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辛：“。”

想要復活的人當然有了，還有很多。

生死不明的帝迦；

變腦電波的談越；

在鋼鐵之軀副本犧牲的李滄山；

孫凝心心念念的哥哥孫焰；

變NPC的遲焰……

短短幾句對話，就留下了足夠讓人心到想行的驅力。

如果是真的，那這條消息彌足珍貴。

如果是假的，玩弄人心的能力也著實高強。

……

百里辛輕輕推開院門，躡手躡腳走進去。

隔壁屋里還在亮著燭火，兩個人影在窗紙上晃。

虛掩著的柴房里依稀還能聽到些靜。

百里辛悄無聲息靠近亮著燭火的臥房，從狹窄的窗看進去。

房間的土炕中間放著一張矮腳四方小桌，桌子上點著一蠟燭，陳母背對著自己，一只手捧著個東西，另一只手上著一穿著線的繡花針。

針很聽話地在陳母手里擺，在手里的件來回穿梭，似乎是在制什麼。

在陳母的腳邊，土炕下面放著個黑的件。從百里辛的位置看只能看到它冒出一個尖尖的頂部，好像是一塊燒焦了的木炭。

“娘，還沒好吧。”

悉的稚聲音忽然從窗傳出來，百里辛瞳孔微睜，甚至都忘了呼吸。

那塊他一開始以為是木炭的東西緩緩立起來，在百里辛的視線下轉了，就這麼毫無遮掩地暴在他的視線之下。

那本不是什麼木炭，而是一個“人”。

一個全漆黑，眼睛雪亮的男孩。

那個男孩的聲音是那麼悉，悉到他耳畔還響著對方的呼喚：二牛哥，二牛哥，二牛哥……

“它”是陳小石。

陳小石全焦黑，只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他歪頭盯著陳母手中的東西，“娘，你快點，我冷。”

“你這時候知道冷了？”陳母手里作只是一停又恢復正常，“你平時如果護皮子哪兒用得著我費這功夫。你自己看看，皮子被冷水凍得都開裂了！”

陳小石聲音委屈：“可是我得和大壯哥把他們都撈起來，那麼多人，本撈不完。”

百里辛：“……”

S419M在百里辛腦海里打了個激靈：【宿主大人，我怎麼覺得涼颼颼的，這孩子說話忒嚇人了。撈人？還多到撈不完？啊啊啊啊啊！】

陳母嗔怒：“去，把柜子里的油拿過來，我給你的皮子上層油。”

陳小石“哦”了一聲，屁顛屁顛跑到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陳母這時候將手里的東西展開鋪在小方桌上，在燭火的映襯下百里辛終于看清了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整張人臉，雙雙手很完整，脖子上面還連著五和頭發。

陳母將人皮鋪在桌子上后又一點一點捋平。

接著小心翼翼滴上了幾滴油在皮子上，指尖認真地左右，認認真真把油抹在皮子上。

陳小石在旁邊探著腦袋，“娘，再多滴一點，把我的皮子弄得水靈些。”

陳母瞪了陳小石一眼，“你以為這油不要錢啊，就這麼一點，得省著點用。全家數你的皮子最，每次就你用的油最多！”

S419M：【掐人中，我快不行了，宿主大人，他們怎麼能用這麼正常的語氣說著這麼恐怖的容？】

逃生系統：【陳母看起來好賢惠。】

S419M：【？？？】

最后一點油也不能浪費，陳母把油抹平，將皮子展開端詳了一會兒后到陳小石手里：“試試。”

以后的日子里，S419M說起來這里，說這個場景為它難忘的記憶。

只見黑漆漆的小孩像穿服一樣將自己進了皮子里，先是兩條，接著是兩條手臂，最后他將腦袋生生進頭皮臉皮里。還沒有合的臉皮是扭曲變形的，眼窩飛，跑到了臉頰上，眼睛在了額頭上。

S419M通過百里辛的眼睛，就這麼一點一點看著陳小石別扭地把皮子擺正，浮在臉上，看著皮從扭曲到正常，完完全全合在了人臉上。

S419M覺呼吸都帶著刺痛：【這是什麼人間煉獄，為什麼我要這種罪。】

穿好人皮的陳小石又變了百里辛初見時候的天真無邪，他照著圓鏡子滿意地著自己的臉皮，“娘，你手藝真好，一點都看不出有裂痕。”

陳母：“你和大壯今天撈了多人？”

陳小石：“差不多十三個半吧，都送到族長那里去了。”

陳母起：“你先去睡，我去族長那看看。”

陳小石不肯：“娘，我也一起。”

陳母：“二牛還在睡覺。”

陳小石：“那就讓他睡吧，沒有比睡覺更好的了。不是還有爹在家嗎？人是我撈上來的，我說不定還能幫忙拼拼。”

陳母：“好，那一起吧。”

看到陳母起，百里辛趕閃回了臥房鉆進被窩里躺好。

沒過多久，房門就傳來推的聲音。

他聽到兩道腳步聲靠近，停在了自己邊。

又等了一會兒，他覺有人幫他掖了掖被子。接著腳步聲離開，房門關上，外面沒有了靜。

確定人確實走后百里辛這才又睜開眼睛，那床剛剛掖好的被子將他的脖子都蓋得嚴嚴實實，生怕他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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