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還站著一眾的丫鬟仆婦小廝,都是客房伺候或者這幾天來過客房的,要挨個排查,逐個去搜他們的箱籠。
而蕭家父母則是尷尬地站在那里,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了。
他們以前便是在莊子上干活也不過是使下人,并不知道那什麼花卉罐是如何珍貴,如今別人說丟了,只約記得好像看到過,但是到底什麼模樣,以及怎麼丟的,又如何知道。
蕭平漲紅著臉,氣鼓鼓的。
蕭越皺著眉頭,眸中含怒地盯著那孫管事。
大家見顧嘉來了,都看向了顧嘉。
目各異,求助的無奈的,幸災樂禍嘲諷的,冷眼旁觀看熱鬧的。
顧嘉走上前,淡聲問道“這堂堂博野侯府,怎麼鬧這般?”
顧子青冷笑一聲“堂堂博野侯府,竟然有鳴狗盜之人,也真真是好笑!”
他如今在床上已經躺了些時日,最近好多了,便出來走,只是不能久坐不能久站,可以說本來一個大好青年,活生生當了幾個月病號,他心里憋屈得很。
此時的他,對顧嘉自然是有一咬牙切齒。
他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顧嘉害的。
此時看著顧嘉的這對鄉下父母惹出難堪來,自然免不了想看個熱鬧。
孫管事見了顧嘉,卻是不敢得罪的,連忙上前,恭敬地道“這客房的花廳中丟了一個青花五彩開人花卉罐,那是個金貴事,如今既然憑空丟了,總應該尋個著落,是以小的在糾結了底下的這些丫鬟仆婦,好生盤問,看看要捉住那個賊。”
孫管事知道顧嘉不好得罪,知道顧嘉做什麼侯爺都是寵著向著,也知道連那位侯爺最寵的王姨娘也是向著顧嘉的,他在顧嘉面前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可不敢毫拿大。
顧嘉聽了,挑眉問道“既如此,那賊可捉到了?”
孫管事面上有些不自在,苦笑一聲“這不是要搜羅各,才能尋到,還沒來得及搜呢。”
魯嬤嬤從旁臉有些不好看,瞅瞅顧姍,想要說話,卻又不太敢。
顧姍是早已經囑咐過魯嬤嬤的,如今見畏手畏腳,不免鄙視,想著這人是個沒膽子的,以后看來是不能托什麼事了。
那孫管事竟然也怕顧嘉,真是個酒囊飯桶,怪只怪顧嘉實在是太能蠱人心了。
顧姍無奈咬,眸掃過顧子青,殷切地著顧子青,指顧子青能夠為這件事出頭。
顧子青好歹是一個侯府爺,便是嘲諷了顧嘉幾句,卻是不好當著大家的面在這里表示要捉賊,這些事應該下人去辦才是。
不過……著顧姍那哀求的目,他到底是上前一步。
他沉聲道“那些丫鬟仆婦的住都已經搜過了,并沒有找到,一時半刻,這個花卉罐應該不會被帶出府外,總是要想辦法再搜搜。”
顧嘉聽了,已經明白“那還要搜哪里?”
顧子青引了個話頭,接下來的話倒是不好明說,便向孫管事。
孫管事不敢得罪顧嘉,低著頭,愣是沒吭聲。
最后魯嬤嬤一咬牙站出來說“蕭老爺和蕭太太所住的客房還沒有查過……”
這話一出,場上頓時安靜了。
蕭父蕭母面皮漲得通紅,兩手都在抖。
他們老實了一輩子,不曾想如今竟然被人憑空當了賊!
蕭平氣得沖過來,嚷道“我們本沒見過那花卉罐,不是我們的,你們不能這麼冤枉我們!”
蕭越一把拽住了蕭平,之后眸掃過了顧子青,又向顧姍。
半晌后,他嘲諷地笑了“我們確實不曾見過那花卉罐,若是你們懷疑,盡管搜就是,搜過了,也能證明我們的清白!”
窮人家來到這侯府里,被人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
蕭母哆嗦得幾乎站不穩了。
突然覺得自己丟人了,丟大人了,不但自己丟人,怕是還丟了顧嘉的人。
別人知道顧嘉有自己這樣的父母怎麼看?便是搜過了發現沒有,真就能清白了嗎?
別人搜過了,就說明被懷疑了。
這讓蕭母無地自容。
顧嘉看著此此景,口的火蹭得往上竄。
上輩子也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嗎?自己的養父母在這侯府里了多大的委屈才匆忙拎著包袱第二天就回家了??
顧嘉向那顧姍,盯著顧姍那張和蕭母像極了的臉,厭惡至極。
這個人,明明是母親生下的兒,卻不惜這樣對待自己的生母親嗎?以為母親丟人了,就能得意風了?
若真是蕭家父母落下壞名聲,到底丟人的是顧嘉還是顧姍?
可笑,可憐,又可惡。
眼看著那些人就要搜羅蕭家人住過的客房,顧嘉命道“住手!”
眾家丁停下了手,都有些忐忑地看向顧嘉。
顧嘉笑道“蕭家人到底遠來是客,咱們自家人都還沒盤查清楚,怎麼好好地就查到了客人頭上。”
孫管事無奈地道“家里的這些丫鬟仆婦還有家丁都已經查清楚了,實在是沒找到的。”
顧嘉卻道“孫管事,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只有丫鬟仆婦做得賊?丫鬟仆婦沒做賊,你們就懷疑來家里的客人?你們這些管事,難道就不該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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