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世子一下子為了七皇子。
而莫熙兒也被指為未來的七皇子妃,擇日完婚的。
然而所謂的假托去世妃嬪之子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但凡知的,誰又不知道當初那點事呢?
皇后面盡失。
可以說,南平王世子的母親就是皇上心里的朱砂痣,得不到就忘不了,可是對于皇后來說,那就是大半輩子的恨,是怎麼也無法超越的存在。
可以斗遍七十二妃,卻斗不過南平王世子的母親。
皇后頹然病倒,卻還要撐著子為“七皇子”辦宴慶祝,大皇子三皇子并四皇子為皇后所出,齊齊來到宮中安母親,然而這一切只惹來皇上的一句:“到底是婦人肚量!”
面對朝中的這一局面,顧嘉也是不安的。
重活一世,本來可以按照上輩子來參考這輩子,然而許多事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譬如上輩子南平王世子的份是從來沒有公開的,只能約覺上輩子三皇子的登位以上充斥著腥風暴雨的,甚至可能南平王世子為了他那個位置曾經殊死一搏,但是最后失敗了。
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除了接近權利核心的人,只怕尋常人都不知道。
而這輩子,竟然是要明著來了。
顧嘉忐忑,這一日,齊二因有事出了外差,不知道去干什麼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顧嘉一個人在家沒意思,便去找了翔云郡主齊胭說話,幾個人竟然是有志一同地覺得,還是過去老太君的佛堂,去燒一炷香吧。
外面那些殘酷的斗爭,作為后宅人實在是手不得,也只能去幫著拜拜佛了。
這時候,幾個年輕人這才發現為什麼老太太們年紀大了喜歡禮佛——無能為力之時唯有求助于佛祖給點希了。
除了禮佛,那還是走走親戚了。
翔云郡主回去自己娘家,打探下消息,顧嘉則是過去了一趟博野侯府。
侯府里依舊如往常一般,侯爺爹和夫人娘不太對付,不過現在已經不怎麼說和離了,只是彼此不怎麼見面而已。博野侯看顧嘉過來,簡單叮囑了幾句,又說:“前幾日才見過逸騰,我和他談過。”
顧嘉一聽,都沒話說了。
齊二如今出門了,見不到,之前就算在家,白天他走得早,這里迷糊著他已經出去了,晚上的時候想著等他回來,在床上和躺著等,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自己就睡過去,又沒等到的。
至于出門,更是人影都沒有一個。
告別了侯爺爹,顧嘉去見了彭氏,彭氏叨叨了一番,說讓顧子卓顧子青過來。
但是顧子卓本不見人影的,反倒是顧子青來了,和說了一番話,言語中盡是安,勸不必擔心,朝堂中的事自有父兄想辦法。
博野侯府自然也是站皇后那一隊的,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隨便哪一個,他們都不吃虧。
總之不能讓南平王世子上位。
顧嘉聽了,莫名。
往日顧子青看不慣自己,自己也對顧子青不屑,為此沒氣他,簡直是不像親兄妹,反而像是八輩子的仇人。如今倒好,他經歷了一場教訓長大了,而也漸漸看淡了,心境平和了,兄妹兩個人竟然能互相安并探討下如今的局勢了。
“二哥哥,謝謝你。”顧嘉著顧子青,誠懇地這麼道。
以前沒打算這輩子就在燕京城過,也沒想過后路,如今嫁到了孟國公府,齊二便是再疼,也是要有娘家的。
娘家爹,娘家兄弟,這都是倚靠。
顧子青猛然被顧嘉這麼一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隨便和你說說,你倒是和我來一個謝……”
顧嘉笑了:“我突然想起來我剛來那會子,我們天天打架,罵個你死我活。”
顧子青想起過去,自是許多慨,苦笑了聲:“莫提過去,我眼瞎。”
顧嘉:“如今哥哥的婚事可說定了?”
顧子青笑著頷首:“說定了,是兵部侍郎家的兒,我相看過,很是嫻靜的一個姑娘。”
顧嘉:“這樣就好,等親了,好好過日子。”
顧子青嘆道:“那是自然,我這名聲狼藉的人,能娶到那個姑娘已經很知足了,自是要好好待人家,免得人家委屈。”
告別了顧子青,顧嘉上車回家去,回去后先去容氏那里見了禮說了會子話,之后才回來自己院子。
回來的時候,卻見齊二竟然回來了。
這倒是難得的。
幾日不見的男人,如今看到他,模樣還是那個模樣,齊整端莊的,也不見憔悴,當下原本懸著的心總算略放下一些。
“用過晚膳嗎?”
“沒呢,聽底下人說你過去博野侯府了,便想著等你回來一起用。”
齊二走過來,和肩并肩一起進院子。
這次回去博野侯府,聽自己侯爺爹安自己一番,反而心里發慌。
以前是不在乎,不在乎這世間會怎麼樣,先撈到錢再說,自己心里痛快了就行,可是現在開始在乎了。
想和齊二好好過日子,一旦存了好好過日子的心,就盼著世間太平一切順遂,且會患得患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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