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默了好久后,終于抬起手來,攬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臉在他膛上。
“今生我得你為婿,不枉我昔日之苦。”
上輩子就嫁了的,卻沒曾珍惜,如今重活一世,依然是他。
是用上輩子的種種教訓才學來珍惜這個男人,才得到了今日這個男人如此傾心相待嗎?
若真如此,上輩子便是再多苦,也是心甘愿了。
然而齊二卻抱著,低沉而堅定地道:“嘉嘉才不要苦,嘉嘉只要甜。”
——
暫且不提顧嘉和齊二這對小夫妻,且說齊二的哥哥齊大,因這一日是他兒子的滿月酒,他自然是心舒暢風得意。
在外面都是賀喜聲敬酒聲,觥籌錯間,難免多喝了幾杯,待到夜晚里回去后宅的時候,竟是微微有些醉意了。
他最近和翔云郡主是分開睡的,如今恰翔云郡主出月子,按說應該是睡過去。
不過想著翔云郡主那里子未必養好了,便說過幾日再提,當下只過去看看。
過去后,卻見翔云郡主紅著眼圈在那里,微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下忙道:“你可覺得上好?”
翔云郡主木然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也不怎麼好。”
齊大“哦”了聲,明白了。
這是還沒好。
既沒好,他也不好急地非要和同房的,聽說這樣子對子不好。
于是他只好道:“那我先去西廂房睡,過幾日再來吧。”
說著,轉就要走。
翔云郡主一看這個,眼里落淚,難得幾乎不過氣來。
齊大一驚,趕回去:“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
翔云郡主掩面痛哭:“你要走,走了就是,你不必管我!”
齊大便是再呆,心里也明白,讓你走,你就不能真走,真走了還不知道鬧什麼樣呢?說不得回頭驚母親那里,怕不是又一場子。
當下只好好聲好氣地問:“你這是又怎麼了?”
翔云郡主冷笑:“又怎麼了?什麼又怎麼了?我難道日日哭啼不止?我是那種人嗎?”
齊大冤啊,齊大不懂,齊大無奈地道:“郡主,你到底要如何?”
翔云郡主氣得把褥子扔地上:“我要如何?我且問你,你要如何?”
齊大;“我,我,我能如何?”
子還沒好,那自然得養著,所以他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翔云郡主怔怔地看了他半晌,之后一下子哭了:“你,你還是休了我吧,你休了我吧!我,我不配當你孟國公府的嫡長媳,我不配,你休了我啊!”
齊大都傻眼了:“你,你何出此言?好好的這是鬧什麼?”
才生了個大胖小子,日子這不好的,多人羨慕呢?別說別人,就他那狀元郎弟弟,眼紅得恨不得揍他一拳呢。
結果竟然好好的說讓他休妻,這是鬧哪一出?
翔云郡主卻是不說的,只一個勁地哭,哭得傷心絕,哭得無可奈何,哭到最后甚至喃喃地道:“我怎麼竟這般命苦,我這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里……”
齊大真是嚇傻了,怎麼問都問不出來,他只好抱著翔云郡主安,又讓人抱來大胖兒子,好讓看著高興。
誰知道翔云郡主一見了這兒子,頓時驚:“不要,不要!”
齊大這下子沒法了。
最后還是孫嬤嬤道:“老奴聽說婦人產后容易不快郁結于心,怕不是郡主有什麼想不開的,依老奴之見,爺先避開些,等我們慢慢地開解郡主,興許能?”
齊大想想也是,便吩咐孫嬤嬤好生開解翔云郡主,又讓廚房做了補湯給翔云郡主送來,他自己則是過去隔壁去逗他兒子去了。
翔云郡主和齊大這事,便是想瞞都瞞不住的,自然很快傳到了容氏耳朵里。
容氏來顧嘉,叮囑道:“你大嫂自打產后,我看著不太對勁,眼里總是含淚,無打采,跟換了個人似的,你平時也注意著,可別有什麼事……”
說著又嘆:“大夫也了幾個,怎麼都不見好,也不知道到底愁個什麼?”
這不是烈火烹油的好日子嗎,每日淚盈盈的為了什麼?今日北峻王府的人來,看到那樣,還以為月子過得不痛快呢。
再這麼下去,容氏覺得自己就是月子里不安好心的惡婆婆了。
顧嘉也很是無奈,想了想,到底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容氏大驚:“這是什麼意思?孩子在屋子里哭,們好像躲著你?”
顧嘉趕搖頭:“我也不知,興許是我多心了也不一定,或許是孩子尿了不好讓我看到?”
容氏:“多心?多什麼心,你是那多心的人嗎?再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自打懷著子,你了多心,對不好嗎,若是還拿你當外人防備著,我都要罵。”
顧嘉無奈了:“還有就是那個出云郡主,我瞧著那樣子,大嫂對防備得很,莫不是為了?”
容氏聽著這話,深思一番,之后恍然:“說的是,你大嫂那人,其實心思細膩得很,怕不是多想了?可是我們這種人家,再怎麼樣也不至于娶了個郡主,再納個郡主,再多想,也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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