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穆清往后一倒,瞬間在干凈如同棉花似的雪地里,出一個人形的坑。
林玉笑道,“躺下嗎?”
“,媽,你也躺躺。”
林玉有些躍躍試,選了一片看起來比較厚實的雪,一下躺下去,發出一聲悶哼。
“怎麼了?”穆清趕爬起來看。
林玉發出痛呼,“我好像撞到石頭了,把我的腰硌著了。”
“疼不疼?”
“還行。”林玉了腰,手掌撐地,翻了個站起來。
踹了一腳硌著腰的石頭,“還。”
雪被踹開,穆清讓娘親別。
“怎麼了?”
穆清跪在那兒開雪,笑了一聲,“不是石頭,硌著腰的是一塊。”
林玉看清,咦,還真是一塊。
母倆蹲下把雪都弄開,這塊顯出了原形,是一只凍死的野鹿,看腦袋上還未長的鹿角,應該還不大。
穆清檢查后確定,“媽你看它的,后斷了,走不了,才死在這里。”
林玉抬頭,后面是個五六米高的雪堆,不知道是大石頭還是斜坡,估計野鹿就是從上面滾下來摔斷的吧。
林玉笑了,“好,也算是有收獲,咱們回去吧。”
“走吧,我也走不了。”
穆清把野鹿收起來,林玉牽著閨下山,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了。
“嫂子回來了?撿到什麼了沒有?”
林玉笑道,“我們順著腳印上山,能撿到什麼?就算有,也被走在前面的人撿走了。”
站崗的小戰士哈哈地笑,“他們訓練經常從那里上山,那條路好走,都被大家走了。”
寒暄了兩句,母倆慢慢地回家。
關上門,林玉說道,“我沒料理過野鹿,還是等你爸回來再說。”
“我爸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怎麼著,元旦前應該回來吧。”
母倆都不知道這邊執行任務出去一趟需要多長時間,下午林玉拿著針線簍子去廖家,吳藻應該知道更清楚。
“出去多長時間?哎喲,這個可說不準,咱們后面這座山大著呢,按照劃分給咱們青松嶺巡邏的地界,就算是沒下雪的時候,出去一趟要是全部走一圈,估著也要二十多天。”
“現在呢?”
“現在山里雪厚,巡邏一整圈,至要一兩個月吧。”
吳藻笑道,“想你家穆團長了吧?”
林玉笑了笑,“外面這麼冷,他在外面這麼久,我和閨都擔心。”
“別擔心,冬天巡邏雖然累了些,但是比夏秋的時候更安全。”
“這怎麼說?”
“你想呀,萬一真有不長眼的過來,這麼厚的雪,走過路過不會留下痕跡?我要是那人,肯定選夏天的時候過來。”
“也對。”林玉心里的擔憂散了一點。
“雖說走一遍全部防線要一兩個月,我聽我家老廖說,一般也不會讓一個小隊負責巡邏整個防線,一般都是按照劃分,巡邏某一段。”
“一段有多遠?”
“沒多遠,估著走一趟應該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
林玉在心里默默計算時間,繼東這次出去也快十多天了,應該快回來了吧。
穆清在家聽收音機,等娘親回來,聽娘親說起巡邏的事。
穆清說,“十天半個月也還行,至能回來休整幾天。”
“就是。”
被娘倆惦記的穆繼東,今天白天剛走過一號防線,正在落腳點休息,明天要去二號防線。
每個落腳點都有專門的人守著,巡邏的人去了,至能讓大家吃上一頓熱乎的。
穆繼東端著熱水一口一口地喝著,在外面的手指被凍的紅腫。
“團長,煮了面,吃嗎?”
“吃。”
白水煮面,里面最多撒了一點鹽,穆繼東一邊吃面,一邊想家里蘑菇醬的味道,還是家里的飯菜好吃。
“團長,要來一口嗎?”
穆繼東搖搖頭,“省著些,就兩壺酒,這要是被造了,后頭怎麼辦?”
聽到團長這話,朱杰把裝酒的鐵皮水壺收起來,是了,后面的日子還長著呢。
據地形,他們青松嶺駐軍看守的防線被劃分為十段,每段的長短不一,但是都不好走。
他們才來,首要任務就是要把十條防線走一遍,明天才開始走二號防線,后面的路,難著呢。
落腳點的戰士給他們打氣,“一號防線路相對比較好走,所以防線很長,后面的幾條防線短多了,花不了這麼長時間。”
穆繼東無聲地嘆氣,希吧。
睡覺前,穆繼東和手下的戰士們聊了幾句,確定沒人傷,狀況都還撐得住,他才放心地去睡了。
做什麼不難?第一次干這個活兒,不層皮也不可能。
簡易木屋中間的火閃火,偶爾木材噼里啪啦,蹦出幾點火星灑落在地上,熏的屋里十分溫暖,就像躺在家里的被窩一樣。
而家里,林玉娘倆盼著,盼著,半個月過了,一個月過了,人還沒回來。
林玉坐不住了,跑去后勤部打聽,問了一圈,跟著出去的人都還沒回來,看這架勢,估計要巡邏全線后才能回來。
“嫂子你別急,咱們駐地一共才六個團長,他們肯定要第一時間掌握所有的防線,等巡邏完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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