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二卻突然道:“二姑娘,我想起來了,你不是贏了四千八百兩銀子嗎?怎麼如今竟然日子不好過了?”
……
顧嘉頓時無言以對。
他竟然還記得這事兒?
謊言被拆穿,顧嘉悠閑地呷了一口茶,狀若無事地道:“沒事,齊二爺如果不方便幫忙,那就算了。”
罷了罷了,鋪子大不了不要了,也不是多銀子的事。
不過片刻功夫,顧嘉頓時換了一種態度,可有可無了。
好話都說盡了,他不幫忙,那又有什麼辦法?
齊二見此,道:“也不是不方便,只是你一個姑娘家,為何非要苦苦經營一個鋪子,是銀錢不繼,還是有什麼緣由?”
顧嘉聽著這意思,就是說自己得想出那四千八百兩銀子的去?
挖空心思想了想,終于想出一個理由來:“我嗜賭。從燕京城一路跑到利州,我心不好,就沉迷于賭局,一路賭過來,銀子都輸了個差不多。”
想想這景,真可憐,語氣中帶了點低落:“最后一點錢,在這利州城安家落戶了,可是我也不能坐吃山空,這才說要開設一個鋪子。”
齊二皺眉,凝視著。
是不是又開始編瞎話騙自己了?
不過想想之前下賭注贏了大筆銀子的事,倒是也有可能。
顧嘉看他這樣,知道自己可能演技太好,以至于差不多要把齊二糊弄過去了,連忙加一把勁,可憐兮兮地吸了下鼻子,帶著哭腔說:“我這不是還欠你五百兩嗎,欠條還在二爺你那里,我總不能欠你一輩子,就想著,得趕掙錢啊。”
齊二看著這小樣子,心頓時了。
他知道十有七八就是在編瞎話騙自己,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上當。
他甚至想,如果顧二姑娘是一個獵人,那他就愿意當一頭撞進羅網的獵,任憑宰割。
“顧二姑娘,如果你未曾私自經營黑鹽,查明白了是你屬下的掌柜所為,那自然是拘拿了掌柜,還你鋪子,這個你不必求我,也不必求任何人,青天白日,大昭公堂上,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齊二突然一本正經地道。
“真的?”顧嘉喜出外,可是又有些擔心:“可那個說了,他要查封,不給我啊!”
“我會過問這件事,讓他把鋪子還給你。”齊二道。
“多謝齊二爺為我張正義。”顧嘉這次是誠心誠意地謝他。
他這個人做事有一說一,既然是要幫著自己去說,那就是明磊落地去辦,定會幫自己把鋪子要回來的。
齊二著顧嘉,一臉誠懇無奈:“顧姑娘,你孤一個姑娘家,在這利州城經營商鋪,自然是不知道這里面多門道,又有多,一不小心,只怕便會被那黑心掌柜給坑了去。”
顧嘉想想,好像也是的,自己這次不就差點被坑了嗎?當下虛心請教:“二爺,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齊二道:“你若需要,可以得一鹽引,明正大地做鹽生意,凡事若是和鹽有了干系,鬼神回避,阿貓阿狗之輩自然不敢輕易招惹你。”
便是尋常府,遇到這鹽生意,也不敢輕易管的,而是給鹽政司來置。
可以說,在大昭國,鹽政是無人敢管的存在。
“鹽引?”顧嘉愣了下。
要知道,在這大昭國,鹽引就是銀子啊!
你躺在那里什麼都不干,只要你有了鹽引,自有一大批沒有鹽引的貨商撲過來愿意和你一起做生意,不用你出本錢不用你出人力只需要你分銀子!
要不然為什麼鹽政那是舉世無雙的大缺呢!
可是如今,齊二竟然要給自己鹽引?是這個意思吧,沒聽錯吧?
沉了一番,卻是道:“這鹽引自然是千好萬好,只是哪里輕易得的,我從不敢肖想的。”
齊二凝著,道:“你既是缺銀子,那就先做這門正經生意吧,明日我會命人把鹽引送過去,上面所批并不會很多,但是卻足夠你掙夠錦玉食了。”
顧嘉聽著這話,驚喜不已,不過想想,還是猶豫了:“這個……無功不祿,怎麼好意思呢……還是算了吧。”
是很想要這個鹽引的,有人拿著鹽引在面前晃悠晃悠,能不心嗎?可是,齊二給鹽引?
一則是不想欠他這個人了,二則是……齊二為清廉,怎麼會輕易把個鹽引給自己呢?
這麼想著,卻是突然記起來,鹽引在這世道是很難拿到的,不過對于齊二這種鹽政司的員來說,倒是輕而易舉的。再清廉的鹽政,這當的也是有些門道的,比如每個鹽政司的員都有一些手頭可以靈活調用的鹽引,是用來做人或者用作其他的,這算是公開的,每個鹽政都有的活鹽引。像這種鹽引,便是自己不用,回頭也會被別人送出去的。
所以齊二竟然相信了自己的鬼話連篇,直接要把他自己手底下的那些鹽引給自己?
顧嘉有點不安,只想要回鋪子,沒想過找他手要鹽引啊,要鹽引,那就等于是直接找人家要錢了……可他要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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