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突然去公寓惹得他煩了，他說過他最討厭麻煩的人，恐怕梁晉燕現在對狠狠下頭了。

甘斕知道梁晉燕不可能喜歡上盛攸妍，看到他和盛攸妍站在一起，心并沒有太多波瀾。

可沒忘記，梁晉燕心里還有一個人。

念及此，甘斕深吸了一口氣，打開相冊，從上鎖的相簿里翻出了之前拍的那張照片。

看著合影上的年和旁邊的孩子，不自覺地攥住手機，腔匯聚起一陣酸。

正在此時，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

是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甘斕驀地回過神來，手一快就點了接聽，接著就聽見了那頭的聲音：“小滿，你在忙嗎，我是蘇穎。”

哦，蘇穎。

甘斕想起來，上次答應了給蘇穎做伴娘之后，蘇穎留了的手機號。

“沒有，你找我有事兒嗎。”甘斕的態度不冷不熱。

蘇穎：“訂做的伴娘服回來了，你今天有空來試一試嗎？”

甘斕：“哦，好，時間地點你短信發我吧。”

蘇穎：“好的，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嗎？”

“不用了，我打車。”甘斕言簡意賅地跟蘇穎聊完。

掛上電話之后，手機屏幕頁面又回到了那張照片。

甘斕退出來，一只手拍了拍臉頰，為了讓自己清醒一些，力道用了不小。

打完之后果然是有些效果。

接著，蘇穎發的時間地點也來了，甘斕看了一下，兩個小時以后，在國金中心。

——

甘斕去專柜的時間卡得很準時，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任先。

兩人四目相對，甘斕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回避，只是沒什麼波瀾地說了一句：“我來試伴娘服。”

任先看著平靜的態度，心口忽然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

他的目一不地盯著，“你可以拒絕。”

甘斕聽完他這句話想笑：“你有事嗎？不是你先提出來讓我當伴娘的？”

任先：“我說了你可以拒絕。”

甘斕：“沒什麼好拒絕的，舉手之勞而已。”

任先瞳孔了一下，甘斕看著他繃的下顎和額頭暴起的青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這是沒看到因為他結婚的事尋死覓活，心里不痛快麼？

他是覺得，他提出要當伴娘，應該反應很激烈，然后找各種理由推辭？

就算他要結婚了，也還得像以前一樣死心塌地，不管不顧拋棄尊嚴、非他不可。

——以前一定很不值錢吧，不然任先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甘斕沒有任何和任先繼續通的了，直接繞過任先進了專柜。

進去的時候，正好趕上蘇穎從試間出來。

蘇穎拉著甘斕寒暄了幾句，甘斕敷衍應完，便進去試伴娘服了。

定做之間蘇穎就問了甘斕的尺碼，伴娘服穿在上很合適。

伴娘服是香檳的肩短，為避免喧賓奪主，款式很簡單，也沒有多余的裝飾，但穿在甘斕上卻異常合適。

甘斕從試間出來的時候，設計師都出了驚艷的表。

蘇穎愣了一下，接著笑著夸獎：“小滿，你真漂亮。”

甘斕：“謝謝，不過婚禮當天一定還是嫂子你最漂亮。”

這種迎來送往的客氣話，得心應手。

任先站在甘斕背后，視線從的后背一路往下掃到小，眉心不控制地跳了起來。

任先將手到口袋里，手指收攏，指關節發出輕微的響。

任先盯著甘斕看了很久，一直到再次進到試間后才收回視線。

甘斕換完服出來，蘇穎想請晚上一起吃飯，甘斕拒絕了，跟他們道別之后就走出專柜了。

甘斕有些口，找了一家冷飲店買了一杯西柚。

喝著果走在購中心，想起任先剛剛的反應，又開始想笑。

甘斕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在“幡然醒悟”之后都會覺得自己之前眼有問題。

但至現在是這麼覺得的。

曾經，任先在心中是完和溫暖的代名詞。

一度覺得，他是世界里唯一的一束。

所以拼了命地想要抓住那束，不惜奉上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做換。

等真的抓上去，才發現那不是，是反的玻璃碎片，抓得越用力，傷得就越嚴重。

所以最后鮮淋漓。

任先從來不是的，的世界里也不會有。

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竟然折騰了這麼多年才曉得。

甘斕想著這些事有些分神，走著路，不小心撞上了人。

抬起頭來準備道歉，看到梁商承的臉之后，忽然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以后，甘斕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個小作里，著濃濃的防備。

梁商承鏡片后的目里噙著笑，“你好像很怕我。”

甘斕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剛才抱歉。”

梁商承笑著說了一句“沒關系”，掃了一眼手中的西柚，隨口問：“一個人逛街？阿澤沒陪你麼？”

甘斕：“他一會兒到，還沒下班。”

梁商承點點頭，但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甘斕正疑的時候，又聽見他說：“你離職的事，我聽說了，找到新工作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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