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嫻,今天都8月5號了,你不是忘了什麼?”
素來看傅靜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傅長風,如今說話也和婉了很多。
倒不是因為上了年紀突然多了舐犢之,而是傅靜嫻上位后,大刀闊斧地改革,不僅現在公司事務上,連自己老爹老娘都被安排了一通。
傅長風庸懦,碌碌無為大半輩子。
沒干什麼實事,但花錢可不含糊,又偏娛樂應酬、炒,在外面擺闊一個月幾百上千萬都是灑灑水的事。
但是自從傅老爺子中風,傅景浩昏迷,傅靜嫻一躍了家里的“話語權”。
形勢可大不相同。
先是給傅母報了茶藝、花等課程,又安排去外面旅游 ,十天半個月都不回家。
傅父這邊,大額花銷需要記賬,單月消費限制在十萬,每個月1號轉賬,超了不報銷。
毫不夸張地說,那待遇簡直從天上直接掉到泥里。
傅長風當然不買賬,怒氣直沖云霄,對著傅靜嫻就開始責罵,甚至想手,一個丫頭片子居然還安排到老子頭上來了,真是倒反天罡!
然而,脾氣是發了,卻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等到傅長風發現,家里、公司,外外都只聽傅靜嫻的話,把他當耳旁風之后,他才意識到如今的局面。
無奈度日。
此刻,聽到傅父的話,翹著二郎品茶的傅靜嫻淡淡道,“這才多久,上個月額外批的二十萬都用完了?”
三十萬能干些什麼,出去吃頓飯的功夫。
傅長風過了好幾個月的窮日子,臉頰都瘦了一大圈,氣神不如之前,看著蒼老許多。
“那什麼,你劉叔上個月祝壽,爸送了點禮……”
看著傅父那般討好的模樣,旁邊坐著的傅景浩終于是看不下去了,“夠了。”
“爸好歹是一家之主,出去應酬花點錢不是很正常,如今你工作能掙錢了,多給爸媽一點有什麼關系?”
傅長風想暗暗附和,卻迫于傅靜嫻的“威”,不敢點頭。
傅景浩在姜家昏倒后就回了老宅養,父子倆一個虛弱,一個神萎靡,看上去就是“難父難子”組合。
傅靜嫻輕飄飄掃了兩人一眼,道,“沒錢。”
“你!”傅景浩還當是小時候的傅靜嫻,以哥哥的份呵斥道,“爸媽從小供我們吃穿、上大學,如今翅膀了,半點孝道都不顧,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哥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句話?”
傅靜嫻毫沒跟他客氣,反相譏道,“你自己任,造作了植人,所有爛攤子都甩給我,如今倒擺起了哥哥的架子,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安排個職位,自己上兩天班驗一下?”
傅景浩語塞,穿越前,他才剛開始跟著爺爺學習項目,陡然了四年閱歷,他怕是一時半會上不了手。
“還有,供吃穿樂的都是你傅大,我從小被當假小子養大,穿你剩下的,吃你不要的,生活費還不是隨便就忘了。”
傅靜嫻想起當初,不管打什麼電話回去,都會被認作是要錢,劈頭蓋臉地指責一通。
哪怕是生日,都沒有說給送一個祝福。
如今不過是用他們當初的方法對待回去而已,這就不了了?
后面的日子還長著呢。
傅靜嫻微笑,“如果要講孝順,哥還是直接轉錢干脆,你多孝順吶。”
傅景浩指節咯咯作響,他克制住怒氣,對傅父道,“爸,不給你,我給!”
傅長風憋屈的腰桿終于是直了。
果然,還是生兒子才有用。
傅靜嫻沒有阻止,倒要看看,他這個沒有毫進賬的“孝子”能堅持多久。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喂?”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傅靜嫻的神一變,“真的?我馬上過去。”
拿起車鑰匙,就打算離開,卻突然想到什麼,對傅景浩道,“哥不是想驗一下相親相的舐犢親嗎?”
莞爾一笑,“跟我走,有驚喜。”
……
“你說什麼?!”
產房門口,傅景浩的臉可以用“花容失、驚慌失措”來形容。
傅靜嫻掏了掏耳朵,“這里是醫院,什麼大聲干什麼,我還沒聾。”
“來,抱抱你嶄新出爐的兒,我的大侄兒。”
傅景浩瞪著傅靜嫻,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道,“傅靜嫻,我不管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立馬給我消停住!”
和利益,傅景浩分得很開。
阿尋是他的初白月不假,可門不當戶不對,他們不合適,只有才有資格進他傅家的門,才可以幫他坐穩今后在公司的位置。
更別提什麼其他的人。
“我的老婆只會是,也只會和生孩子,你把這東西抱遠些!”
傅靜嫻眉頭一挑,語氣不善,“什麼這那的,這是你親骨,自己做的事不承認是吧,難道要我給你甩個親子鑒定?”
“再說了,小叔已經贅到了姜家,兩人如膠似漆,你沒機會了。”
毫不顧及傅景浩越來越難看的表,輕飄飄道,“誰讓你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把姜家得罪遍了,姜阿姨和辛筠姐吃撐了都不會讓你進門,省省吧。”
傅景浩覺額頭青筋暴起,突突地跳著。
他什麼都沒做,憑什麼這一切要讓他來承擔!
憑什麼……
他目不經意間掃到那襁褓中的嬰兒,那小小的臉蛋五竟與他有幾分相似。
傅景浩的神幾變,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但很快,那些復雜緒通通化為濃濃的厭惡,仿佛在看什麼令他嫌棄至極的垃圾。
“把給我!”
“我警告你,別。”傅靜嫻將嬰兒護著,神冰冷。
傅景浩怒極反笑,沉道,“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怎麼,不打算讓我這個爸爸抱抱?”
傅靜嫻道,“不好意思,只是膈應一下你,會記在我名下,和你半分關系沒有。”
不得不說,傅靜嫻的目的達到了。
傅景浩的確被膈應得不淺,同時覺到極致的荒謬。
這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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