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抱著手爐,笑的前仰后合。
把睡得正香的小貓給嚇醒了,昂起茸茸的小腦袋,歪了下腦袋,沖喵嗚了聲。
夏寧提了嗓音,道:“竹立,別忘了小貓抱走呀!”
話音落下,蹬蹬蹬的腳步聲又折返回來。
竹立小姑娘頂著一張大紅臉,埋頭抱起小貓,拔就跑。
生怕自家小姐再和說些破天荒的事。
夏寧笑的肚子都疼了,著臉頰才慢慢止住了笑。
手指暖和后,又提起筆,在紙上落下一筆。
簡單幾個勾勒,一個小桃子躍然紙上。
再畫上幾筆,勾勒出一個簪子的形狀。
旁邊一一備注下來。
等著下次掌柜來時,將畫出來的東西給他,請他命人去做。
耶律肅防甚嚴,總得有個路子,與外面聯系上才行。
畫了半宿,也沒等到耶律肅來。
喝了安神的湯藥后,半靠著坐在床上,手里轉著梅花簪子,低聲嘟囔著,白日里看他憋得那麼厲害,居然真能忍下去?
可忍得過一次,還忍得了下一次?
不論是他防別有用心,還是他顧惜自己子。
只有重新為以侍人的外室,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才能被遏制。
之一字,不愿去。
但愿,他也莫起。
原還以為耶律肅會冷上幾日。
沒想到,第二天就往正室來與一起用晨食。
早上吃的清淡,多是些容易克化的吃食,清粥小菜,都是尋常人家餐桌上常見的幾樣。
習慣了不與他一起進食,正要起服侍他用膳,耶律肅用手指點了下桌面,嗓音清冷,道:“坐下,陪我一同。”
夏寧起的作頓了下,復又坐下。
“是,將軍。”
應下的聲音聽不出什麼喜氣,連面上的表也是淡然著。
才坐下來,夏寧還沒拿起筷子,何青就有要事回稟。
耶律肅允了他進來匯報。
一進屋,看見夏寧與耶律肅同桌而食,面上閃過一抹詫異,但極快掩下,躬稟道:“將軍,二皇子昨日從將軍府離開后,回宮取了銀子,自掏腰包請了工匠,增建城外的難民營。”
耶律肅卻夾起一塊米糕,放在夏寧跟前的空碟上,這才說了句:“還有呢。”
何青雖然弓著,但無時無刻不關注著將軍的一言一行。
見他不止允許夏氏同桌而食,甚至還給夾菜。
震驚的下顎都快掉下來了。
偏上還要冷靜自若的回話:“二皇子去糧行買了米面,又請了幾個民婦在城郊熬煮稀飯、窩窩頭等分發——”
何青正說話時,耶律肅又夾了一段鹽漬梅干放在的粥碗里,淡聲提醒:“把這碗粥吃了。”
何青:將軍連夏氏的吃多吃都關注上了?
昨晚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的——
將軍對夏氏愈發上心了?
夏寧又端起粥碗,繼續喝粥。
心里的怪異不比何青。
但面上卻坦然之。
耶律肅瞥了眼停下來的何青,出聲提醒他:“繼續說。”
何青告了聲罪,跟著道:“二皇子分發了兩頓吃食,得了難民的千恩萬謝,將二皇子夸得跟善心菩薩似的,當晚,二皇子又連夜請了幾位大夫去難民營,跟著還抓了不風寒的方子,守城的兵說,隔著幾里地都能聞到飄來的一藥味。”
也是風寒之癥……
耶律肅微皺眉心,問道:“謝安那里可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何青:“魏遠縣離京城有些距離,暗衛便是得了消息恐怕也得到今晚才能趕——”
何青忽然停下說話。
直起子,朝外側耳,凝神諦聽。
夏寧見兩人面皆有異,也跟著仔細分辨,似乎外頭有鳥類撲騰翅膀飛來的聲響。
“屬下去去就來。”說著轉往外走去。
很快折返。
回來時,手里拿著一半指節長的小竹筒,雙手遞到耶律肅手邊。
耶律肅拿過小竹筒,拔開竹筒頂端的木塞子,取出塞在里面的紙張,展開過目。
夏寧離耶律肅近,他并未避諱。
夏寧一抬眼,就能看見紙張寫的寥寥幾行字。
看多了謝安開的藥方,能認出來這是謝安的筆跡。
信中寫到:魏遠縣出現不明疫病,癥狀類似風寒,皆會畏寒頭疼流涕,但染上這疫病五日后會高熱不退,全起紅疹不退、腹瀉,最后力而亡。此疫病極其容易傳染,但凡共同居住者,三至四日,就會出現風寒癥狀。
最后一行字,更是目驚心。
就他所知,魏遠縣因此疫病,已有百人死去!
百人——
耶律肅將信紙拿給何青去看,臉已然有了變化,問道:“耶律琮所在何?”
何青一目十行,看的極快。
臉更是比耶律肅還要難看幾分。
他收起信紙,溫文儒雅的表染上慌,“二皇子這幾日都不曾回宮……但……”
耶律肅已站起,步伐急促的就往外走。
聽見何青猶豫吞吐的話后,止住步子,視問道:“但什麼。”
何青:“二皇子請的工匠、農婦、還有大夫,都在昨晚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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