理論上是如此。”裴修說。
“那不。”裴晏之覺得不妥,“萬一將來我們倆想親了那不是沒有退路了?”
裴修忍不住笑,“你想的倒是周全,可周全了就會陷兩難,爹幫不了你,你自己想個萬全之策吧。”
裴晏之想著,既然正道的法子都不完,那就還是要走蠻橫的路子,至于怎麼走,他得好好想想。
第二日,他領著他那一幫小伙伴,土匪惡霸似的上了花兒家的門。
進門就把一紙契書擺在花兒的叔嬸面前,“你家侄是我們家人了!”
花兒的叔嬸雙雙愣住,“裴小爺,這話從何說起?”
“就是字面意思,我看中了你家花兒,等長到十四歲就來接去我家。”裴晏之口氣很大。
二叔不敢相信:“你,你要娶我家花兒為妻?”
這份未免差距太大了吧。
“你想什麼呢!”二嬸白他一眼,“咱家是什麼份,做妾還差不多。”
“做妾是不可能做妾的。”裴晏之肯定說,“我家家風就沒有納妾這一說,至于做什麼我還沒想好,反正我看中了花兒,就一定會接來我家,在來我家之前,我希你們能好生照顧,不能曬黑,手上不能有繭子,頭發也要烏黑有澤,這可關系到將來的份。”
二叔二嬸一聽這話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這就是看中了花兒,想娶做正妻的!只不過花兒一個糙養的丫頭配不上人家高門大戶,需得好生調教一番才使得。
“可是裴小爺,我家就這麼個條件,養不出細人,您看……”
裴晏之早有準備,“花兒既然了我家人,自然會給月利,暫時按照我家丫頭的標準,每月二兩銀子,但這錢只可用在花兒上,可明白?”
二兩銀子對一般人家來說,如同天價。雖說是只能花在花兒上,可到底也能沾些,二叔二嬸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再說如果將來真的養出了一個大家族的媳婦兒,他們也是要沾的。
“裴小爺,你就放心吧,花兒在我家不會讓委屈的!”
裴晏之學著他爹高深莫測地點頭,“那簽字摁手印吧,如果養的不能我滿意,我可是要要回銀子的。”
“放心放心,我們打今兒起,就把當姑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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