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西檸好看的眉眼彎起,清澈的眼眸稚純。
“我也是一樣的,我喜歡任何形態的星星,只要是你,都好。”
任何形態……
雖然說起來有些稽,但傅淮序沒有半分輕慢,啞聲道,“我都知道……”
他對皎皎的喜歡沒有任何懷疑,只是偶爾會覺得自己……不太配,照理說傅淮序不該自卑,可他在里,就是如此的患得患失。
生怕自己哪里不夠好,皎皎就把那份喜歡收回了。
如今這番真摯的告白猶如裹挾著的沸騰巖漿,肆意激著心,澎湃不息。
傅淮序舉起被捆綁住的手,漆黑眸底染上不可言說的侵略之意,像個極有耐心的獵手,緩緩開口,“皎皎還打算懲罰我嗎?”
姜西檸搖了搖頭。
本來就是和他鬧著玩的,星星腦袋上還有傷,怎麼可能還對他不好。
“那可以給我解開嗎?”被綁著,他還怎麼好親。
剛才那樣,可遠遠不夠。
姜西檸聲音悶悶的,抗拒道,“我不想解開……”
星星長了,等解開,他就跑掉了,不喜歡這樣。
沒有說原因,傅淮序也能猜到大半,沒有再勉強,聲道,“好,不解。”
“那皎皎把假發給我帶上吧,頭頂有點涼。”
這個要求倒是可以滿足,姜西檸作輕地給他帶好了假發,隨后力道很輕地拍了拍,“帶好啦。”
“我還想要皎皎親親我。”
傅淮序平躺在床上,悍利的下頜弧度流暢宛若上天心雕琢,俊的臉頰染上笑意,蠱一般,“躺過來,好嗎?”
“好!”姜西檸聽話地踢掉鞋子,蹭到傅淮序邊躺下。
然而,就這樣躺著總覺得哪里不夠,不蹙眉思考片刻,最后索直接爬到了他上去。
這個姿勢,正好遂了傅淮序的意。
他抬起被捆縛的雙手,以手臂做鐐銬,手臂緩緩收,功將姜西檸半錮在上,宛如大小海獺疊疊樂。
傅淮序雖然算不上特別壯碩,但腰腹力量悍,線條流暢結實,躺上去很有安全。
姜西檸還喜歡這個姿勢,忍不住朝上面拱了拱。
視線平齊,四目正對。
正想著循序漸進,慢慢親親他以解愁思,就被一只極了的蜂擷了,“星唔——”
仿佛是找尋數個山頭都無功而返,最終卻在山坳里覓到那艷的花朵。
他吻得貪且深,妄圖將那被思念蒸騰干的花化為香甜的。
闊別兩月的纏綿深吻,帶來的刺激可想而知,姜西檸珠染上晶瑩的水,整個人輕輕地發著抖,卻沒有躲。
星星親的……好舒服。
“好喜歡皎皎……”再尋常不過的話,卻直達姜西檸心尖。
那雙被吻得水濛濛的雙眸了,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無法開,只能著他的耳垂,以作回應。
“星星……”不知過了多久,姜西檸小聲著,求饒一般。
傅淮序沒有打算今天就做什麼,只是對蝕骨的思念難以制。
“寶寶是什麼時候對我心的?”滾燙的溫度帶著咸蔓延到耳垂,細細吻啄著。
“嗯?”姜西檸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回過神來,看上去呆呆的。
像是被親傻了。
傅淮序重復了一遍,從國外等到國的答案,他才不會輕易放過,“寶寶說要當面告訴我的,可不能耍賴。”
“沒有耍賴。”姜西檸濃眼睫了,抿了抿,“是……星星走那年。”
“嗯?”那還是他心要更早一點。
傅淮序沒有在這時候和爭論誰早誰晚,只是蹭了蹭小巧的鼻尖,“我走了皎皎才喜歡我,要是再回來晚點,豈不是錯過了……”
姜西檸想起以往,漉漉的眼眸更加瑩潤,有些難言的委屈。
“那時候,你還在。”
姜西檸是11歲來的月經初。
那時傅淮序還住在姜家,眼睛仍舊看不見,他也沒有頹廢消沉,而是著手學習盲文,逐漸適應著當一個瞎子。
某天,傅淮序正在房間里疊服,姜西檸就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
伴隨著傷心的嗚咽聲,“星星,嗚嗚……”
傅淮序騰地站了起來,索著方向,握住的手,“皎皎怎麼了?先別哭,慢慢說……”
姜西檸惶恐害怕,噎噎地抹著淚,“我……流,流了好多……星星,我要死了……”
姜西檸覺不到痛,但是也知道,沒有正常人會流那麼多。
肯定是活不了。
爸爸媽媽還在國外,姐姐去了公司,他們都不知道要死了。
姜西檸邊寫書邊眼淚橫流,最后跑到了傅淮序房間里,要見星星最后一面。
“星星……”
哭得傷心,眼前空漆黑,傅淮序登時白了臉,流……
鼻子沒有嗅到明顯的腥味,他抖著手將姜西檸臉頰、手臂等出來的皮了個遍,也沒到猩黏的。
那只能是吐了……
傅淮序其實也慌了神,卻只能強自鎮定著,不知道是在寬還是自己。
“皎皎別怕,別怕……有我在呢,你慢慢說,是被撞到了,還是哪里傷到了……我馬上打電話譚醫生過來,別怕,肯定沒事的。”
或許是傅淮序的語氣格外篤定,姜西檸逐漸小了噎,語氣仍然抖。
“我剛才……在上廁所,那里流了好多……”應該是怕他不理解,姜西檸還小聲進行了補充。
傅淮序正要撥通電話的手頓了頓,背后的冷汗倏然間落了下去,等回過神來,他好似缺氧般地汲取了一口新鮮空氣。
幸好,不是傷。
“皎皎只是長大了。”傅淮序牽著姜西檸的手,慢慢引著坐到床邊,“別怕,這都是正常的……”
這事,本來該姜西檸的長輩告訴,可現在家里也沒有其人,只能傅淮序來了。
“每個孩子長到十多歲,都會出現這樣的況……”
傅淮序其實了解得也不多,紅著耳,磕磕絆絆地講完了僅知道的生理知識。
姜西檸聽得懵懂,睫還掛著淚珠,“那我是不是不會死了……”
“當然不會。”傅淮序記憶力好,就算目盲,房間里的布局也了然于心。
他出紙巾,順著臉頰的廓,輕輕將那上面的淚痕干凈,“來月經再正常不過,只是,皎皎還需要一樣東西。”
“不哭了,我帶你去找唐姨……”
姜西檸還記得那時的如釋重負,也記得星星的手很暖和,或許竇初開,始于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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