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臉的,媽媽你臉的膏膏要用完了。”
“這個要去百貨大樓,咱們回療養院把自行車牽出來,騎車過去。”
供銷社和療養院在一條街上,比較近,百貨大樓在縣城另外一頭,路就遠了,騎車過去方便點。
穆繼東背上背篼,“我們一塊兒進去,我去上個廁所。”
“我等你們。”穆清不想走路,蹲在療養院樹蔭下,守著背篼,等著爹娘回來。
林玉細心代,“那你別跑,有事兒小張叔叔。”
“哦。”
小小的一個,蹲在大樹下被壯的樹干擋著,療養院門口站崗的小張都看不見了。
“小丫頭,過來喝口水。”
“謝謝小張叔叔,我不。”穆清揚起頭應了一聲,又跟被太曬蔫了的葉子一般耷拉下來回去。
大中午熱得慌,這個時候,上班的人還在工廠,上學的在學校,不上班不上學的在家午睡,街上都沒什麼人影。
穆清等的無聊,手臂抱著膝蓋一團,看著樹下的小螞蟻排隊往樹干上爬,后頭一只小螞蟻,舉著比它還高的小片菜葉,爬起來的時候踉踉蹌蹌,鼓起小兒吹了口氣,喔唷,小螞蟻翻倒了。
這時候,聽到后有腳步聲,一回頭沒看到爹娘,是兩個老人,只見那個老婆子突然出來一張帕子捂住的臉,來不及反抗,一下失去了意識。
“老頭子,孫睡著了,還不快回家。”
“哎,你抱孫,我來背背篼。”
一對老頭兒老婆子,一個背著背篼,一個抱著孩子,腳步匆匆地離開這里。
站崗的小張口,拿水杯喝了口水,扭頭看前頭,哎,那小丫頭和背篼怎麼不見了?
頓時慌了!
穆繼東和林玉兩個人說笑著從療養院里出來,小戰士一拍大連忙道,“壞了,穆清不見了。”
“什麼?”穆繼東臉一變,三兩步跑出去,“我閨呢?”
小張一臉抱歉,“都是我的錯,剛才一眼沒看到,人就不見了。”
林玉急的跺腳,“還愣著干什麼,趕找。”
“快快快,說不定是到拐子了,這麼短的時間肯定沒走遠。”
“青天白日的,拐孩子拐到咱們這兒來了,抓到人先打一頓狠的!”小張恨得咬牙,進去一吆喝,一群兄弟跑出來幫忙。
兩口子急慌了頭,這會兒街上沒人,找不到人打聽,還是小張跑去街角問供銷社的售貨員。
“剛才就他們一家三口來買了東西,沒見其他人過來。”
又一個售貨員回憶了一下,“剛才好像有兩個老頭兒老太太往城西去了。”
另外一售貨員也想起來了,“對對對,我看著那個老太太懷里抱著個睡著的孩子,老頭兒背的背篼還有點眼。哎呀,可惜了,沒看到那孩子的臉。”
穆繼東第一反應被抱走的孩子肯定是自己的閨。
“往城西找,去城西就三條路,咱們分頭追。”
林玉拉著他,“走這邊小路,拐子不可能大搖大擺走大路。”
夫妻倆著急忙慌地往前追,跑到城西出城的方向還沒發現蹤跡,兩人都快絕了。
“你們在找這個小姑娘?”
穆繼東一回頭,只見一個穿著白襯黑子的英俊男人站在小汽車旁邊,手里抱著的正是他的寶貝閨。
穆繼東眼睛紅紅的,忍不住漢落淚,“我的閨,我的閨!謝謝您啊,兄弟,真是個好人,我謝您八輩兒祖宗!”
穆繼東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他幾步沖上前去,一把搶過閨抱在懷里。
林玉哭著沖過去,夫妻倆地摟在一起,把閨夾在中間。
“別抱這麼,你閨好像中了迷/藥,快送去醫院瞧瞧。”
這時候,站在一邊的林玉,表有些疑,又有些激,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你是容叔叔?”
容文博笑著點點頭,“我是,小玉兒,好久不見了!”
林玉淚如雨下,哭到哽咽得說不出話,穆繼東害怕憋著自己,一手抱著閨一手拍的背,里不停地念叨,“別哭,別哭,你們母倆今天要嚇死我不。”
被人安著,林玉放聲大哭,把從另外兩條路趕過來的小張他們嚇到了,連忙勸。
“林玉姐,孩子找到了就好,以后小心些。”
“拐子呢,趕把拐子送去公安局審問,殺千刀的,指不定以前拐了多孩子。”
容文博把綁得結結實實的老婆子給他們,“我朋友出手重了點,老頭兒胳膊斷了。”
“沒事兒,你們這是見義勇為。”
“拐子被打死也活該。”
容文博和朋友從市里開車過來找人,進城的時候發現這兩個老頭兒老婆子很不對勁。
著襤褸的人怎麼可能養得出嘟嘟的孩子,況且那個小姑娘上的裳整齊干凈,連一個補丁都沒有,這一看就不像是一家人。
兩人停車攔住他們,老婆子沒繃住,眼神躲閃容文博看出了端倪。
小張幾個人還要回去站崗,不站崗的人押著拐子去公安局報案,容文博穆繼東夫妻上車,送他們去醫院。
容文博給林玉拿了張帕子,溫道,“快臉,你這個小丫頭,從小就哭,這都當媽的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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