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這話說得委婉,不過顧嘉卻聽明白了。
過年有誥命的都得進宮,進宮的時候穿什麼裳坐什麼車到時候行禮拜見的時候誰先誰后這都是有講究的。
齊二是三品的朝廷命,顧嘉也是三品的誥命,顧嘉自然得進宮的,可是顧嘉才嫁進來,就得先了解下孟國公府眷進宮時候的安排,免得來個措手不及。
顧嘉頷首道:“母親想得周全,這個我會上心的。”
容氏看這兒媳婦,真是怎麼看怎麼舒心。
其實這管家的事,是想著讓慢慢學著,至于大兒媳婦那里小小刁難下,也在預料之中,便想著若有問題,直接來找就是了。
可是沒想到,顧嘉本沒找,就這麼把事兒不聲不響地解決了。
就憑這個,容氏就得高看這二兒媳婦一眼了。
須知這家里也得講究個制衡,那翔云郡主是王府里來的,高傲得很,你說你做兒媳婦的干嘛擺那個架子,就是公主你來了照樣是兒媳婦,是兒媳婦就得有個兒媳婦的樣子。
容氏不太滿意,也不太喜歡這個大兒媳婦,是以讓顧嘉學著管家,沒太指的,結果顧嘉沒多久功夫,竟然是有模有樣,可真真是讓喜出外!就越發地對顧嘉這個二兒媳婦滿意了。
至于如今,又辦出這麼一樁事來,可真真是出乎的意料。
這兒媳婦,可真是滿燕京城里挑不出來一個這麼能干的。
當下容氏拉著顧嘉的手,又叮囑了一番,說起宮里頭的種種來。
從容氏那里出來,顧嘉想想容氏說的那些話,是明白的,明白容氏的意思。
看來只要自己不出什麼大差池,容氏對自己的喜歡總不會的。一個媳婦,得了夫君疼寵憐惜,又得婆婆喜歡,這兒子總歸不會差的。
想想這前前后后,自己好像一切順遂,什麼都不缺。
若說缺……顧嘉想起來翔云郡主在看到自己時抬手肚子的作。
這輩子一切順遂,唯獨有一樣,那就是必須得有個子嗣。
人和男人不一樣,男人權高位重,那就什麼都不怕了,自有年輕姑娘湊過來爭著給開枝散葉。
可是人,你再是樣樣能干,若是沒個子嗣,那也是白白忙活一輩子為別人做嫁裳。
嘆了口氣。
這都嫁過來好幾天了,怎麼也沒見個靜啊?
當晚,顧嘉心事重重,就連和齊二榻上溫存的時候,也是若有所思。
齊二覺到了,便停下來,握住的兩只手,低聲問:“可是覺得不舒坦?”
自從上次顧嘉讓看了他“輕輕握住”的力道后,他就明白,弱的兒家和男人完全不同的,需要倍加注意,如今自是小心,只把顧嘉當珍稀花瓶一般,唯恐多一下多使一分力氣讓疼了。
顧嘉倒不是為了疼,輕嘆了口氣,摟住上方那結實的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我能有個孩子。”
齊二愣了,他疑地看看懷中的娘,默了好半晌后,繼續耕耘。
耕耘事畢,他抱住:“娘子,你不必擔心這個,你我無礙,總會有的。”
便是想要孩子,也不是三天兩天的,總得至三個月兩個月吧?齊二覺得自己娘子可能有點憂慮過重了。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可能心中存有不安,便再次道:“如今你我剛剛親,我自然不好和母親提起這個,但是若你過些日子依然沒有靜,或者誰說出個閑言碎語,我自然會和他們提,說我并不想要子嗣,或者干脆尋個大夫來,只說是我子不濟這才沒有子嗣,到時候抱養個族中的孩子就行了,你也不必為這個煩惱。”
顧嘉聽得此言,仰起臉來看他,錦帳里很黑,屋子里的熏香很暖,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能覺到他目中的溫。
他是真為著想的,作為一個男人家,能想到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了,至上輩子他是想不到的。
“我如果真得一輩子沒有子嗣,你也不會在乎?”顧嘉想道:“難道你就不想嗎?”
齊二:“想。”
顧嘉咬。
齊二低首,捧著的臉道:“作為男兒,自然是想要子嗣的,可若你我真不會有子嗣,我自然是想著抱一個來,難道我還能因為那莫須有的子嗣而生了其他念頭嗎?”
這話說得實在,顧嘉知道他說得是真心話。
至是現在的他的真心話。
這樣就足夠了。
顧嘉抬起手,抱住他,將他抱個滿懷,用自己的臉上他的。
上輩子,他也是這麼想的吧,自己理所當然的打算,只是沒告訴過而已。
顧嘉閉上眼睛,讓自己著他男剛的臉:“我覺得這樣,就好的了……”
齊二抱住懷中的妻,子了下,他這一,也覺到了,兩個人都不由得呼了口氣。
“嘉嘉,其實我想知道,你不是說那些大夫看過,你本不存在不能孕育的問題嗎?”
“嗯。”顧嘉地應道。
“那你怎麼會突然好好地問這個。”夜中,齊二凝視著下面那面緋紅的娘子:“還是說你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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