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冷靜,越是何青心驚。
趙剛立刻明白了耶律肅的猜忌,順著說道,“東羅人幾次三番想要害死夏氏,如今夏氏被陛下下了死詔‘不得不死’,那東羅人游離在將軍府外自然能仔細籌謀布置,只等著今日大婚府行。而竹立恐怕是為了夏氏能活下去,才會以死配合,令我們相信夏氏是真的在柴房里!”
在他說完后,將軍竟然沒有反駁他。
何青在心中嘆息。
將軍將一切都推到了東羅公主的頭上,這何嘗不是自欺欺人?
告訴自己,夏氏不曾背叛。
那個夏氏,當真是令將軍對了真啊!
只希夏氏當真是無辜的……
否則……
何青按下擔憂,但心卻怎麼都放松不下來。
第111章 自投羅網
藥效褪去,冰冷的逐漸回溫。
心臟搏由緩至穩。
青白的面也浮現出來。
夏寧緩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破舊的茅草屋里,下的床板硌人,上蓋著的薄被上傳來難聞的氣味。
這是哪兒……?
還有——
……
“小姐……您珍重……”
……
竹立的聲音忽然在腦中響起。
夏寧頓時呼吸都了,撐著胳膊坐起來,朝外喚道:“竹立……竹立……”如果按照計劃行事,們現在已經離開京城了!
竹立定是在外面守著。
夏寧嘎的嗓音,一遍遍的喚著竹立名字。
門外遲遲才傳來腳步聲。
破舊風的木門被推開,進來的人不是竹立,而是——
東羅公主圖赫爾。
果真還在南延!
夏寧撐著床板的雙手倏然握,聲嘶力竭:·“我的丫鬟去哪兒了!你——對我的丫鬟做了什麼!”
圖赫爾用腳將門合上,艷麗的面龐上浮現一抹張揚的笑:“應當是你的丫鬟為你做了什麼才對。”
夏寧的眼眶頓時泛紅。
不知從何涌出的力氣,支撐著從床板上跳下,朝圖赫爾揮拳攻去:“你對做了什麼!”
氣勢洶洶,全憑一狠勁。
每一次出拳刁鉆、狠毒,直搗要害。
圖赫爾低估了夏寧的手,險險閃過兩次后才認真起來,兩人過招四五個回合后,夏寧力不支落了下風,被圖赫爾反手擒住,在地上。
圖赫爾輕嘖了聲,“手厲害了些,但仍不是我的對手。”
“竹、立、呢!”
夏寧垂著頭,雜的發垂下,遮住的面容,咬牙切齒的問道。
圖赫爾松開手,口吻淡漠:“死了。”
夏寧的心臟狠狠痛一下。
疼痛的連氣都不上去,眼前陣陣發黑。
“怎麼死的。”夏寧的聲線上下起伏,極力抑著憤怒。
“為了讓耶律狗賊以為你也在柴房里,被大火燒——”
夏寧猛一個起,拼了命似的向圖赫爾揮舞拳頭。
招招不要命的進攻。
眼眶中遍布,眼中燃燒著憤怒:“是你設計欺騙竹立!有什麼惡意你只管沖著我來!算計一個丫鬟算什麼東西!”
圖赫爾也是個暴脾氣。
當下就發了狠,與夏寧扭打在一起。
明明是夏寧手遠不如,但夏寧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是輸了也死死扯著圖赫爾的頭發、耳朵、的眼睛,一旦近使得都是不流的招式。
與其說是攻擊圖赫爾,更像是發泄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圖赫爾徹底惱怒,最后直接把人拍暈。
頭上發髻狼狽的垂著、臉上是指甲留下的紅痕,雖勝,但也狼狽不堪。
氣的踹了腳昏死過去的夏寧。
這野蠻的南延人!
竟然下手這麼狠!
而夏寧在圖赫爾離開茅草屋后就醒了過來。
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臟的疼痛。
一想起竹立,的心揪的生疼,眼淚迅速模糊了視線。
那麼心思淺的一個丫頭,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就被圖赫爾迷了去,究竟將這個藏在心底藏了多久……竟是能藏到最后……
夏寧死死咬著,止住嗚咽聲。
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味。
多怕疼啊!
是個連哭都需要人安的丫頭……
大火燒,那該有多疼啊……
閉上眼睛,想起的都是竹立的模樣。
哭聲能止住,眼淚卻洶涌落下。
梅開死了,連竹立也死了。
救的兩條命,到頭來都因為而死。
而們,以命相抵,換來的不過是為了讓活下去。
這一夜,夏寧褪去了所有偽裝的堅強,哭的似乎要將這一生所有的眼淚統統流盡。
流淚至天明。
便睜眼至天明。
等到圖赫爾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稀粥進來時,夏寧已然穿上圖赫爾提前準備在一旁的麻布裳,又用一木簪子綰了個發髻。
除了眼睛浮腫,眼中集外,竟再也看不出一傷心。
圖赫爾瞥了一眼,似乎詫異的緒恢復的如此之快,半是嘲諷的笑道:“這麼快就不傷心了?嘖嘖,真不愧是戲子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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