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后,齊二會怎麼樣?
不太敢想的,一想心口就猛烈收的疼。
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讓自己去想這輩子的齊二,那個俊朗的年輕人,那個對過去一無所知,如同上輩子一樣把玉戒指遞到自己手里的齊二。
這麼俊朗的年輕人,他該有很好的前途的,如果他真得要和自己在一起,那自己……該怎麼辦?
顧嘉來回想了半晌,終于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找個大夫,提前調理下。
畢竟上輩子大夫說自己無法孕育,又說好生調養,還是有些機會的。
只是四年而已,也許,也許自己還是有希孕育子嗣的……
顧嘉不太敢細想,但是又覺得,自己總應該去試試吧。
之前不去試,是因為沒人值得這樣,不想為了個男人再折磨自己,也不想把自己放到被別人評判“能不能下蛋的”的的地步。
無論是能下蛋的,還是不能下蛋的,都不想當一只。
想當人,堂堂正正的人。
但是現在,為了齊二,也為了自己,想再試試。
假如齊二不說放棄,那就不想放棄自己。
——
這幾天齊二雖然忙著,但是早晚間都會命人送來花箋,有時候也沒什麼重要事,就是說說他做了什麼。
譬如“今早用的是糯米糕,上面沾了白糖,我覺得你應該吃這個”,或者是“今日鹽政司公務繁忙,我回到家天已大黑”,再或者是“今日無事,在鹽政司看了大半天的書,最后同僚過來和我說起他家中小妾,我不想聽他的小妾和他家正妻如何爭奪金釵的事”。
如此這類的廢話。
顧嘉看著他端正的筆跡,想著他說這些事的神,忍不住笑起來。
難為他,零狗碎的事都要和自己說說。
顧嘉心里甜的,覺得齊二對自己很重視,才喜歡把一些小事統統都分給自己。
這麼笑著的時候,的笑突然頓住了。
突然想起,上輩子不是也一樣嗎?
上輩子的齊二,回到家中后,若是有什麼,他都會提一下。
只是當時他的神看上去很正經,一不茍的,倒像是在和屬下講述公事一樣,以至于一只耳朵聽一只耳朵不聽的,本沒往心里去。
便是聽了,也覺得枯燥無味。
顧嘉怔了一會兒后,便想起齊二上輩子一個勁地拿顧姍當借口的事。
若是以前,會笑話齊二傻,太笨了,也怪不得自己誤會。
如今看來,其實傻的不止是齊二,還有自己。
那麼一個對自己用心的夫君就在自己邊,只是自己眼里看到的卻只是那些表面的淺,以至于從未想過他對自己的用心罷了。
其實想想夫妻四年最后卻因幾個月的分離生了間隙,又怎麼會是一個人的錯?若說他過于端方古板不會說那些甜言語也不曾把話說開了來開解,那何嘗又有幾次和他說過這些呢?
不過是各自猜測,最后反而離了心,憑空生了猜忌罷了!
顧嘉正胡想著這個,就聽得小穗兒過來說:“姑娘,之前請的那位大夫到了。”
顧嘉一聽,忙命小穗兒把對方請進來。
請來的這位大夫也是利州城的名醫了,于那婦科之上也頗有些鉆研,顧嘉是費了心思才把對方請來,想著先讓對方過過脈,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況。
一時那大夫進來了,先和顧嘉見禮,之后便請脈。
老大夫診脈半晌后,這才道:“姑娘怕是才經過風寒,子虛弱,且有些貧之癥,當好生進補,老朽給姑娘開個方子,姑娘配丸藥,每日取一粒來吃就是。”
顧嘉頷首,又問起老大夫一些問題,老夫人都一一作答了。
問來問去,老大夫并沒有提起這子嗣艱難一事,顧嘉到底是一個姑娘家,卻是不好主提,便讓小穗兒去拿紙筆,等于把小穗兒支開。
那老大夫也看出來了,拱手道:“姑娘有什麼事,盡可開口就是,醫者不諱。”
顧嘉微咬了下,到底還是開口:“敢問席大夫,我這子和尋常子……是不是不大一樣?”
老大夫微驚,有些意外地打量著顧嘉:“姑娘……何出此言?”
顧嘉臉上泛起些紅來,但是想想眼前是個大夫,有什麼不好說的?當下一咬牙,干脆地道:“我這將來是不是子嗣艱難?”
老大夫更驚了:“怎麼會?姑娘……何出此言??”
顧嘉看老大夫驚訝,當下也震驚了。
顧嘉拋開臉面問題,和那老大夫深談一番。
深談過后,兩手都在抖。
不信,也不敢信。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吩咐了管事,去找大夫,把利州城但凡有點名氣的大夫都來!!
第一個大夫來了,讓小穗兒假托說這是家中的管家娘子,不能孕育,請大夫看看,結果人家大夫看來看去,只說是氣不足補一補吧,至于子之事,不用著急,該來的總是來的。
第二位大夫來了,故技重施,人家大夫直接說,這子嗣一事,癥結未必在人,也要看男子方面,只看婦人的脈象,并無大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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