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繼東他們在荒山野嶺巡邏,偶爾能上幾個人,肯定都要仔細盤問。
這些山民多半是抗戰的時候在山下活不下去了,帶著一家老小進山躲避,然后徹底住下來了。他們沒有戶籍,只在山上活,后頭他們再走那個路線,才發現那些人已經搬走了。
“人家不再來,咱們可占便宜了。”
林玉打量這個屋子,“在山上修建這麼一座木屋,可要花費不工夫。”
“已經中午,咱們先吃飯,吃了飯再打掃。”穆繼東閨過來,“桌子板凳拿一套出來。”
“哦。”
做工致的桌椅板凳擺出來,一碟干煸豆角,一碟香辣土豆,還有一盤炒鹽菜,再有就是米飯。
“沒有?”
“沒有,菜這段時間都被吃完了。”
別說菜,素菜也只有這兩碟了。
自從隔壁黃家住進來,黃嫂子是個狗鼻子,家里做什麼好吃的都不方便。早就化雪了,你家鍋里還在炒,怎麼說的清楚?
“快吃,快吃,咱們這兩天啥都不干,就在山上燉吃,想吃什麼吃什麼。”
吃了午飯,在房前屋后打掃干凈,桌上和床上的灰塵都了,穆清對爹說,“我這里囤的水不多了,我們要去打水。”
“簡單,往東邊走就有小溪,我帶你去。”
穆繼東扭頭對媳婦兒說,“你先去屋里歇一歇,上什麼野也別怕,關上門躲起來,等我們回來。”
“我這麼大人了,還用你代這個?快去吧。”
說得近,其實走過去一點都不近,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
穆清放出好多空木桶,“爸,多裝一點,走過來麻煩。”
爸爸在打水,穆清在小溪邊走來走去,小溪里什麼都沒有,以為可能有小魚和螃蟹這些。
水打好了,穆繼東漉漉的手在服上蹭了蹭,“菜呢?呢?拿出來我先給洗了,節約用水。”
“哦。”
還好,菜也好洗,就是魚要收拾一陣。
穆清那里不僅存著在南廣縣水潭里撈的魚,還是去年冬天在白水河買的魚。
穆繼東收拾了二三十條大魚,估計差不多了,父倆這才回去。
林玉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這都一個多小時了,你們再不回來,我就去找你們了。”
“路有點遠,來回耽誤了些時間。”
穆清累了,打了個哈欠,“媽,你睡不睡午覺?”
林玉猶豫了一下,想睡又不想睡。
穆繼東推著媳婦兒進屋,“先睡一會兒,睡醒了咱們起來做大餐。”
“那好吧,就睡一會兒。”
穆清先進屋,先鋪床,又拿了兩床被子出來,母倆一人一床,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穆繼東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悄悄關上門,哼著不曲的小調,準備去收拾些枯樹,一會兒做飯用。
林玉睡了一個小時出來,發現屋外雜地擺放著四五棵干枯的樹枝。
“醒了?”
“嗯。”
“把清清起來,給我找一把砍刀一把鋸子。”
有了工,穆繼東甩開膀子砍木柴,穆清和娘親在屋里準備做飯。
這些日子在家主要做些小菜,來了這里,不用擔心鄰居,林玉一心想做大菜。紅燒、紅燒肘子、炸、清蒸魚、紅燒魚、酸菜魚、養生湯、蟲草湯等等。
廚房里施展不開,穆清那里囤著好幾個小爐子,燉湯的活兒就挪到外面去。屋里的兩口大鍋做其他菜,每一樣分量都很大。
忙活到晚上,穆清空掉的存貨慢慢足起來。明天再做一天,存下的大菜肯定夠吃幾個月。
林玉一下午都在拿鍋鏟,比干力活的穆繼東還累。
“媽,你趴下,我給我按一按。”
“你來試試。”
穆清沒學過按,但是知道人經脈結構,林玉舒服地想嘆氣,按的真好。
穆繼東看了也心,“閨,給我按一按。”
“爸,你等等。”
穆清跟個勤勞的小蜂一樣給媽媽按肩膀和背,到爸爸,一腳踩下去,穆繼東差點沒直接跳起來。
“給你媽按用手,給我按用腳?”
“嘻嘻,爸爸你的厚,我的手沒勁兒,達不到效果?”
“真的假的?”穆繼東有些不相信。
“哎呀,真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雖然說用腳按沒聽過,穆繼東了一會兒,嗯,還可以嘛,趴下著小棉襖的按。
林玉做起來,活了一下手腕,“清清,你那里還有多魚沒做?”
“還有二三十條吧。”
“明天你爸去溪邊把魚收拾出來,我都做了。”
“都做了?很累的!”
“沒事兒,一次做好,以后想吃端一碗出來就能吃,省事兒。”
穆繼東扭頭看向媳婦兒,“今天柴劈夠了,明天做飯的事給我。”
林玉笑了起來。
“喵~”
“媽,進寶今天吃魚臟都吃的不吃了。”
“還不是你喂的,明天不給進寶吃了,留著慢慢喂。”
第二天又忙活了一天,等到傍晚的時候,屋外一排小爐子上的湯還在燉著,一家三口一人躺一張椅子看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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