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臉驚恐如白紙。
豆大的冷汗下來。
皇后急得怒斥一聲:“琮兒怎麼了!”
侍衛跪在地上,頭用力抵著,艱難道:“沒氣了……”
說完后,侍衛一也不敢。
唯恐一下就要腦袋搬家!
他們竟然將二皇子活活打死了!
可他們分明手下留了力氣啊!二皇子疫病痊愈還沒有多久,他們心中自然有數,怎麼可能下了狠手,可事實就是——
二皇子死了!
死在了他們手上!
打死皇子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皇后聽到這個噩耗,幾乎要暈厥過去,邊的嬤嬤眼疾手快將扶住,只聽見皇后道:“快……扶著我看看琮兒……我的孩子……”
淵帝亦是沒想到這個結果。
但比起皇后的失態,他只是閉上眼,子搖晃了下。
再次睜開眼時,眼底緒已然平復。
“皇后。”他沙啞著疲憊的嗓音開口,“革去耶律琮皇子頭銜,以平民之下葬。”
“陛下!”皇后震驚,卻不敢將緒表的太明顯,“琮兒他好歹是您親自看著長大的——”
淵帝打斷的陳,眼神冷漠,本不像是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父親,冷酷的讓人心寒,“難民營一事他好大喜功、剛愎自用,險些拖累整個京城!朕給過他一次機會,可他呢?朝局不穩,他卻還有心思跑去參加安宜郡主的馬球會?!和耶律肅的外室傳出這種混賬事!”
“琮兒他絕非那種被沉溺的孩子!或許是那外室——”
淵帝再一次打斷,眼底的冷凝起,審視著皇后的不甘,“論將來、實力、哪怕是相貌,琮兒他哪一點比得過耶律肅,竟是值得那外室不惜背叛肅兒與琮兒茍且?皇后,你來回答朕這個問題。”
帝王眼神毒辣。
這些在他眼中,不過是小兒把戲。
但卻令皇后陡生一背的冷汗。
“陛下……”極力穩定緒,悲傷含淚,“琮兒他縱有千般萬般不是……可終究是臣妾一手看著養大的孩子……”
淵帝背過去,吐出的話語更冷:“若非看在皇后你的面上,這事,朕絕不會輕易斷案。”
皇后猛地抬起頭,視線驚慌的看著眼前的背影。
陛下都——知道了?
不!
什麼都沒做。
只不過是將那樣東西給了慕樂婉罷了。
余下的,都是慕樂婉所為!
與毫無干系!
皇后退下后,外面傳來哭聲。
聽在淵帝的耳中,只覺得諷刺。
他緩緩睜開眼,眼睛無神、蒼老,猶如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翁,散發出藹藹暮氣。
“是朕老了……他們……們……”淵帝呢喃低語著,“都有各自的心思了。這南延的江山,終究是要留給朕的兒子……”
旁攙扶的愈發躬下腰。
不敢言語半聲。
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紅終究是禍水。”
“那夏氏,不能再留了。”
-
淵帝將二皇子活活打死的消息,當晚就傳遍了京城。
自然,將軍府里也得到了消息。
竹立嚇得面煞白,一雙眼盯著夏氏,眼淚蓄滿著驚恐與眼淚。
甚至連雪音,清冷的面龐上也浮現了擔憂。
屋子里安靜的可怕。
這份死寂,像是一只無形的爪子,死死扼住所有人的脖頸。
竹立撐不住了,心態幾近崩潰,哭著跪在地上,“小姐,都是奴婢的錯……”
“住口。”
夏寧煩躁的開口喝止。
自恃聰慧,遇事不慌。
但東苑這一事,卻輕而易舉的將的自信擊破。
這事在外頭謠傳的是與二皇子廝混在一起、同一室、衫不整,按南延的風氣,那耶律琮頂多是被或被皇帝呵斥兩句,能置的只有耶律肅。
但如今——
皇帝卻將耶律琮打死了!
東苑一事,被下了迷藥,耶律琮也是被下了催藥,對下藥就是慕樂婉那對主仆,明知這事有異的安宜郡主卻不徹查此事。
為何?
安宜郡主為了什麼要給下帖子?慕樂婉沒有這個能力,在背后的是皇后……還是……
夏寧攥五指,想起那雙異樣的眼瞳。
若是皇后,目的又為何?
皇帝又為何要將耶律琮直接打死?
一位皇子因流言而被杖殺,那呢……
還能活麼?
皇帝,還允許活下去麼?!
頭疼裂。
忍不住抬手捂住前額。
這些手握權勢之人,稍許作,就能輕而易舉的要的命。
而……
所求不過是平靜的日子而已。
為何會如此艱難?
這也是夏寧第一次,在面對皇權時,生出一濃濃的無力。
仿若蚍蜉撼樹。
雪音清冷的聲音響起,“消息已由人傳至軍營,將軍馬上就要回府了,姑娘您……早做準備才好。”
第108章 攜手至……白首……麼……
耶律肅……
他當真能信?
想起那個冷無的男人,如今他們的關系,他當真會保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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